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逍遥镇离开之后,苏全带着刑部的人,来到了江都城,到了西城门,询问了城门吏之后,直奔陈家钱庄方向而去。
走进陈家钱庄,吩咐伙计,把掌柜叫了出来,钱庄掌柜姓钱,人称钱掌柜,因为长得肥头圆脸,体重严重超标,也被戏谑地称为钱大胖子,苏全把刑部腰牌亮出来之后,将银票和画像摆在钱掌柜的面前,指着画像说道:
“此人是朝廷通缉的要犯,我们从他身上搜出了出自贵号的这张银票,按照按照上面显示的发行日期,就在这个月,料想此人最近来过,你对此人可有印象?”。
“此人面貌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本店每日来往的主顾,不下千人,对画像上的人,确实没有半点印象,还望官爷见谅”,钱掌柜说道。
“我需要查看最近半个月的账册,还请掌柜地配合”,苏全没什么表情地问道。
“官爷,翻看账册作甚?”,钱掌柜换了一种语气问道。
“看账册上是否有可疑的人,或许此人的身份信息就被记录在账册之中,还请掌柜配合我们刑部办案,少问!”,苏全指着画像说道。
“官爷,你可能不太清楚,我们钱庄的流程,暂且不说这张面额中等的银票,究竟此人自己的名义开具的还是他人给他的,出于保护主顾隐私的考虑,账单上记录的名单基本上都是匿名,如果官爷想根据账册上的名单找出线索,似乎不太可能”。
“你这个钱庄掌柜,莫非是在忽悠我这个门外汉不成,既是匿名,那取钱的时候,又有何凭证?”,苏全神情有些不好看了。
“当然还有密钥,所谓的密钥,可以是诗文词句,也可以是一些信物,二者想加,既是凭证”,钱掌柜不慌不忙地回复道。
“这名单,存储数额以及秘钥,可是分开来记录的”,苏全又没什么表情地问道。
“为了保护主顾的隐私还有安全所见,这自当是常规的操作”,钱掌柜颔首说道。
“既然如此,那你只消将那记录名单的账册拿来给我查看,这样总不至于泄漏你们主顾的隐私吧!”,苏全反问道。
“这........”。
“别再给我支支吾吾了,赶紧把名单拿来给我,别耽误老子奉旨办案”,苏全发出了无名的怒火。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一阵的骚动,停下了一顶黄灿灿的轿子,从轿子里面下来一个人,此人穿着雍容华贵,气势逼人,紧接着传来了一个响亮的声音:“王爷驾到”,原来是镇东王爷来了,只见王爷大踏步走了进来,走到苏全的身边,用轻蔑地口吻说道:“报上名来”。
“下官,刑部侍郎苏全,见过王爷”苏全说完,其他刑部的人附礼:“见过王爷”。
“你这刑部侍郎,跑到我江都城作甚!”,于是苏全把奉命捉拿黑衣社的事情说了一遍,又把循着线索来到陈家钱庄,寻找线索的来由讲了一遍。
“就凭一张钱庄的银票,你就要查钱庄的账册,简直是荒唐可笑!”,镇东王爷呵斥道。
“王爷,下官也是奉旨办事,还请王爷体谅”,苏全说道。
“体谅个屁,你依旨,依谁的旨?”镇东王呵斥道。
“奉太后的懿旨”,苏全毕恭毕敬地说出了这五个字。
“迦南风这个老女人,管得可真够宽的”,镇东王用轻蔑地语气说道。
“请王爷,注意措辞为好,太后的名讳不可如此称呼”,苏全说道。
“苏大人,你可好是衷心!只是不知道你是更衷心于皇上,还是对更衷心于那迦后”,镇东王说道。
“下官,也只是奉上级命令办事而已,王爷说的话,下官实在是听不明白,也听不过来”,苏全说道。
“你走吧,懒得与你啰嗦,你给我记住了,这钱庄的事务,牵涉甚光,要是没有确凿的证据,不是你想查就能查的,要是有了确凿的证据,也得事先经过本王的允许,才可查看,听明白了吗?”,镇东王说道。
苏全听王爷这么一说,也只好照办,江都城毕竟是王爷的地盘,要是把他给惹毛了,甭说是查案了,就连城门都进不了,苏全向镇东王辞退之后,琢磨着:这镇东王爷怎么会突然就过来了?必定是有人通的消息,奇怪的是镇东王还真就赶过来了,一个个小小的钱庄,何须劳烦堂堂地王爷亲自前来,料想其中必定有什么猫腻,可眼下王爷既然已经发话了,也不好再去撞枪口上。
只能是循着嫌烦留下来的第二条线索,前往烟柳之地查探一番,而江都城最有名气的烟柳之地,当属青楼一条街不可了,说到这青楼一条街,灯火通明,夜夜笙歌,在登徒浪子看来,那简直就是天上人间的一片乐土。
与此同时,行衣派少主华石处理二位至亲的后事的时候,知县带着师爷前来吊唁,除了说了一些节哀之类的安慰之词之外,还与华少主说起来刑部侍郎苏全,奉旨查办黑衣社的事情,并把昨日他们在黑衣社死尸上获得的一些线索以及他们前往江都城陈家银号查探的事情,跟华石说了个大概。
陈忙三人或许是出于道义还有同情抑或是正义感,就留下来帮助华石处理后事,对外多了一个身份-华家的远方亲戚,这是前来吊唁的人问起的时候,华少主随口一说而已,对于这个新加的身份,一开始真没当回事儿,后来慢慢地感情上,竟然产生了一些变化,真把自己当成是华家的远亲了,从前前后后处理后事就能看出来。
陈忙三人留下来,对华少主来说,有着别样的意义,那就是有了几个可以倾诉的对象,关于这倾诉的对象-找下人可是不成,代沟太深了,并没有什么话可说,必须是身份对等的人才行,而人在巨大的悲痛之时,能有几个可以倾诉的对象,实在是太有必要。
华石在处理后事期间,连夜给远在边塞的父亲-行衣门掌门华山,寄去了一封家书,将家里的情况原原本本的告知于父亲,希望,当父亲看到这份信的时候,能够撑得下去,事实上,当行衣派掌门华山收到儿子寄来的这份家书的时候,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也已经知道夫人与儿媳遇害的事实,一个他亲眼所见的事实-寄过来的两个人头。
“不知三位兄台,下一步有何打算?在下准备动身前往江都城,查询黑衣社的下落”,华石问道。
“那巧了,我们也是去往江都城,华兄,何时动身,我们也好一起结伴而行”,陈忙说道。
“明日一早出发,既然如此三位兄台也有同行的意愿,那在下这就给三位安排马匹”,华石说道。
陈忙三人谢过了华石,想起步行于此,又是暴晒又是吃灰的,有马车可以坐,自然是再好不过的安排。
来到江都城之后,陈忙三人与华石各有各的事情去办,只好暂时地分开,不过他们约定好晚上在某一家酒楼碰面,陈忙与孜然要陪着蓝天,去学城驻江都城的办事处,华石则要去陈家银号江都分号,
学城办事处,位于城南,与国子监一街之隔,周围分布着一些大大小小的书院与书店,其实,学城驻江都城的办事处,亦是一座书店,一来办公,二来经营,赚些钱财,有些消遣,也不至于整日无事可做,无聊透顶,这江都城的学城百姓本就不多,这座办事处很是清闲。
陈家钱庄则在城中,靠近震东王府的位置,华石走进钱庄,询问刑部的人,何时来过,得知上午来过,即出,直奔青楼一条街而去,华石猜到刑部的人,会去那里寻找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