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维真并不是自己来的,还带着自己的徒弟和一个九宫袍道人。
迎入聚义厅后,王维真很是客气地抱拳道:“一别经年,陈寨主风采依旧,当日手下留情之恩,至今铭记。”
陈诚不知道他的来意,但也没有直接问,便也客气了几句。
这时,王维真身边道号“宝光”的道人突然道:“陈寨主可是名诚?泰州齐阳县人氏?”
陈诚一愣,他的原身籍贯的确是泰州齐阳,当年的记忆已经模糊,只记得,全家被朝廷通缉,然后他孤身一人逃出,流落到樵阳县落草。
道人继续道:“你父可是陈罗汉?”
陈诚已经确定了,这个老道是跟原身有关系的,可惜他早已不是原身,对原身的身世也不赶兴趣。
因此,陈诚道:“恐怕道长是认错人了。”
老道哈哈笑了起来,道:“陈寨主不必担心,我与朝廷并不想干。”
“想当年你父亲陈罗汉也是我至交好友,陈寨主虽然与幼年时有几分不同,但老道还是能认出来的。”
陈诚问道:“那道长又是什么人?”
老道轻轻晃动拂尘,笑道:“你父亲与我都是红莲教友!,”说完,微笑着看着陈诚的反应。
陈诚却是有所耳闻,这红莲教一听名字也就知道了个大概,无非是干着造反之类的勾当。
于是问道:“那道长来我山寨可有什么指教?”
老道颜色郑重道:“我与王侠士欲邀陈寨主入教,如此也是子承父业。”
陈诚笑了起来道:“道长看得起我陈诚,自然十分感激,只是在下志浅气短,恐怕要辜负道长的厚望了。”
老道摆摆手道:“陈寨主知道天下大势否?”
“如今天子迷恋丹药,欲求长生不老,朝中群佞当权,不顾百姓死活,如今泰州、豫州接连大旱,却无人垂问,陈寨主难道不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吗?”
陈诚叹了口气,道:“让道长失望了,还是那句话,在下志浅气短,不欲理会天下纷争。”
老道咬着牙摇了摇头,看了看王维真道:“王护法,既然陈寨主已决心跟我教划清关系,那咱们也就告辞吧。”
王维真还欲再说什么,却被老道拉着走了。
陈诚只想修自己的道,在没有特殊需求的前提下,他是不会自找麻烦的,这种教会性质的反民且不说有没有可能成功。
就算能够成功也跟陈诚没有什么关系,他们能给什么?
就是有需要,他也会自己去取,何况现在还没有天下大乱,陈诚才不会那么傻,引起朝廷的注意可不是闹着玩的。
正想着,突然外边传来一声大喝:“妖孽,那里走。”
陈诚连忙跑出去,见十四娘倒在地上,一个燃着金焰的金甲神将正举鞭向十四娘天灵打去,看气势强大无比,估计有先天境界的实力。
陈忙心中一惊,飞窜过去,挡在十四娘面前,匆忙一拳迎上,“当”的一声,金属碰撞声响起,金甲神将的铁鞭高高弹起。
陈诚的手臂却整个漆黑,软哒哒地垂在身侧,刺骨的疼痛传进脑海,估计是骨头断了。
脸色阴沉地看着老道:“道长是什么意思?莫非想在我山寨撒野。”
老道笑道:“你山上妖孽横行,老道降妖除魔,陈寨主难道不应感谢老道吗?”
“这就不劳道长费心了,她虽是狐仙,却也是我山寨成员,若是道长想在我山寨立威,恐怕是打错了算盘。”
说着,一晃阴阳两界令牌将恶罗刹招了出来,老道眼睛一亮,笑道:“好,陈寨主欲与老道斗法?正要领教。”
说着,额头飞出一朵炽火红莲,他身边的王维真忙拉住老道:“道长,陈寨主与我有恩,还请看在我的薄面上,暂息雷霆之怒。”
老道看了看他,哈哈一笑,将红莲收回,道:“陈寨主乃我旧友之子,老道怎会与他为难,不过,老道等着陈寨主改变主意的那一天。”
说着,跃在空中化作一道红光瞬间远去,他那金甲神将提着王维真和他徒弟,也化作一团金光,追着红光而去。
陈诚冷眼看着金光远去,挥了挥令牌将恶罗刹放回阴界。
“姐夫,你没事吧。”
十四娘从地上站起来,擦擦头上的冷汗,小心将陈诚焦黑的臂膊托住。
这时,老辛不知道从那儿冒出来,道:“胳膊断了,快上药。”
看来这天下真要乱了,乱七八糟的人们又跳出来搞事情了。
陈诚这次受伤不浅,将养了半个月才有所好转,主要是清除里面的火毒费了不少的功夫。
伤势刚刚有所好转,驻在樵阳县的瘸子就传来消息。
县衙里的捕头梅不展说有人向县令告发了黑云寨是反教红莲教的余孽,县令再无为,也不敢在这件事情上怠慢,已经上报府衙,正在筹划剿灭黑云寨。
陈诚MMP了半晌,定是那个宝光道人算计自己,好让黑云寨与朝廷对上,逼着黑云寨加入红莲教这条破船。
于是,一边命令张瘸子继续打探消息,多与梅不展联络,另一方面也从山寨里派出去一部分人打探府城里的消息。
没过几天,船帮的石垂忠拜访黑云寨,他此时一脸忧色道:“陈寨主,我看贵寨还是躲躲,官府的围剿毕竟不能持久。”
这也是他们船帮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他们的生意跟官府也有很大的牵扯,自然明白官府的力量的强大,不像一般江湖人那样无知无畏。
陈诚问道:“最近樵阳府绿林中有什么消息没有。”
石垂厚看了看陈诚道:“没有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陈寨主难道别有想法。”
陈诚不答,反而道:“咱们离豫州很近,豫州大旱,我听说,已经有江湖上的朋友打算乘势而起,你难道没有听说。”
石垂厚道:“陈寨主,我是真没听说,不过咱们樵山府东北两个县,紧挨着豫州,也受了不小的灾,你若着急想知道,我船帮帮你打听打听。”
陈诚笑道:“那就麻烦石兄了。”
把石垂厚送走后,陈诚已经有了些想法,把老辛叫来道:“恐怕这次官府是玩真的,岳丈有没有什么办法度过此次危机。”
老辛苦笑道:“你这可问道于盲了,人世的事,我一个狐狸,那里有你知道的多。”
陈诚笑看着他道:“我倒有个办法,就是不知道岳丈愿不愿意去。”
老辛道:“什么办法?”
陈诚指指他道:“不若你去虞山、栖云二县挑动百姓们造反,或可转移官府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