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于孙丽如何唆使赵世隐瞒的话,邱书民没有多问,他多少猜得出一点,但详情或许跟他所想略有出入罢了。
石文婷听得有些发怔。
赵世顿了顿,接着又道:“所以这次才提出了护送石姑娘一路回百草谷,路上请石姑娘帮我看一看情况...只是没有想到,合欢宗竟对我下了锁魂丹...”
石文婷插嘴道:“你不用看情况的...”
时间过去不久,但之前钻心难以忍受的疼痛已经完全消失了,赵世伸手在胸上抚着伤痛之处,邱书民已不觉摸来,帮他揉了揉,一代剑客,多少有些失了风范,问:“世儿,现在,还疼吗?”
赵世摇了摇头,道:“多谢师尊关心,弟子现在已经好多了,貌似这疼痛来的快,也去的快...”
看着赵世心有余悸的眼神,邱书民问石文婷:“石姑娘现在不如帮他看看。”
现在不是拖延的时候,石文婷自己伤势本就不轻,也已不顾自己,搭在赵世手上诊脉,同时查看赵世身体情况,貌似不止看中毒的事情。邱书民对医道一途其实也略通一二,这时候也只能安静侯在一旁,检视四周安全情况,同时又注意着赵世和石文婷这边。
好一阵,石文婷忽叹道:“前辈将赵世交给我吧,在我那里住一段时间,锁魂丹的毒,我想办法解决。”
竟真的有希望!邱书民有些不敢置信,合欢宗立派以来,从未听闻过锁魂丹这一药物,但只听药名,就知道这毒很不简单。
“剑宗地势险要,又有上下弟子巡视,不如随我回剑宗再多居住一段时间。”
邱书民相请,石文婷婉拒道:“晚辈略习奇门遁甲之术,布阵一道略有涉猎,将赵世交给晚辈,前辈尽可放心。”
这话的竟好像邱书民将赵世交给了石文婷一样,虽然事实上好像还真是这样,赵世从石文婷的口吻中听出了些许调侃意味,有些哭笑。
他一开始本也做了其他准备以防石文婷不能解除自己身上毒素,谁知道石文婷实力超出自己预期,看脸色,竟能帮自己解毒,自然欢喜万分,有些忍不住单手握住了石文婷的手,颇为激动道:“如此,就多谢医圣姑娘了。”
邱书民没有话,看着两人,眼中有丝笑意,虽然情况有变,但好像向着自己期望的方向发展了,石文婷,医圣,王无情,剑神,这两道助力若是摆在了剑宗这边,剑宗必定如日中,自己退位之后,邱慎接手的必定是全下第一大派,货真价实的大派,能够媲美百年前的行宫的大派!
远景似近在眼前,邱书民喜色转瞬即逝,嘱咐赵世:“你很少出过远门,到时候记得不要给姑娘添麻烦,知道吗?”
“弟子知道了。”赵世恭敬行礼。邱书民没有因为世俗男女之防拒绝,石文婷竟有些敬重邱书民来了,但是赵世对此却是心知肚明,无非就是让他和石文婷搞好关系,以后时机成熟再将石文婷拉到剑宗。
恢复的差不多了,就要启程,这时候又遇到某些问题,三个人,只有两匹马,邱书民不会让受赡两个晚辈给自己让出一匹,石文婷跟赵世自然也不敢自己骑马,让邱书民步行跟上,这不合礼数,石文婷再怎么不喜当世繁文缛节,也不敢这么做。
三方僵持了片刻,邱书民与赵世共乘,用了三日不到时间,终于赶回百草谷。而此时的百草谷已有些不对劲了,三人前往,剑宗邱书民不用报上姓名,就有人进去通报,但见山谷外部虽然收拾的差不多了,但还是稍显混乱,不知百草谷弟子也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石文婷虽然生长于百草谷,但对百草谷内事物并不关心,是以看见也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三人在外等了一会儿,终于有弟子出来相迎,迎宾弟子满脸笑容,伸手相请道:“谷主正在炼丹,不便相见,前辈原来辛苦,还请先在客厅歇息片刻,待用过餐后,谷主想必手头上的事也就处理了。”
邱书民知道,未经百草谷的允许,就将石文婷请到剑宗,王师道想必心中也极度不快,自己前来一是暗中保护赵世二人,二是为了向王师道表示歉意,三自然是将赵世交代给这边,还是要和王师道通个气。
在百草谷弟子的引领下,到了客厅坐下,有弟子斟茶上水,又恭敬退出,两边有侍女转出服侍,三人微微一惊。
百草谷什么时候有侍女的?
虽然百草谷严格上来还不算是一个门派,但是从成立至今,也没有人在百草谷内招侍女服侍,又联系到外面百草谷弟子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沉重的气氛压得人透不过气,不得不让三人联想到了,百草谷内孔有些不妙。王师道之所以没有亲自迎接,搞不好不是其对邱书民心怀记恨,而是自己眼下地位不保,根本无法顾及,或者是根本不能出来硬接!
略皱眉,邱书民啄了口茶水,又放下,来的很不是时候!
无论这次他出不出面,只要有心人在外面稍微传播一下谣言,邱书民立刻就会被推到风口浪尖上,甚至可以将百草谷的遭遇全部怪罪到剑宗头上,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
白衣男子仓皇逃走,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终于赶到了合欢宗的一个隐秘据点,周围无人,伸手攀开干枯荆棘,在中间穿梭,没多久眼前豁然开朗,一片净水湖出现眼前,远处临湖建立屋宅,白衣男子此时也没有顾及自己形象,一步一蹶到了屋前。
呀一声,木屋门口敞开,一人缓缓走出,一脸平静,正是余念本人,待其见到白衣男子,双眼锁定到齐嘴下,衣服前的一片血红,忽眼前一怔,失声道:“莲妹!你...你这是怎么回事?!是谁赡你?”
上前将白衣男子扶住,上下查看,动作温柔怜惜,为他查看了伤势,见没有太严重的问题,才放心下来,又追问起了凶手是谁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