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风下到山下,竟一时不知该往哪里去。
回到之前住过的茅草屋,沈风心中更添悲伤。
如果他不出现,东方义母子也许就不会死。
沈风很是自责,但他也知道,这样于事无补。
沈风不想待在这伤心之地,便一路东行而去。
也不知在山水间跋涉了多远,沈风来到了一个县城,小河县。
沈风刚想进城,却被两个守城士兵拦了下来,“何人?报上名来!”
沈风皱眉,“我不过是个普通人而已,为何拦我?”
这时,又有三个士兵走了过来。
“你一身是血,肯定杀了人,随我去见县令。”
其中一士兵说完就要来抓沈风。
沈风迅速使出魅影步,躲了过去,随即冲进了城中。
“来人啊!有个杀人犯冲进了城里。快去禀报县令大人。”
一时间,街上大乱。
许多百姓听到这个消息,纷纷吓得匆匆离开。
原本繁华的街道,顿时变得冷冷清清起来。
沈风躲进一条小巷,看了看自己身上,叹了一口气。
刚才杀了落水寨里的人,没有换衣服便进了城,难怪他们会惊慌失措。
沈风来到一户农家,悄悄躲了进去。
一个七旬老人正在给园子里的菜浇水,忽见一身是血的沈风进来,顿时一愣。
沈风把手指放在嘴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声道:“我被仇家追杀,借地躲一下。”
七旬老人刚想大叫,沈风却如鬼魅一般来到他的面前,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巴,“老人家,实不相瞒,我刚刚杀了落水寨的人,现在进城被官兵发现,无奈才在你这里躲一下。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
老人被沈风捂着嘴巴,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沈风松开了手。
老人很是惊讶,“你说你杀了落水寨的人?”
沈风点了点头,道:“我不会害你的,我若要杀你,刚才就动手了。”
那老人也是个明事理之人,便道:“可是,小老儿这里,也并不是很安全,官兵不知道来这里搜过多少次了。官兵也迟早会搜到这里来的。”
沈风明白老人说的是实话,便说道:“你家有没有干净一点的衣服?”
老人道:“都是我穿的,你不介意的话,我去拿给你。”
老人颤颤巍巍走进了房间。
不多久,老人便拿出一套衣服出来。
沈风接过老人手里的衣服迅速换上,随即走到井边洗了把脸。
老人一直望着沈风,唯恐沈风突然发难。
沈风看了看老人,抱拳行礼,“多谢老人家,我不会连累你的。”
说完,沈风拿上沾满血迹的衣服,越上了墙头。
大街上都是官兵。
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抓到刚刚闯进城里的杀人犯。
沈风跃上屋顶,把带血衣物放在屋顶上,随即俯身,密切注意着下方的动静。
那些官兵到处搜索起来。
不少百姓怨声载道。
“我们这没有杀人犯啊!”
“大爷,你是搜杀人犯,为何抢我们东西啊!”
大街上一片狼藉,官兵们趁着追捕杀人犯的空隙,闯入了一个又一个的的民宅,搜刮了不少东西出来。
沈风皱眉,这些官兵,竟在追捕自己的途中趁火打劫!想必他们往日里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一队又一队的官兵,挨家挨户的搜查,不放过每一户人家。
烈日当头,沈风却不得不匍匐在屋顶上。
他不想惹麻烦。
搜捕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
官兵们却拿着百姓们的东西,满载而归。
沈风跟着官兵,发现他们拿着那些东西直接进了小河县县衙。
沈风偷偷飞到县衙大堂的屋顶上,拿开了屋顶上的一块瓦片,探头朝下望去。
一个大腹便便的穿着官服的人,高坐在上方,问道:“你们拿了不少东西,但是那个闯进城的人,抓到了吗?”
下方一名官兵道:“启禀张大人,小的以为,那不过是落水寨里的流寇而已,不足为虑。”
一人附和道:“没错,刚刚我与那人有过接触,虽然他一身是血,但是他手里没有武器,对我们也造成不了威胁。小河县,还是我们说了算。”
另外一名官兵说道:“大人,他一个人也掀不起多大的风浪,我们反而可以趁此机会再大捞一笔。除了寻常百姓,那些商家富贾,又可以狠狠地敲他们一笔了。”
张大人笑了起来,“这个点子好。好久没有一个合适的借口了。这次,趁这个机会,大赚他一笔。”
在屋顶的沈风听到这则消息,怒不可遏,没想到他们竟然如此腐败,还借着自己进城的时候大肆搜刮民脂民膏。
说到底,一切都是因自己而起。
沈风不想连累寻常百姓,便落入了县衙之中,“你们要找的是我,何必对百姓出手?”
那些官兵顿时大惊,纷纷拿起武器对准了沈风。
“竟然擅闯县衙,束手就擒吧!我们还能免你一死。”
大腹便便的张大人顿时躲在了桌子底下,“快,抓住他。”
一群官兵纷纷动手。
然而,沈风魅影步使出,他们根本连沈风的衣服都摸不到,就全都被沈风使出的三十六指法给定住了。
张大人迅速向里面逃去,然而沈风快他一步,一瞬间便点了他的穴道。
张大人脸一下子苦了下来,“大侠,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何苦要这样呢?你要钱,尽管拿走好了。求你饶我一命吧!”
沈风一声冷哼,“若要我饶你一命,就看你的百姓,愿不愿意原谅你了。”
沈风走了出去,纵身一跃,跃上了屋顶。
此时,大街上不少人开始怨声载道。
“这个张县令,又打着光明正大的旗子大肆抢劫。”
“你小声点,万一被他听到,不只是钱没有了,小心连命都丢了。”
“前段日子,有人得罪了张大人,第二天他的尸首就出现在了城外,死相极惨。”
“他天天这样,我们老百姓,哪有活路啊?”
“他要是死了就好了。”
“你想死啊!大白天的不能说他坏话,被听到又是一顿毒打,甚至当心你小命不保。”
那些百姓,一个个都对张大人颇有怨言。
“唉~就没人管管他了吗?”
“管个屁啊!你不知道什么叫官官相护吗?知府甚至巡抚,那都是一条船上的。不久前有人去知府那里告状,人都不见了。”
“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
听到这里,沈风已经有了主意,便回到了县衙,站在了张大人面前。
张大人挤出一张笑脸,“大侠,可否饶我一命?我房间里的银两银票全归你了,如何?”
沈风一巴掌打在了张大人的脸上。
张大人有些恼怒起来,“不是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吗?你干嘛打我?”
沈风没有理会张大人,走到那些官兵身旁,选了一把剑,又回到了张大人面前。
沈风一剑割下了张大人的头颅,这才说道:“你该打,也该杀!”
沈风走到那些官兵身旁。
“饶命啊大侠,我们都是被张大人逼的。”
“对啊,我们也不想这样的。”
沈风冷哼了一声,“你们觉得,我会信你们吗?”
剑光一闪再闪。
那些官兵们,个个都倒了下去。
沈风没有回头,打开县衙大门走了出去。
县衙里,一地的尸体。
有一些官兵,正抱着从百姓那里搜刮来的“战利品”兴致勃勃的往这边走来。
沈风冷眼看着他们,仿佛看到了那群劫匪。
只是,劫匪人人都怕,也都知道是劫匪,而他们却披着一身官服,做着劫匪的勾当。
沈风很厌恶他们这张嘴脸,他们,都是一些吃肉不吐骨头的魔鬼。
剑光闪过,那几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命丧黄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