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大概有一刻钟左右,北厢房外传来一阵噪杂的脚步声。
众人扭头看去。
只见一个林家家丁恭敬的引着一位身着中山装,戴着墨镜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中年男子背负着双手,走起路来更是铿铿作响。
萧云总觉得这中年男子有些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云大师,可算把您给盼来了。”
见到这中年男子,林楠却是面上一喜,赶忙迎了上去。
“路上有些事耽搁,所以来晚了些,实在是抱歉。”
‘云大师’沉声道。
“哪里哪里,云大师能来已经让林家蓬荜生辉了。”这倒不是林楠的客套话,而是他真的觉得云大师有让他如此郑重对待的资格。
飞花落叶几如暗器。
吐气弹指皆可伤人。
一想到云大师昨天所施展的手段,林楠就忍不住倒抽冷气。
太强悍了。
尤其是云大师的医术,隔山诊脉,更是让他惊为天人。
想到云大师隔山诊脉的手段,林楠越发的恭敬了起来。
他将云大师引到北厢房道:“爷爷,云大师来给您看病了。”
林元勋早已经坐了起来,他扫了眼云大师,暗暗点头,这云大师器宇轩昂,看起来倒是比林清音请来的萧云靠谱多了。
应该是一个大手子。
他微微颔首道:“有劳云大师了。”
云大师刚一进门,就看到端坐在一旁的萧云。他眸光一凝,但很快又落向他处:“林老爷子客气了,我和林楠少爷一见如故,您是他爷爷,自然也是我的长辈,给您看病是天经地义的事。”
“哈哈,好好好。”林元勋满意的笑了起来,随后又吩咐林楠道:“楠儿,快请云大师上座,吩咐下人给云大师看茶。”
“清音,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去给云大师泡茶啊,记得用天山雪水泡,云大师是贵客,可不敢怠慢了。”被云大师那么夸了一句,林楠有些飘飘然了,都开始使唤起了平时他都不敢使唤的林清音。
林清音凝眉打量了眼云大师,她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人,但她也没有多想,她生平见的人多了,也不可能个个都记得住。
对于哥哥林楠的吩咐,林清音也没有拒绝,她沏了壶好茶,给云大师斟上,又顺便给萧云也倒了一杯。
“云大师吗?”
萧云抿了口茶,随后又瞥了眼‘云大师’,若有所思。
而就在这时,北厢房外又是一阵脚步声响起。
“爷爷,喜神医来了。”
人还没到,林青薇兴奋的声音就传了进来。
正坐在塌上的林元勋赶忙起身,竟是不顾病体直接迎了出去。
只见林青薇身后跟着一个矮瘦的老者,他穿着一身褐色长袍,肩上背着一个药箱,正亦步亦趋的走了过来。
此人正是喜来多。
林元勋拱手抱拳道:“喜神医大驾光临,未能远迎,还望恕罪”
喜来多也回了一礼:“林家主客气了,老夫也是受叶家所托,受人所托,忠人之事,林家主请吧,看病要紧。”
“喜神医请。”
林元勋将喜来多请到了北厢房内,主动向萧云和云大师介绍道:“这位是咱们华夏医药学会的会长喜来多喜神医,一身医术出神入化,据说能肉白骨,活死人,乃是华夏医道界的泰山北斗。”
“莫非这两位也是林家主请来帮忙诊病的?”
喜来多扫了眼萧云和云大师,皱眉问道。
林楠指了指云大师,抢先开口道:“喜神医,我来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南城新近崛起的一位名医,人送绰号云大师,一手隔山诊脉的医术出神入化,正是晚辈请来帮爷爷看病的。”
“隔山诊脉?”
喜来多行医这么多年,还从来没听过这么一个医学名词。
他的兴趣顿时就落在了云大师身上。
“恕老夫愚钝,还想请教云大师,何为隔山诊脉?”
喜来多好奇问道。
萧云似笑非笑的盯着所谓的云大师,并没有开口说话。
云大师捋了捋衣袖,傲然一笑道:“隔山诊脉乃是在下的独门绝技,利用这种手段不与病人直接接触,只通过和病人有接触的其他人进行诊脉,就可以诊断出病人的病症,这便是隔山诊脉。”
林楠也跟着附和道:“云大师说的没错,昨天云大师刚一看到我就通过我判断出爷爷得了重症,因此我才才有机会将云大师请到家里来给爷爷诊病。”
“哦?世间竟还有如此奇术?”
林元勋等人看向云大师,无不一脸惊讶。
喜来多寻思片刻,随后呵呵一笑道:“倒是老夫孤陋寡闻了,既然云大师医术这么超群,可曾看出林家主是何病症?”
云大师扫了眼林元勋,略一沉吟道:“其实昨天本大师就已经通过林楠少爷判断出了林老爷子的病症,今日前来,不过是验证一下心中所想,不出我所料,林老爷子的病虽然怪异,但医治起来并不麻烦,只需按照我开的药方服药,半个月之内,保证药到病除。”
“那敢问云大师开出的是什么药方?”喜来多又问。
云大师不假思索道:“七钱人参,六钱雪莲,五钱虫草,四钱灵芝,三钱鱼翅,二钱海马,一钱龙涎,每日早晚各服一次,半个月之内,林老爷子自可恢复往日雄风。”
喜来多不哂一笑道:“这些都是大补之物,若是对体弱多病的人使用,自然能够强身健体,只是以老夫所见,林家主虽年近古稀,却身强体健,想来林家主的病应当是急病,药补肯定是没有用的。”
他暗叹了口气,本来还以为能被称为大师的必定不凡,实在是没想到,这所谓的云大师竟是如此不堪,连这么基本的药理都看不明白,还妄言什么隔山诊脉,简直就是笑话。
隔山诊脉听起来玄乎,其实一点存在的意义都没有。
他又扫了眼一旁的萧云,心中更是好笑。
林家好歹也是华夏名门,请来的都是什么歪瓜裂枣。
满嘴跑火车的云大师倒也罢了,还有一个小孩。
若非受托于叶家,他此时已经甩袖离开了。
和这两人为伍,让他觉得太没面子了。
药方被喜来多这么嘲讽,云大师顿时就不忿了:“喜神医,本大师敬你是前辈,所以虚心和你探讨病情,你连林老爷子什么病都不清楚就妄下断言,把本大师的药方批判的一无是处,居心何在?”
喜来多冷笑一声:“老夫只是就事论事,没有针对你的意思,你那药方对林家主确实用途不大,聊胜于无罢了。”
云大师哼道:“你既然觉得本大师药方不行,那你也开一个药方出来,看看究竟是你的药方有用还是我的药方有用。”
“也罢,老夫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医术。”
言毕,喜来多打开药箱,取出一条数米长的银丝,将其中一端交给林青薇道:“丫头,绑到你爷爷的手腕上。”
“喜神医,您这是要?”林青薇诧异问道。
“悬丝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