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奇怪的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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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吹雪楼依旧很热闹,而在店小二的眼里,白云碧也依旧很受欢迎,所以他什么都没问就给他新认识的朋友多开了一间很不错的房间,而且招呼起来也是同样的客气与周到。

  但这里同样也有生气的人,现在的袁大小姐就很生气,气的她两只眼珠子都快翻了白。

  她很生气为什么白云碧在下雨天还要出去,而且还不告诉自己,她更生气白云碧为什么还要把谷清初那样的人带回来,她实在很不想和那样的人接触,就算同住一个楼都不行。

  像她这种女孩子往往有很多种方式能表达自己的气氛,不说话无疑是最直接也最明显的一种。

  可是白云碧却好像像个瞎子一样,他竟然好像看不出袁大小姐很生气,他既不说话也更不打算去搭话。

  如此一来,袁大小姐更加气了,她气的胸膛都快要炸了,可是她还是不想轻易先开口,所以她只能拼命的跺着脚,恨不得将脚下的木板全部跺碎才好。

  可是无论她将脚跺的有多响,堂外的白云碧还是没有说话的意思,更加别提他会进来问问是什么情况了。

  于是,袁大小姐只能接着生气,气的也不想出房门。

  不过好在她没有出来,如果她出来的话一定会更加生气,因为她会发现那个能气死人的白云碧早就不在堂外了,他居然又不见了。

  ··············

  随着季节的推移,时光也慢慢的变的长久了起来,平常已经快天黑的时间里,如今红红的日头却还是斜斜的挂在天上。

  白云碧好像是一个天生坐不住的人,他竟连口茶都没喝就又回到了街上来。

  街上依旧有人,熙熙攘攘,形形色色。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世人都知道春天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季节,所以在这样短暂的季节里人们总是会想尽各种办法来使自己快乐,也或者是为了歌颂和赞美这个季节。

  小小的镇子很热闹,人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兴奋的色彩,小儿如此,年长者亦如此。

  人们像潮水一样三五成群的在街上涌了出去,这些人好像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他们也好像都特意吃了个早早的晚饭。

  白云碧是一个爱凑热闹的人,当然也是一个出了名的好奇之人,所以他根本没有理由不跟着这股‘潮水’的。

  镇子本就不大,所以长街也长不到哪里去,很快,人们就停了下来并聚在了一起。

  戏台,一个不算大却很不错的戏台竟然出现在了这个小镇上,而台上已经有人在开始翻着跟头。

  观看的人都很兴奋,虽然他们什么都看不懂也听不懂,但他们都知道这样的热闹却很少能遇见,因为像这样的小镇子是很少有戏班愿意来的,就连那种不入流的戏班都不会想来这种地方的。

  白云碧也听不懂台上唱的是哪一出,但这并不能妨碍他凑这个热闹,他很享受这种莫名的快乐,也很高兴看见周围那一张张笑着的脸,甚至他更愿意这个世间能一直这样下去,每个人什么都不想,就这样一直快快乐乐的活下去。

  但快乐的时光终究是美好的,表演的人们也是会累的,所以当明月再一次升起的时候,戏台上的人已经出来唱诺告别。

  虽然戏班已经散了场,但它带给这里人们的快乐却还没这么快消散,今夜这个小镇里的生意出奇的好,无论是花柳巷还是酒肆摊都已坐满了人。

  今夜这里就像过年过节一样快乐,就连平时最不舍得花钱的妇人也随着丈夫和孩子在小小的店里坐了下来,这一刻这些人们好像也突然明白了,人活着本来就不应该想的那么长远的。

  白云碧今夜没有再喝酒,甚至他根本没有在某家酒肆里坐下来,他依旧在欢乐的街上慢慢的走着,他并不是怕喝酒会加剧体内的‘情人缠’,他只不过有点儿想远方了,他还是个很年轻的人,但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已有多久没回去过了。

  想到此处,他的脸上也没有了笑容,甚至他的头也不经意的低垂了下去,这一刻他也仿佛变成了一个孤身在外的游子。

  世上认识白云碧的人已经很不少,对于他这个人的印象也是众说纷纭,有人说他死不要脸,有人说他本事奇大,当然也有人说他长的很丑,但从来没有人说过白云碧其实也是一个孤独的人,也更加不会有人这样去认为他。

  夜,一如既往的清冷,孤独的人更冷,冷的心都快着了凉。

  但这街上并不只有白云碧一个人是孤独的,而且孤独的也并非总是一个人。

  空荡荡的街上还有人再走,而且一下子就走过来两个人。

  那是两个上了年纪的老人,他们的背脊都因为岁月的侵蚀而变的直不起来。

  两个老人并排的走着,他们走路的姿势很奇特,前面一个人背着一把二弦胡琴,手里却还向后伸着一根竹杖。而后面的人也背着一把筝,而且是那种最难弹的二十一弦的筝,背筝的人用一只手紧紧的抓着前面人伸过来的竹杖,而他的另一只手里也有枝竹杖,小小的竹杖在地上胡乱的点着,发出些清脆的敲击声。

  现在,不用看见那后面的人白云碧已经知道那人一定是个瞎子。

  果然,那两个老者已经走了过来,前面的人有一双很不错的眼睛,但他的脸色却不太好,有点而颓废,而后面的人果然是一个瞎子,他也有眼睛,但只是一双灰蒙蒙的眼睛。

  或许是这个瞎子也知道自己的样子很奇特,所以他和天下其它的瞎子一样总是喜欢笑,无时无刻的笑,可是他生硬且长久的笑却并不能感化别人看他的目光。

  白云碧让开了路,他已经认出了这个两个人,他们是那个小小戏班的人,就在刚才他们还表演了一曲‘蕉窗夜雨’。

  “谢谢你,年轻人!”

  瞎子竟然在说话,而且他还在点头致谢,虽然他点头的方向有点儿偏,但白云碧知道他应该是在感谢自己。

  白云碧笑了起来,现在他终于知道,原来瞎子都有一双好耳朵这句话不是骗人的。

  互相牵引的俩个老人慢慢的走远,他们虽然是两个人,但看背影却也是两个孤独至极的人,甚至他们比世上多数的人都要孤独,因为他们已经孤独了一辈子。

  白云碧又重新低下了头,他又开始胡思乱想,可是他很快就什么都无法去想了。

  他不再孤独的行走,如今他已经蹲了下来,他正呆呆的看着地面发着呆。

  如今的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蹲在地上看蚂蚁搬家的孩子一样。

  可惜地上并没有蚂蚁,也没有其它什么小虫,什么都没有,一点儿都没有。

  “为什么没有?为什么什么都没有?”

  白云碧好像喝了酒一样在自言自语,他不明白这地上怎么什么都没有,连个脚印都没有。

  难道刚才那个两个老者是鬼?他们走路已经轻到不能在湿润的地上留下脚印?

  白云碧站了起来,他还在想,他是个年轻人,所以他的脑袋并不差,他还记得就在早晨的时候,这里就迎来了一场淅沥沥的雨,虽然现在已经是晚上了,但这里的泥土依旧不算太坚硬,所以无论是谁走在这样的路面上都该留下脚印的,就算是鸡鸭那样轻的飞禽也会留下痕迹的。

  可是这地上却偏偏什么都没有,只有白云碧来时的痕迹,却没有那两个老者去时的脚印。

  很快,白云碧的耳边又响起了一句话,那是刚才那个瞎子和他说的话。

  “谢谢你,年轻人。”

  他的确可以谢谢白云碧,可他明明是个瞎子,他为什么知道给自己让路的是个年轻人?

  难道说他根本不瞎,又或者是他光靠听白云碧的声音就能听出白云碧是个年轻人?

  仔仔细细的想了好几遍之后,白云碧确定刚才的自己根本就没有说过什么话,一个字都没有说过,很明显那个人如果不是装瞎,那么就是他光靠听白云碧的脚步声就已经能听出他是个年轻人。

  这已不是耳朵好不好的事情,这根本就是一种功夫,一种听起来就很吓人的功夫。

  于是,白云碧的好奇心又犯了起来,他隐隐知道那两个人可能会很危险,可是他还是想跟过去看看,而且越快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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