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摒州:诸神摒弃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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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夏崇城,书家议事堂中,书家老头子书德怀看着书德亮,书德亮刚刚入城就直奔书家,向书家家主禀报书千秋的情况,书德怀看着书德亮,看着他有些痛苦的表情,上前拍了拍他的背,轻声道:“德亮,我知道你很自责,毕竟那里即便是他也不会轻易再去了,既然你无法去阻止秋小子,那就让他自己去干自己想干的,相信他也不会出问题的。”

  “大哥对不起,我实在无法再去那里,无法为秋小子护卫,是弟弟无能。”书德亮抱着头有些懊恼,有有些黯然,他其实也想去跟着书千秋一起去摒州,但是他心里有阴影,因为当年的事。

  甚至当年他的亲生儿子就是被人怂恿着去探险摒州,但是被他从幽州边境上拖了回来若不是书德怀阻拦,书德亮甚至想废了他儿子的双腿,书德亮将儿子监禁在家,将怂恿他去探险的那家人灭了门,天不怕地不怕的书德亮,因为当年的是心里留下了深厚的阴影,即便如今修行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也不敢去踏入摒州

  书德怀也只会在这个时候觉得书德亮还像当年那个孩子,轻轻的拍着书德亮的背轻声道:“没事的,没事的。”

  书德亮之所以这样,还是他在离开临兵府之后去了幽州的边境,他试着走入了摒州之地,想要看看自己是否能够克服内心的恐惧,如果能克服那就能继续护卫书千秋了,可是事以愿违内心中那股沉寂多年的恐惧感复苏了,多年过去了书德亮以为自己能够克服了,可是没有,书德亮从摒州归来满头大汗,疯一样的跑回了中州,失魂落魄的到了书德怀面前。

  不远处皇城之上的一个人,饮了一口茶,听到书德亮哭成这样他没有笑,因为他知道他去摒州,他也会这样,这是源自于内心的恐惧,哪怕是如今的他也不敢去摒州,因为当年的事阴影太深,这些年离世的那两个也是因为当年之事,书家那小子此去摒州,希望他不会重现他们当年的惨剧吧,想着男人又开始了修行,只有突破了那个境界,他才能真正面对,面对那些事。

  书千秋站在边境之地,摸了摸他那一脸络腮胡,将手中的书文交给了边境守卫,守卫反复检查了几遍,确认无误以后放了行,这张书文是书千秋去幽州将军府讨要过来的,幽州将军是书千秋的故旧,也是芈原那老头子的门生,本来他是不打算给书千秋这个书文的,架不住书千秋软磨硬泡,最后无奈的给书千秋搞了张书文,也明确的告诉了书千秋,他会将此事禀报帝若泽。

  书千秋将自己的那匹马交给了幽州将军府,让幽州将军好好照顾,毕竟这匹马跟了他这么久了,也有些感情了,从西到东几万里,也生出一些感情了,书千秋临走之前忘不了幽州将军那幽怨眼神,但他不知道,他转身离开后,幽州将军那欣喜的表情,书千秋这批马绝对是匹好马,摸着那匹马的毛色,看着那匹马的眼神,显然这匹马已经通灵了,这种马,万金难求,幽州将军当即吩咐下去,让马夫好生照顾这匹马。

  出了幽州,明显是不一样的感觉,虽然当年书千秋也曾来过摒州,但是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一次又勾起了当年对摒州的记忆,《九州录》上书千秋对其他地方的评价都很中肯,独独摒州,书千的评价是:诸神摒弃之所在,主要原因是其他地方气候再怎么变换,唯独摒州,只有一个字,冷,极度的寒冷,九州录关于摒州之地,书千秋只从瀚州行进过三百里,再远就是禁忌了,因为这是老一辈那些人的忌讳,所以书千秋没有来过。

  裹了裹棉衣,将行囊系好,看着星零的几个和他一样出境的商旅,书千秋拿好地图看了一下确定好了地点,向前进发,走了不久,哪怕是两层棉衣,境界已经到了断尘境的书千秋,也感觉到了寒冷,和多年前瀚州之边不同的寒冷,摒州就像书千秋说的那样“诸神摒弃”荒原上甚至连一颗小草都没有长,这样也适合双方大战,异族可以肆无忌惮的冲锋,而幽州方面也可以尽早的观察到异族的动向更好的防备,这些年异族已经很少能够攻破长城了,看着荒原上的尸骨,书千秋运起真气游离全身,向前奔去,一个多时辰就到了森林附近,一片幽暗的大森林,森林周遭甚至没有动物的生息,摒州除了及其寒冷之外,天黑的也快,出发时幽州还是上午,才行进了一两个时辰,天已经黑了,书千秋劈了一棵树,燃起了火堆,稍微休息了一会儿。

  书千秋拿出一些准备好的肉干和烧饼,稍微烫了一下,然后吃了起来,书千秋感觉在摒州修行似乎事半功倍,看着幽静的森林书千秋坐在荒原边上,暂时不敢深入,不知道为什么,书千秋的望气之术感知不到森林里的任何东西,而且他感觉到一股陌生的气息在附近的荒原出现,一个断尘境的高手,在荒原附近潜伏着,似乎为他而来,书千秋不敢乱动,因为森林中似乎有东西屏蔽着他的感知,如果他轻易的进入森林,必然会被袭击,书千秋就这么坐着等待那个人潜伏过来,事实也确实如此,书千秋感觉到了那人正在向这里过来,书千盘算着看是哪方的仇家,盘算完了,书千秋大致猜出了是谁,积蓄着内力,书千秋等待着敌人的到来。

  一根银针破空而来,书千秋侧过身子堪堪躲过,站定之后脸颊有些热热的,被划出一道血痕,书千秋两指一抹,闻了闻发现银针有毒,书千秋催动真气逼出毒血,又是两根银针,书千秋拔出剑不再托大,将银针挑飞,将毒逼出,又是几根银针,催动剑意费力的抵抗着,那人从始至终隐于暗处,书千秋见这样也不是办法,而且他越来越吃力了,那人的位置书千秋大致确定了,书千秋聚气于剑,轻声道:“剑有性,剑有灵,驭剑有灵。”

  剑刃似乎有了灵性,浮在空中对抗着那人飞过来的暗器,御剑驭剑是两种状态,御剑对剑的控制出神入化不需要自己,可以随心所欲的操纵不需要担心剑的反噬,而驭剑则是另一种状态,驭剑讲究灵性,剑有灵如仆从随心而动,驭剑更像是驱使,对剑是另一种状态,书千秋手中的这柄剑在和书德亮一战后被书德亮修复,因祸得福剑中蕴含了一点点灵性,今天书千秋用谏言强行催发了剑中的灵性。

  书千秋锁定了那个人,浮在空中的剑挡住了所有的暗器,书千秋看着移动的那个人,似乎有些无奈的高声道:“冤冤相报何时了?如今司马家已然衰落,姑娘何不会去陪在爱人的身边,毕竟他寿命也不长了,我也不愿对你下狠手,但司马家衰落至此,不是自己作的吗?”

  那人仍旧不言,手上的动作仍是不停下来,书千秋也有点火气了,沉声一喝:“给我破!”

  一声大喝,将那人镇住了,书千秋神行步运起,走到那人面前,看着她,那人已经被书千秋一气之下,震得无法动弹,书千秋看着那个被震昏过去的人,轻轻解开了她的面纱,撬开她的嘴,从一颗牙后面取出一颗毒药,这女子果然和书千秋猜测的一样,司马家的子弟司马宇辉的妻子——唐华,澄州年轻一辈的第一人,看她这样子似乎是家族逼迫而来,将她绑在树上,天上落下了雪花,感应了一下森林里的情况,还是什么都感应不到,书千秋也没有办法,等着女子醒来,烤热了几个馒头,和几块肉干,书千秋静等女子醒来,拿出了准备好的药膏,一个精致的小药盒,打开药盒一股清香入鼻,书千秋抹下一点药膏,擦在脸上,一阵清凉感,不是寒冷的那种清凉,是一种特别舒服的感觉。

  过了一会儿书千秋看着那个女子醒来,将烤好的东西给那女子丢了过去,看着那女子叹了口气:“我不知道司马家给你下的要求是什么,我也不想再说什么,这次我放过你,告诉司马家的人,再敢图谋不轨,信不信我去南方烟瘴之地灭了你司马家?”

  唐华不吃东西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书千秋想要咬舌自尽,书千秋看着她,只觉得这女子有点命苦,提了口气沉声道:“我给你两条路,第一我放了你给你一次杀我的机会,这次我不会留手,等到我杀了你我会把你丈夫和司马家全部屠灭,书家要灭了一个破落的家族不难,第二条路,吃了这些东西你就此离去不要再来惹我并将我的话告诉司马家那群废物,我会将治疗你丈夫的药方给你,也会放过你司马家,选吧!”

  书千秋就这么看着那个女子,唐华也在抉择,最后看着书千秋,问道:“此话当真?”

  书千秋点了点头,然后看着这个女子,面无表情的看着她问道:“你选哪条路?”

  唐华思索了一番,然后艰难的抉择道:“我选第二条。”

  书千秋也不废话,解开了唐华身上的绳子,将一副方子交给了唐华然后嘱咐道:“这个药一天三副,坚持三个月。”

  看着唐华迟疑的眼神,书千秋笑了笑,“司马宇辉是我为数不多不讨厌的司马家子弟,我没理由害他引你来追杀我,这次是我想也不是司马宇辉的意思吧?司马家的那几个没死的玩意,指使你来,只要你将这封信交给他们,我保你无事。”

  书千秋见唐华有些迟疑,又将一封信拿出,交给了她,唐华也不再迟疑将信和药方揣入怀中,转身就走,见状书千秋也没有再说什么,又往火堆里添了两块木柴。

  书千秋调息了一下,浮空的剑仿佛有了灵性一般,在书千秋面前晃动似乎向撒娇一样,书千秋看着这柄剑两指弹了弹剑柄,抚了抚额头,看到剑身上当初碎裂处留下的斑痕,柔声询问道,“既然你有了灵性,我给你取个名字吧,碎影好不好?”

  剑似乎听得懂书千秋的话一样,上下晃了晃,书千秋见状,看着面前浮空的剑指着剑鞘道:“那就入鞘吧。”

  剑入鞘,这寂静的夜空下,再也没了纷扰,重归寂静,只剩下了火焰的噼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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