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祸水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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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月山庄祸事,因何发生?

  此后,江湖上固有传说,说当时武当派与宴的门派宿老、年轻弟子,在见到新娘李如梦出现的刹那,见到那天仙般可人的女子以后,心中都升腾起……“如此可人儿的女子,除开掌门谁也不配”……这样的念头。故而搅乱婚宴,招致双方弟子、武林豪杰,皆因此大打出手。

  但是,亦有江湖传说。说这起孽祸发生的缘由是华山派的弟子在宴会当中多次挑衅,觉得是自家师兄正大光明抢走了武当掌门的未婚妻,言语中骄傲蛮横风光八面。因此,孽祸发生。

  ……总之,明月山庄已成死庄。到底真相如何,除开江湖人士喜欢在茶余饭后的捕风捉影,什么证据都没有,自然什么真相也寻不到了。

  而李如梦,也被冠上了江湖第一祸水的名头。

  祸事发生以后,萧疏寒刚刚回到武当山,又连夜乘鹤北上亲上华山听雪楼,而后据传不欢而散。

  萧疏寒去华山能做什么?除开李如梦和孩子的行踪,怕是不会有什么了。而萧疏寒和听雪楼到底商量了什么,也是不为人知。但是有一件事情,当大家看见萧疏寒真人的白发时就会明白……

  这位卓绝一世的武当山道长,一辈子都不可能修炼到陆地神仙的境界。因为他的白发,因为他的心魔。

  而此事过后,华山派对武当派的愧疚之情再无存在,无论门派宿老如何相劝两派弟子的势如水火,无法缓解。

  所以说,5年前方明壑竟然敢去华山派要钱?呵,那当真是找死不得找死不得的事情了。

  故而,当时若不是华真真出现,而是换了其他人拔剑,怕是方明壑已经被砍死在华山风雪当中,尸沉龙渊深沟。

  并且,当时又若不是华真真追着赶着把方明壑赶到了草堂村,赶出了华山,怕方明壑仍然是避免不了被砍死的下场……所以说,5年前,方明壑欠了华真真一条命。

  只是这些事情,属于内情实在难以启齿的事情,所以方明壑不知道罢了。

  故而此时见到了华真真,方明壑童年阴影浮现脑海,那活生生的被砍的记忆……嘿,连谷春榶的声音都听不见了,方明壑今天算是废掉了。

  她会不会砍我?

  她会不会砍我?

  她会不会砍我?……此时方明壑脑海中,就这么一个想法。其他的,都没有。

  “……师叔祖。”

  青桐低头看着那位姿容绝色的姑娘,虽然5年前方明壑是“滚”回武当山的,什么都没说,但是青桐慧根天生,现在大概是知道了5年前的来龙去脉。

  原来,下面那位是恩人。

  “师叔祖,无需害怕。”

  青桐拍了拍方明壑的肩膀。

  “这些年华山与武当的关系大不同前,师叔祖无需害怕什么……而且比起这个,你更应该照顾十三姑娘的脾气吧?她现在很生气,师叔祖好自为之。”

  “……生气?她生哪门子气?”

  方明壑逐渐回神。

  这才发现,自己这本来吃的好好的一桌子饭,竟然全被人推翻了桌子,饭菜倒在地上。油水汤汁,混着灰尘石子杂物,完全不能吃了。

  而谷春榶与阴不苦,不知去了哪里。想来,是回各自屋子里面了。

  “喂,武当派的!”

  华真真插着腰,瞧见了楼上两个身着武当派校服的家伙。其中有个瞧着面熟,似乎是5年前来华山讨债的那个家伙?……瞧这样子,自己那番好意是被误解了?

  华真真心头顿时不喜,决心要好生吓唬吓唬这个牛鼻子。竟然好心当做驴肝肺,实在太可恶了不是?

  “你是……方明壑?对,就是你,今日来此带足钱了吗!倘若没带足,将衣服扒下来抵钱,我也能接受!”

  华真真插着腰,左手按着腰间佩剑,右手指着方明壑,娇声喝道。其气势汹汹,土匪至极。

  “……青桐。”

  “师叔祖,弟子在。”

  “扶我……扶我回,回,回客房去。”

  “是,师叔祖……但是师叔祖还请稍等。我们从武当山而来,今日到此,自然不能弱了名头。有道是,‘天有争,有所不争’。今日我们可以不争,但不能让人说我们武当派是争不得。”

  “好,都随你……只需记的,速去速回。”

  青桐摇了摇头,师叔祖已经失去了理智和淡然。

  原本只是想世上一物降一物,不成想,是喜欢的会降,害怕的也会降。

  “在下武当派弟子青桐,见过华山派的各位师兄师姐,师弟师妹。”

  青桐走到楼底下,对着闯进来的华山弟子行礼。

  “我是华真真,我听过你的名字。上面那个人是不下来吗,这般无礼,就是武当派的做法?”

  华真真站在诸位华山弟子的前面,显然是领事人。此时唇枪舌剑,反正华真真铁了心定要把方明壑的胆吓破才行,故而恶言恶语,继续装作土匪。

  不得不说,天下女子再多美貌,心中也多狭隘,容易意气用事的。

  “……我不认识他。”

  不得不说,武当派弟子以青桐为首,那么自然是以其悟性高,武功高而折服诸人。从归地林到华山这一路上,所见所闻,所学所悟,青桐已经学会了许多流氓手段。

  “可是,你们分明站在一起……”

  “站在一起便是认识吗?……真真师妹,现下我们站在一起,也算是认识吗?这世上有许许多多的意外,刚才是其中一个,过后也会发生其中一个,师妹这是着相了。”

  “你!……你这牛鼻子,真会说。罢了罢了,只要你们记得,在华山领域内不要胡作非为便是……先前那杀人的是谁?诸位同门,与我去找。”

  华真真不再与这牛鼻子多说,因为说不过。

  于是拔了拔剑,寒光闪过方明壑的眼睛,吓得对方立地跳起,这才喜笑颜开指挥着诸位同门去抓人。

  “是!”

  自然,响应者无数。

  ……于是,青桐这才带着方明壑踉踉跄跄回到了客房。

  “呼,真难。青桐,你是没瞧见那华真真的眼睛,实在是比榶榶还恐怖,还难消受。”

  “……师兄,我且去找不苦姑娘了。”

  “呃?……罢了,你去吧。”

  “嗯,十三姑娘等会儿切记手下留情。师叔祖武功高身体好,只留半口气活着,我能带回武当山交差变成。”

  “榶榶……?”

  方明壑左右看了看,都没看见谷春榶的影子。心下顿时一喜,自家这呆头呆脑的徒孙也晓得唬人了?真是好出息啊……然后,方明壑坐在椅子上,身前的桌子连同桌布同时飞起……再然后,方明壑脸色僵硬。

  因为,桌子飞起来是因为谷春榶站起来了。

  “师叔祖,自求多福,再见。”

  “……咕噜。”

  表示绝望的咽口水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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