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的思过崖,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
今夜无月,正适合一些暗地里的勾当。
当四周完全陷入一片黑暗的沉寂当中之时,一个模糊的身影偷偷从山道上摸了过来。在黑漆漆的夜里,也只能看到一个高大的轮廓。
似乎一闪而过,他径自钻入到思过崖那山洞当中。
旋即,微弱的火光亮起。是他拿出手中的火折子。
昏暗的光芒下,一个浑身被黑色包裹的身影正露出一双浑浊的双眼看向洞内的石壁。他伸出手,小心地触碰着什么。
光线很弱,弱到即使他拿到石壁边上也只能照亮一点地方,这使得他不得不用手一点点摸索着石壁。他似乎在朝着什么,却浑然不觉石洞中突然出现另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来到他的身后。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身子蓦地一僵,却是被人点住了穴道。
随后,洞内瞬间亮了起来,陆大有举起火把,将另一只手上的火折子吹灭收好。他举着火把走到被点住穴道的黑衣人身边,有些好奇地问:“小问,你知道他是谁吗?”
莫问神情有些复杂:“我知道,但是宁愿不知道。”
陆大有看到莫问的脸上似乎有些痛苦的神情,虽然有些不明白,但心里咯噔一下。
他忍不住上前一把拉下黑衣人的面罩。当一个苍老的面孔突然出现的时候,他脸色顿时变了。
“二师兄?怎么是你?”
陆大有手一抖,险些将火把抖在地上,他有些不敢相信。他扭过头,看着莫问,却见莫问无奈地闭上眼睛。
瞬间,他明白了什么。
他站在那里,怔怔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在莫问的脑海里,莫语正一脸鄙视地大字道:“装,继续装。”
莫问破无语地在脑海里回了莫语一个白眼。虽然早就知道劳德诺的身份,但他心情依旧不是很好。
就在这时,岳不群从石壁的那处隐蔽洞穴里走出,他看到被点住穴道的劳德诺,脸色同样不是很好看。
陆大有看着他,声音很是低沉:“师父,竟然是二师兄。”
岳不群点了点头:“为师知道了。大有,今天辛苦你了,你早些去休息吧。”
陆大有奥了一声,接着将手把递给莫问,接着便转身走出洞穴。
他有些失魂落魄的,万幸外面还有人接应他,否则,岳不群可不敢就这么放他回去。
岳不群神情复杂地看着他这个徒弟,又扭过头看了看莫问,接着开口说:“小问,你也出去吧,这个叛徒,就由为师亲自来收拾。”
莫问点了点头,将火把固定在洞穴上,接着跟着走了出去。
他下去没多远,就看见陆大有和梁发二人慢慢向下走。他想了想,便追了上去。
梁发正在安慰陆大有,听到身后有人走来,便提着灯笼转了一圈。莫问的身影很快被他照见,见是自己的小师弟,他便好奇地开口问道:“莫师弟,发生了什么?怎么六猴儿跟变了个人似的?”
莫问勉强笑了笑:“咱们回去说。”
说完,便上前拍了拍陆大有的肩膀:“六师兄,咱们早点回去吧。”
陆大有抬起头,勉强笑了笑。
三个人这才继续向下走。
哐啷!
令狐冲一拍桌子,怒气冲冲地说:“这个劳德诺,平常我看他挺老实的,竟然是一个叛徒!他,他太让我失望了。”
施戴子也插嘴道:“就是,饶是师父当初收留了,这么多年从没有计较他的过去,没想到他还是这么忘恩负义。”
见他二人怒气冲冲,其余几个师兄弟虽然生气,但依然还是劝解他们。
莫问坐在那里,看着五师兄高根明、七师兄陶钧、八师兄英白罗和九师兄舒奇脸上一个个全都是气愤的神情。又看向小师弟林平之,也是一脸愤愤不平的样子。他知道,这一群师兄弟平日里关系最好,也最恨背叛师门的叛徒。他又看向备受打击的陆大有,心中不忍。但一想到原著中他是被劳德诺给害死的,便不再说什么。
话说回来,似乎自己已经救了不少人的命运了。
只是为什么,自己没有获取对应的扭曲值呢?
莫语懒洋洋地在他脑海里打字到:“宿主,这等小角色的命运纵然改变,对整个剧情有什么样的影响?”
莫问一阵无语。他现在只想着好好提升自己的武功,争取将来打败令狐冲。
因为他发现,自从完成了林平之那个支线任务后,莫语便再没有给自己发布任何任务了。
似乎,自己完不成这个任务,就再没有别的任务了。
似乎听到了他的心声,莫语打字到:“宿主,你太聪明了,完不成当前任务,我是不会发其他任务的。”
莫问叹了口气。
他看着几位师兄,见他们兀自处于愤怒当中,便咳嗽了一声:“各位师兄,别再生气了。这件事情师父会处理的,咱们再怎么生气,在这里也是无用。不如先回去休息,明天,师父会给我们一个交代的。”
令狐冲看着自己这个师弟,心知道他是一个有主见的人,便叹了口气,心灰意懒地说:“算了,我去睡了。莫师弟,不管如何,咱们和劳德诺都是师兄弟一场,倘若师父要留给他一个全尸,咱们抽时间去烧烧纸,也算了结了这份师兄弟之间的感情了。”
众人点头称是。虽然脸色都不好看,但还是一个个起身,纷纷睡去了。
对于他们而言,今夜并不平静,也不知道会有几个人彻夜难眠。
总之,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没几个气色好的。
这一天,泰山派天门道长和衡山派的莫大先生也各自领着一众弟子来到华山。当他们被华山弟子引到正气堂的时候,一见到正坐的左冷禅和岳不群先是一愣,但还是平静下来。
因为,定逸师太已经朝他们暗暗施了一个颜色。
莫大先生一向不大喜欢说话,便坐在次席上没有吭声。而天门道长却是一个急性子,只是站在那里问道:“岳掌门,这次叫我们过来有何事情?”
岳不群捋着胡须笑到:“说来惭愧,我那个不成器的大弟子新学了一套剑法,岳某起了炫耀之心,便请诸位过来赏光。”
“新学了一套剑法?”
天门道长也不是笨人,他听到之后,便笑着说:“想来必定是什么厉害的功夫,那我倒是要好好看看了。”
说完,他也径自找个席位坐在那里。
左冷禅见五岳剑派的掌门都聚齐了,便大笑一声,起身说:“诸位,择日不如撞日,既然几位掌门都在,不如咱们好好说一说五岳剑派并派的事情吧。”
他这突然一说话,几位掌门蓦地一惊。天门道长更是拍案而起,指着左冷禅和岳不群说到:“左掌门、岳掌门,难道你们千里迢迢让我过来,为的就是这等断绝香火的大事吗?”
岳不群也没有料到左冷禅会突然来这一套,脸色有些难看,却依旧笑着说:“天门道长,我可没有这心思。却是左掌门有些心急了,这五岳剑派虽然同气连枝,但自各自祖师爷立下传承一来,从没有说要自断香火这一说。我华山百废待兴,当然不可能轻易自绝门户。左掌门,这里毕竟是华山,诸位都是我岳某人请来的贵客,怎么感劳烦您来主持大局呢。”
左冷禅笑着说:“哦,既然这样,那你岳掌门倒是说清楚请大家都是来做什么的啊?怎么单单只请了其他三派而没请我们嵩山?是不是我们嵩山就这么被你们孤立在五大剑派之外了?”
岳不群笑着摇了摇手:“左师兄你想多了,岳某只是单纯想要炫耀一下自己徒儿。”
左冷禅呵呵冷笑着:“怕是你还有别的事情瞒着我吧。”
岳不群急忙拱手:“岂敢,岂敢。”
接着,他却话题一转:“不过左师兄,这几日华山夜里颇不平静,这嵩山派的诸位弟子,还是夜里不要走动的好。”
他看向远处,意有所指:“我华山可是还有一位前辈在后山隐居,这前辈一向不喜欢人打扰他清修。倘若要是你们嵩山派的弟子误入了后山,那可就不好了。”
左冷禅冷哼了一声:“怎么,我嵩山派的弟子就这么不招人待见?”
岳不群笑着说:“岂止是嵩山,其他几派弟子我也会吩咐的。毕竟都是我华山的客人,谁受伤了,我华山也说不过去。”
就在这时,令狐冲突然匆匆走进来,半跪在堂上,一脸悲愤地说:“启禀师父,二师弟他,他失足滑下山崖了。”
众人一惊。
定逸师太站了起来,闭上眼睛,低声念着佛号。
左冷禅心里也跟着一惊,他扭过头,看向岳不群,却看到岳不群用一种异样地眼光看着他。那眼神,似乎在告诉他岳不群已经窥测到了什么。
他急忙扭过头去,却不时和陆柏用眼神交流着什么。
就这样,几位掌门都被华山弟子引到了住处休息。稍后,岳不群便前去拜访莫大先生和天门道长。至于他们说了什么,不得而知。
只是,华山后山戒备严了许多。
但,不死心的人依然存在,到了晚上。客房内竟先后溜出几个身影,径自抄小路朝华山后山的思过崖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