芳仪问的是理直气壮的,一点没有遮遮掩掩的,一副我万事没什么不可对你说的样子。康熙被这种理所当然的样子给迷惑了,怎么着,就有点像平民百姓间夫妻有商有量的样子,不知不觉地,一直武装的心,在这一刻就再一次的柔软了起来。芳仪并不知道这些,她只知道,小皇帝兴许喜欢这样的,而她一直以来也是这样经营着自己的形象,给自己添标签的。
晃神了好一会儿,小皇帝才开口:“布库房哪有方便不方便的说法的?你这是想加谁啊?”
“我娘家的那个庶弟。”
“哦?你不是跟他不对付的吗?”在芳仪这里,康熙也被慢慢的带着有话直接问。
“是啊,小时候我不招人喜欢,跟他一直不对付。后来大家长大些了才好些。不过,再怎么说,他也总是我的娘家弟弟,就算那时气得要命的,现在再想起一前的事,总觉得好笑,怎么就会为一句话一个小玩意儿就闹成那个样子的呢。只是再怎么想,都回不去了呢。”芳仪也不多作解释,那些事情怎么解释的清又怎么能解释的?只是话里带着淡淡的怅然。康熙听着,也不禁想起自己年幼时与福全常宁的嬉闹,一时也就不在提了。
他不说,芳仪可是要说的,“额鲁就是个喜欢打闹的,现在虽然被压着读书,可我想着他骨子该是喜欢布库的。这天底下,还有哪里比得上皇上布库房里的谙达?所以就问您一声,可方不方便?”
要是芳仪给额鲁某个差事什么的,康熙还要仔细想想,而且,心里没准还要留个印记,可现在只不过进布库房学摔打而已,当下就笑着说:“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回头让梁九功操办就得了。不过,说起布库来,你叔叔索额图也是把好手啊。”
“这个,我倒是不知。叔叔已经分了府,平时各有各忙的,不过每次来府里总是要关照我一下的。和我倒是亲着呢,却没听他说起这个来。”芳仪也就事论事的,虽有心想要提点一下叔叔,可是想到自己和小皇帝的关系还没有融洽到自己想要追求的份上,也就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冒冒然地说了,怕不会适得其反吧?
其实,看过康熙大帝的或某大侠写的某小宝,就该知道,这布库房在康熙日后所起的地位。额鲁还年少,现在做其它的安排还太早,可打小在康熙面前混了眼熟,却有天大的好处呢。至于以后那武英殿的战事,芳仪会想办法把他给摘出去的,培养一个人手不容易,千万别折在鏊拜狮子头手下。
要说芳仪还是挺有疑惑的,她自己是和康熙盖着棉被纯聊天的,可别人呢?这小皇帝收用女人也有段时间了,怎么宫里就没有人听说有动静呢?而且,自己也没弄什么手腕,不许人家生什么的。就是皇家,好像也不讲究嫡子庶长什么的,虽然皇上宠幸后有规矩要问一声留不留的,可看着以后康熙有那么一大摞摞的儿子女儿的,应该也并不会赐什么避子汤不留吧?
芳仪看着那几个女人,钮钴禄氏虽然比自己大些,可看着还单薄,兴许还不成熟,但纳喇氏惠儿已经长开了,就说那个马佳氏荣玉,岁数在这些人里头算大的,而且已经亭亭玉立的,该凸的地方绝对不瘪,怎么也就没有开怀呢?
想着小皇帝除了在自己这儿聊天,再刨去钮钴禄氏那里的坐台,就数翻这个马佳氏的牌子次数多一些,自己还曾想过,果然小马爱/熟/女,难不成也是喝茶聊天?
想了一会儿,觉得自己真是的,管别人是聊天盖棉被也好,运动盖棉被也好,自己又不在乎这个,怎么就这么无聊呢。也兴许是小皇帝年岁不够,那什么的存活率低吧。
就在芳仪偶尔的无聊,难得的抽风,和一如既往的端庄下,黄历就揭开了新的一年。要说这一年的不同,就是在这一年,小皇帝将要十四岁了。按着先皇旧例,顺治爷十四岁亲政,那康熙是不是也该遵循旧例?
不过,在这个之前,像是要先给小皇帝送份大礼似的,宫里发生了一件“喜人”的事情。在芳仪中宫请安时,马佳氏荣玉晕了过去。一众人自然又是叽叽喳喳的又是惊呼,芳仪虽看着众人一番的作态有些个好笑,但是,她的身份却不容许她这时候在一边看戏,更何况,这还是在她的宫里呢。
芳仪难得的厉声开腔了,“安静,这咋咋呼呼的,成何体统?这往日的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
芳仪别看平时笑着说话,这一落脸还是有分威严的,这殿上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芳仪使了个眼色给一边跟着的田嬷嬷,自然有人把马佳氏扶去偏殿躺着,又有人去请了太医过来。芳仪带着一众人也跟去偏殿侯着,而这正殿,却嘱咐了田嬷嬷使人看着,不许动上头的任一样东西,就让一切按旧式摆着。要真有人在芳仪的中宫出了事,那也真是一件麻烦呢。
芳仪静静的坐在偏殿里头,眼睛在众人身上来回扫着,虽不能看出什么端倪,也要仔细留意才好。
不过,在接下来太医的请脉后,芳仪才发现自己多心了,真是在宫里生活的不易,有什么事一出来,就往最坏的地方揣摩。只是,芳仪搞不懂,怀孕就怀孕呗,怎么就昏过去了?这事儿怎么整地跟棒子戏似的,她以前可是做了那么久的妇产科医生,也没几个怀孕就晕的孕妇啊?
芳仪吃了一次算不得什么的乌龙惊吓,心里有点气,要说这康熙一直在撒种子,因为要不发芽,自己也就给整忘了,今儿才这样自己吓自己,还妇产科医生呢,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心里虽然气闷,可是面上还是要喜欢的,这可是小皇帝的第一个孩子呢!
(12000的,我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