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么一闹长子言决定争取拜入华阿门下,因为他发现了新世界,刚才齐云仅仅只是握了一下剑柄就将他们三人击倒,这简直神乎其技,对于他一个潜意识里只接受科学规律的人,一下遇到这么新奇的事,他怎么不感兴趣。
“对了,哪里能买到山海赋?”
易小军看了长子言一眼,问道:“你要干嘛?”
“当然是准备考试啊,总不能文试都过不了吧!”长子言喝了口茶,看向易小军道:“听你的口气你不打算考了?”
易小军讪讪笑了笑,又看看穆东,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穆东看的捉急:“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
长子言自然知道易小军在想什么,今天算是得罪了齐云,日后八成要被打击报复,也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了。除了这个原因之外,他想出去什么可担心的了。
“你是不是但心齐云公报私仇,在我们的考试过程的打击报复?”
易小军点点头。
俗话说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不过事已至此也没有后悔药了,再说也不是自己没事找事,要怪只能怪自己运气不好,遇到了齐云这么个小人,长子言深深吸了口气,安慰道:“车到山头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说到底我们和那齐云之间仅仅只是斗气而已,那齐云自持身份或许不会和我们计较。”
他这话说的连他自己也不敢相信,甚至连一向简单的穆东也是将信将疑。除了这样三人也没有好办法。
“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易小军道。
山海赋这种书很好找,尤其是在这个时期,随便找个摊位就能买到。有长子言做表率,其他两人也破费了一本。
书不厚,但是价格却不便宜,一两碎银一本,文试这本书是必考的,商人们随意加价又没有官家管,几人找了几处都是这么个价格,最后也只能认栽了。
文试虽然简单的,但对那些没读多少书的人来讲也够呛,穆东就其中之一,他是一行三人中水平最差的,平时他的时间基本都放在了吃喝上了,字嘛,勉勉强强都能认。山海赋记录都是世间的奇珍异兽,其内容言简意赅,但对字都认不全的穆东来讲,理解起来就是晦涩难懂了,而且考试内容又是整本书,难度也就更大了,于是他买了书就老老实实回房看去了。长子言与易小军虽然比穆东强,但是整本书的内容也不少,要记下来,还是要花些时间的,所以来两人也各自回了房,
山海赋只是一本普通的典籍,记载的都是魑魅魍魉妖魔鬼怪,但长子言天生就对这个东西感兴趣,这一看就停不下来。
虽然里面的很多的事物都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比如他所认识的上古四大神兽在山海赋被写成四大魔兽,因吞噬天地被上古大神击杀,又比如五行之中多了雷变成了六行等等,这些反而使他兴趣大增。一本书下来,长子言算对这个世界有了大致的了解。这个世界的文明起源说来自神话,与他了解的文明都一样,都是天地初开有上古大神创造万物,然后赐各种生物技能和天赋,形成了这大千世界,其中人被赐予的就是智慧成为了万物之灵,助如此类的描述基本与各类文明的起源相同。不同的是,这本书上记载东西大部分都是真实存在的或者曾经存在过的,这也是最吸引长子言的,尤其是写上古神兽白虎的那一部分。据书上所说白虎就是在长子言此时所处的这片大地被消灭的,他脑子里在想,如果白虎真的存在过,并且与大神大战过,那么搞不好自己能遇见,不过转念一想,他又轻笑出声,白虎是在数万年之前被消灭的,万年的时间过去了,一切都被抹去又能留下什么。
书看完了,时间也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了两天,两天的时间里长子言将书本上的东西也记了个七七八八。
晚上长子言找了穆东与易小军三人一起吃了顿饭,聊了下各自的情况。
“诶,你们看得怎么样了?”穆东问道。
“我估计这第一轮文试应该能过吧。”易小军说完看向长子言。
“我应该也没什么问题。”长子言淡淡说道。
倒是穆东露出一副苦瓜脸,郁闷无比地说道:“我估计不怎么行。”
两人还想安慰他几句,却在这时突然有人大声喊道:“走水啦!后院走水啦!”接着就见不少人朝声音传来方向看去。只见一个熏得像黑炭的伙计从后院冲了出来,一边跑一边着急地喊着:“大家帮帮忙,后院走水啦,火已经往这边烧过来了。”
起初大家还没有反应过来,等到消化了话的意思后,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这里很多人的行礼都放在房间里,火一旦蔓延到厢房那他们的东西就全没了。想到这很多人赶紧前去救火,不过也有朝自己的房间跑去的。
长子言三人没多想跟着大家朝后院跑去,等到了后院,长子言并没有第一时间看到火情,反而看到了数不清的人提着水桶跑来跑去,四周时不时传来一阵阵热浪,夹杂着水气和烟尘,呛得人一阵胸闷,就和汗蒸没什么区别。周围的火势已经非常大,整个后院已经化做火海了。而这里救火的人太多,又没有秩序,长子言一时也看不到周围情况,有些不知所措。
“还愣在这里干什么啊,不救火就赶紧退出去。”这时一个人路过催促了一句又跑开了。
三人愣了一会便赶紧找了水桶救火去了。
挤过人群,眼前出现了漫天大火,整个后院已经消失在了火焰之中,甚至已经烧到了山林,升腾的火焰有数丈之高,呼呼热浪袭来,逼的人直往后退,仿佛发狂的野兽,气焰汹汹。
忽然火光一闪,长子言身边一人正准备救火,整个人就被突然冒起火舌给卷到了,火焰中的人随即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听得人头皮发麻。周围的人被吓得连退了十数步,还是长子言眼疾手快,将水泼向了那人,可是令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倒出去的水瞬间就被蒸发干净,而火焰却没有扑灭一点。
这是怎么回事,长子言对眼前发生的事难以置信,他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情况,明明那人身上的火并不大,可水对它没有丝毫效果,反而有增加的趋势。
在众人吃惊的这一会的功夫,惨叫声便消了,在地上翻滚了几圈后那人便化成了灰飞。看着地面上留下的黑影长子言此刻却感觉背心一阵发凉。他脑子忽的想起了这几天在山海赋中看到过的一种名叫业火的火焰记载,那种比普通火焰要恐怖许多,它温度极高,能在很短时间内融化铁矿,水根本就很难将它浇灭,这种业火是南方旋山炎洞深处的特产,据说是可以被用作锻造武器。
只是长子言也没有见过业火,也无法断定眼前的火就是业火,面对这种情况他也不知道是赶紧离开还是继续留下来救火。
轰的一声爆炸响起,火焰飞溅,又点燃了周围不少房屋。来的很多人都没有想到火焰这么厉害,只是一会就已经有十多人被活活烧死了,无论其他人怎么施救都无法熄灭火焰。
谁也不想被烧得连渣都不剩,胆小的已经开始惊慌的大叫妖火,连滚带爬地逃走了,一处的骚乱很快引发了大混乱,谁也顾不上谁了,大家推推嚷嚷地超前院跑去,不少人被推到踩踏,谩骂与混乱很快覆盖了整个后院。
长子言也想后退来着,可后接连传来的爆炸将他掀翻在地,等站起来时周围的人已经被火焰吞噬,前方的路也被大火阻隔。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有些不知所措,稍稍失神片刻后他强压住心中的慌乱,开始四周查看寻找其他的路,很快便发现因为爆炸,身后多出了的一个数丈宽的大坑,坑的对面并没有着火,可能是爆炸掀翻了泥土造成的,不过坑里的火焰却十分旺盛。
他仔细看了看前方的火焰,火势比后面更大,不可能原路返回了,他咬咬牙后退几步助跑跳出,就在他越过坑顶时意外发生了,一团火焰忽得窜起竟然瞬间吞噬了他的整条左臂,身在空中的他想要躲避却已来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也就是火焰触及皮肤的一刻,一股灼烧灵魂的疼痛席卷而来,让他身子不禁一僵,顿时失去了大部分的力道,接着开始下坠。他心里清楚只要一头栽进这火坑自己定然是尸骨无存。
眼看着离对面还有不到两尺的距离,生死一刻他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硬是让身子在空中纵向翻滚一圈,将下落的方向稍稍调整一下,最后右臂一伸堪堪抓住了坑的边沿,随即双脚一阵乱蹬,竟真的让他死里逃生,翻落在了地面之上。
落地之时他又不小心触碰到了左臂,那传来的疼痛差点没让他晕死过去。他躺在地上重重喘息了一会,缓缓看向自己的左臂,就这么一会的功夫左臂已经被烧得只剩下一根发黑的骨头。即便如此此刻骨头之上仍有火焰在灼烧,竟有向肩膀蔓延的趋势。他狂吼一声,抓起身边的一块石头砸向左臂,连续三下骨头终于断了。疼痛让他再次狂吼出声,整个身体在疼痛中瑟瑟发抖。他牙齿咬得咯吱作响,血液顺着嘴角流下,强忍着不让自己晕过去。
仅仅等疼痛稍减些后他就艰难爬了起来快速地处理伤口。他不想死,准确的说是这一生不想就这么窝屈的死,想想自己才对这个世界产生兴趣就这么死了,太不值了。强忍着剧痛长子言朝着火焰深处的唯一条路走去。
身处火海,空气犹如滚水,每吸入一口他的肺就像被刀割了一下,让他除了疼还是疼。
路在火海中弯弯绕绕几次甚至多次消失,但似乎天不亡他,每次绝境里长子言都会找到一条新的活路。
就这样在疼痛的煎熬中摸索了一会,终于传来了异动。就在他前面传来了爆炸声,接连数次爆炸之后,出现了当当的金属交击的声音,末了隐约还有说话声传来。长子言心中先是一喜接着就是一凝,一种莫名的紧张感油然而生。
虽然直觉告诉他前方有危险,但求生欲却驱使他不断往前走。几十步之后两个人影在火焰中一闪而逝,只在火焰中留下他们打斗的痕迹和一条出路。
看着两人消失的方向,长子言心中更是不解和疑惑,这两人是谁,莫非这里的火是他们发的。他知道眼下也不是自己追寻答案的时候,不管怎样先逃出火海再说,当下他便加速往那两人消失的方向跑去。
时间又过去了一刻钟,前方的火焰终于消失,黑漆漆的丛林出现在了长子言的眼前,大火焚烧的范围到此戛然而止。
长子言还没有来得及庆幸,就发现前方的黑暗之中还站着两个人,由于隔着一段距离,看不清来他们的动作,只是人影闪动间白光与红光就相继出现,它们纠缠在一起像是在打斗相持不下,偶尔间迸射出的光芒不可逼视。长子言眯着眼躲在一旁看了好一会,光芒消失的一瞬一人倒下,另一个人却不见了踪影。
这奇异的一幕让长子言瞠目结舌,他知道这个世界是神奇的,可如今亲眼看到,其震撼程度还是让他久久不能平静。站在远处呆愣了好一会见前方再无静之后他才醒过神悄悄摸了过去。虽然仍有些忐忑,但好奇心还是驱使他靠近。
为什么这场大火之中会有两个人,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又为什么争斗?这里大火是不是因他们而起?靠近的过程中一个个疑问接连出现。想一探究竟可一想起刚才的一幕却又不禁害怕。看看自己的断臂,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想离开却又觉得不弄明白这些自己的手臂岂不是白断了,于是他忍着疼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过去。
原本以为倒下的那人是死了,可等他到了附近时人却又动了起了。吓得他赶紧又藏了起来。
那人身着一袭白衣,看身材应该是名女子,脸上蒙着面纱,也看不清长相。只见她极力地爬到一颗大树边,从身上拿出了一个盒子,然后在树下挖了个小坑将盒子埋了进去,最后在树上刻了个诡异的记号,做完这些后女子终于无力的趴下了。
这一次长子言等了有一会,见女子似乎真的死了才长出一口气。他来到女子身边,仔细打量了下,女子小腹处受了伤,血已经染红了下摆裙子。女子带着面沙,此刻脸上已经毫无血色,但是从如远山的细柳眉与细腻的肌肤上不难看出面纱下定然也是张清丽的面容。果不其然,当长子言揭开她的面纱后,那精致的五官却是让他一滞,螓首蛾眉,腮凝新荔,鼻腻鹅脂,端得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
“哎,这么好看,可惜了。”长子言不禁感到无比惋惜:“果然红颜薄命啊!”
女子身上除了小腹处的致命伤外并没有其他伤口和异常。长子言将目光投向眼前的树,他好奇对方死前倾尽最后一口气下要藏起来的到底是什么?很快他就挖出了盒子,盒子很精致也有些古怪,上面刻着一些他看不懂的奇怪符文,当他接触到这些符文时,隐约能感觉到有一股淡淡的气息流入自己的身体,这种感觉很奇怪,长子言也说不清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他想要打开盒子,看看里面到底放着什么,尝试几次后都失败了,无奈只能放弃。
看着地上的美丽的女子,长子言觉得就这样让她暴尸荒野有点说不过去,好歹也是一个美女,总要有个安息之所才好。
“我要给你找个新家了,如有得罪之处还请多多包涵一下啊。”他自以为是的说道。
不过当他的那支咸猪手就要触碰女子的身体时,忽得一下就僵住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女子的胸,因为就在刚才他发现女子的胸微微起伏了一下。他心里打鼓,莫非是对方不让她碰?想了想这怎么可能。他又仔细看了会却并没有任何动静,他以为只是风吹的,就没再多想。
“别自己吓自己了。”他小声嘀咕了一句。可话一说完女子的胸再次起伏了一下,这一下他看的清清楚楚,绝对没有看错。稍稍错愕一会后他忽然明白女子可能并没有死,如果对方真要醒了看见自己对她动手动脚搞不好就会误会,而自己显然不是她的对手,还是逃命要紧。
“额,她要没死只是重伤不赢自己这么走了,那岂不是……”又犹豫了一会,他果断将脑海里的一些杂七杂八的想法给扫去,他做不到见死不救,否则他上一世也不会考警校更不会来到这个世界可。
不管怎么他决定先弄明白这个女人到底什么情况再做决定。他缓缓下府,将耳朵贴在女子胸口,打算听听对方是否真的还有心跳。一股淡淡的处子芳香扑入鼻中,接着就是那温软的触感,顿时让他好一阵心猿意马整个思绪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他不禁想到这样一个女子有没有男朋友呢,如果没有会是谁能得到她的芳心。短暂的失神后他很快就醒过神来,暗骂自己都这个时候还在想些什么,简直流氓。扫去心中的那些龌龊心思,仔细听了一会,女子真的一息尚存,只不过心跳很弱,危在旦夕。
知道女子还没死后他的心莫名的松了口气,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难道自己真那么好色,仅仅因为人家长得好看才会如此。他不禁在想如果对方是个丑八怪自己又会怎样。嘶……他长吸一口气,不敢再想了,毕竟这有违他曾经除暴安良惩恶除奸的赤子之心。
女子年纪也不大估摸十五六岁的样子,身轻体柔的,长子言还是搬得动的。从上衣撕下几块布做了两段布带子,将其系在女子双肩,就打算拖着她先回去客栈。可回头一看,客栈在大火之中燃烧坍塌,一时半会估计是停不下来的,就算停下来了只怕也只是断壁残垣。
“算了,还是先找个医馆再说吧”长子言苦笑一声。
拉着布带在坑坑洼洼的林子走出几步他开始气喘吁吁起来,不禁感叹自己这个身体还是太弱小了。
大概走出有一段距离之后,身后突然传来女子虚弱的声音,要不是四周还算安静,长子言还真就听不到。
“你要说什么?大点声。”长子言俯在女子面见仔细听着女子的话,女子起初一直闭着眼,意识也不算太清晰,胡言乱语了些长子言听不懂的话。
过了一会,女子终于睁开了眼,只是那双晶莹的眼眸已经失去的光芒,可当她看见长子言的一刻,眼神忽然就滞主了,下一刻竟然慢慢多出一些神采,同时脸上露出微笑,她声如蚊蚋缓缓吐出两个字:“师兄。”虽然声音很小,但是长子言还是能听出她话音中的情绪波动。
师兄?长子言赶忙看了看四周,发现并没有人,这才又疑惑地看向女子。
“师兄,真的是你吗!你终于来看我了。”女子断断续续选地说着,好像随时都有可能晕死过去。
长子言就那么看着女子,一句话也没说,准确地说他不知道要说什么。女子似乎想起了什么,神情紧张语气也变得急促:“师兄,你快走,那人很快就会回来的,快走!”说完这些女子因为一时激动便再次晕了过去。
长子言细细捉摸了女子的话,不禁打了个哆嗦,女子口中的那人十有八九就是伤到她的人,对方那么厉害,如果还会回来那自己岂不是危险了,看看晕过去的女子,虽然能不知道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但从她的话中,他很快就联想到了自己怀里的精致盒子,莫非是它。如果真是如此,镇子肯定是不能回去了,里面人蛇混杂太容易暴露了,只能往山里跑,人越少越好。
打定主意后,长子言推着女子很快就消失在了浓浓黑暗之中。
山路难行,长子言几次脱力,左臂原本已经烧焦的伤口因为用力过猛而崩裂,长子言不得不忍着疼止了血。要不是他两世为人,若真以如今十多岁孩子的心智估计是坚持不下来的,搞不好早就已经被烧死了,更别提忍这断臂之痛。
华阿山脉地势复杂,密林绵延上千里,很多地方上千年都没有人进入过,里面充满了未知与危险,如果不是这次事出有因,长子言估计不会踏入这片山林之中。不过他也有自知之明,以自己的能力是断然难以在深山老林中生存的,所以他也没有往里走多远。不过饶是这样四周的环境也变的诡异起来,白雾弥漫,树影重重错错,时不时从山林深处传来一些犹如鬼魅一样的啼叫声,听得人头皮发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