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在是不懂,我就算是把我头想破碗我也想不出来阎罗殿既然不打算要我的命,那他们想要什么?”
江上流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毫不理解阎罗殿为何会好端端都盯上自己。
傅霸白摇头道:“你这话说错了。”
江上流不解的问道:“错了?哪错了?”
傅霸白答道:“不是阎罗殿想要什么,而是那个阎王想要什么,你被逼到绝境会发生什么,那绝对是对方想要的。”
江上流闻言认真的思索了起来,他到也不算笨,只是一时急昏了头。
片刻后江上流惊呼道:“难道是李缘?!”
傅霸白闻言一挑眉毛,似被李缘这个名字触动了什么一般。
乞寒则一无所知,不解的看向江上流问道:“李缘是谁?”
“盲君李缘,一个很怪的人,武功极高,就我已知的高手们而言,他能徘上前十。”
江上流还未开口,傅霸白便抢先答道,言语中也少有的带了一点敬佩之意。
“他是个瞎子?”
乞寒到更在意这个盲君的称呼。
江上流先是点头而后却又摇头的答道:“他是个瞎子,但又不像个瞎子,我也不太清楚,不好描述啊。”
乞寒还是一脸茫然,搞不懂江上流话里的意思。
“扯远了,我确实有个李缘的人情,但我想不通哪位阎王会要让李缘出现呢?”
江上流察觉到话题似扯远了些,赶紧拉回到正事上。
傅霸白微微摇头,表示自己对这个问题无能为力。
“不行不行,这事有点麻烦了,现在得先把高宿的事情解决了。”
江上流拿起毛笔,沾上墨,麻利的写起了给高宿的书信。
“得赶紧去找平武了,我这腰不能再耽搁了。”
江上流写完后,扭了扭腰,神色显得有些痛苦的样子。
“你要找平复安的话,他现在在洛阳开了家医馆,那你倒也顺路了。”傅霸白很随意的提醒了一句。
江上流却“嗯”了一声,显得很是疑惑的样子。
江上流问道:“开医馆,他一穷二白的,哪来的钱开医馆?”
傅霸白奇怪的望了江上流一眼,然后立刻明白了什么,嘴角扬起淡淡的笑意。
傅霸白淡笑道:“你原来不知道平武靠卖你的消息赚了一大笔银子吗?”
江上流怒骂道:“什么?!这王八蛋,我一定要去讨个公道!”
傅霸白道:“明早便可动身,你要想随行便就随吧。”
“这王八羔子,十来年的交情了,我怎么没看出这家伙是这么个狼心狗肺的王八蛋呢。”
江上流怒气冲冲的走出书房,像是想今夜便就冲到洛阳一般。
乞寒倒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出声告退,刚踏出书房一步,身后却传来了傅霸白的声音。
“我知道你想帮江上流,但你还是少管闲事为妙,苦难虽亦是种磨练,可你已经快没时间了,你自己是知道的。”
傅霸白虽头也不抬,声音也显得很随意,可告诫之意却深入了乞寒心底。
乞寒苦笑着走出书房,心中也是叹道:“是啊,我居然还有空担心别人呢。”
而这时,一脸怒容的江上流居然又走了回来。
他瞪着乞寒问道:“住处怎么走啊?”
……
片刻后,二人已回到住处,江上流气还没消,并未回自己的房间,而是说要出去走走消消气。
而忧心忡忡的乞寒,则是一直到了半夜了才堪堪入睡。
乞寒做了梦,梦中他回了宛城,老乞丐也在,王壮也在,道人也在,一切都好像从前的样子,一点也没变。
可突然间,一切都变了,天地都似化作了血红色一般,所有的景物都被泼上了鲜血。
那鲜血,是乞寒见到的所有人的,他们都瞪大了眼,倒在那地上,死不瞑目。
而乞寒自己,却拿着修罗刀,疯狂的在尸体围成的圈中嘶吼着。
“啊啊啊!”乞寒惊恐的大叫着从梦中醒来,浑身燥热异常。
乞寒赶紧拿出药丸往塞进了嘴里一颗,与往常一样闭上了眼。
片刻后,乞寒才缓缓睁开眼睛,而此时屋外已有光亮透了进来,想必应该是早上了吧。
乞寒推开门,冷风微微吹动而来,在这偏僻的小院和蒙蒙亮的天色下,到显得清冷之意更盛了几分。
乞寒走到院子中央,摆出架势,两手化爪,却是练起了武来。
且看那一爪一腿都迅如风雷,稳如山石,就知这是几年苦工下来,才方可练出的老手。
可乞寒却只练了一年,虽也算刻苦,但终究是时间还到别人的一半。
这虽全然归功于修罗内力,可乞寒也是因此更为深知其恐怖。
就这么一直从拳脚练到了刀法,再练了半个时辰的轻功。
乞寒才回屋歇息,一直到等来了高杰的喊声。
“乞寒兄,乞寒兄,去洛阳的马车来了,你可以走了。”
乞寒闻言推开房门,看到了一脸笑容的高杰。
上次乞寒虽介绍的匆忙,可这高杰到也没忘了乞寒的名字。
可乞寒却看了眼对面江上流的住所,问道:“江哥呢?”
高杰答道:“江前辈啊,我也没见他,房门我直接推开了,里面没人,被褥也整齐的,真没想到江前辈这种人还有整理被褥的习惯呢。”
乞寒皱眉,在心中想道:“整齐的?莫非江哥一夜未归?那他是干嘛去?千万别出事啊。”
乞寒神色忧虑的跟着高杰下了山,上马车前,拜托了高杰一件事。
“高大哥,请你回山门后,留意一下看看江哥有没有回来。”
“江前辈啊,好的好的。”高杰虽不懂乞寒为何拜托他此事,不过却也爽快的答应了。
乞寒满脸愁容的坐在车内,赶车的是位壮汉子,叫章庆,他的马车常年在洛阳与天河镇间来回。
章庆笑道:“小兄弟,洛阳可好玩了,不比那长安差,新鲜玩意多到你根本看不完,就我跑了那么多趟洛阳了,每次过去都还能见到新鲜玩意呢。”
乞寒礼貌的应道:“是吗,那洛阳应该很大吧。”
章庆闻言大笑了两声,笑道:“大,当然大了,就我这马啊,任它跑上一天未必都跑的完那洛阳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