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京城六月白兰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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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化府,李家大宅。

  半年前,李家奶奶重病卧床,生活起居都需要照顾,大宅的主人李乘风便足不出户照料自己的妻子。

  今日,李乘风惯例在窗前照顾自己的妻子吃饭,忽然下人汇报门外有锦衣卫求见,李乘风忙整理衣衫在客厅等待。

  “李侠士好,”锦衣卫一名百户长进门就对李乘风客气起来。

  “百户大人,不知今日登门,有何贵干呐。”李乘风小心的措词,试探的问道。

  “哦是这样,京城锦衣卫北镇抚司镇抚使郭达郭大人托我给你带封信,”百户长取出信件递上,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喝起茶来。

  “原来如此,”李乘风点点头,打开信件看了起来。

  啪,李乘风看着信愤怒的拍碎了一旁的桌子,把正在喝茶的百户长吓一跳。

  “欺人太甚,摩尼教欺人太甚!”李乘风双目含泪,谁能想到七年前自己金盆洗手和三位师弟分离会是如今这样的情形。前一阵徒弟云静修来信四师弟被杀,李乘风准备等妻子身体好一些一起进京祭拜,这才过去几天,二师弟一家也没了,三师弟一着急气倒了。

  “百户大人,刚刚多有冒犯,”李乘风先对受到惊吓的锦衣卫表示抱歉,“郭大人的信我已经看过了,我一会儿和夫人说一下,收拾行囊即刻进京。”

  “那好,我就不打扰李侠士了,告辞。”百户长心说我也别要赏钱了,还是先离开这儿为妙。

  既愤怒又悲伤的李乘风回到后宅,走到了自己妻子的床前,看着刚刚吃完睡着的李夫人,李乘风拉住她的手,轻轻的说:“菱儿,本来还想等你病好一点我们一起去京城,现在我只能先走一步了,我要去给师弟们报仇。”

  熟睡中的妻子并没有回应,等了一会儿,李乘风起身,开始收拾自己的行囊。

  ……

  京城,春夏秋冬酒楼。

  锦衣卫指挥使石文义借吃饭之便再次来找年掌柜。

  “九王爷神机妙算,如此一来,天下武林众人皆入您瓮中了。”石文义一脸媚笑,跟在年掌柜的身后,宛如一个小跟班。

  “嗯,目前来看还是按照我们预定的计划走的,听说三大门派要召集同道商讨共同讨伐摩尼教,”年掌柜边走边说。

  “那是必然,这一切都被九王爷您算到了,”石文义笑的更谄媚了,“下面就是跟甘肃镇的西宁卫打个关照,准备火烧连营的事儿了。”

  “光跟西宁卫打招呼肯定不够,我一会给甘肃镇的总兵官叶问寒写封信,当年他在五军都督府当经历的时候我们就是好友了。再说了叶问寒的女儿还是你的徒弟呢,你这个当师父的把他的宝贝女儿放回到他身边他就什么都明白了。”年掌柜觉得要在甘肃镇上下都打一个关照会更稳妥。

  “高!实在是高!”石文义双手挑大拇哥赞同。

  ……

  京城,白云观。

  白云观主朱广全正在陪着刚刚入京的武当山掌门二弟子公孙恪参观全观。

  “朱师兄,师父来信对我有什么交代吗?”公孙恪一边看着道观后院的里种植的白兰花一边和朱广全闲聊。

  “公孙师弟,华掌门来信只是吩咐我们找找赵氏武馆的遗孤,找到了就把他们暂时保护起来,防止摩尼教再下杀手。”虽然是师兄,但是朱广全对公孙恪这位掌门师弟还是非常的客气。

  “哦?我前几天在洛阳倒是遇到了赵氏武馆的两位教习——云静修、郭小睿,因为之前在泰山的洪帮见过面,所以有些印象。”公孙恪眉毛一挑,心道这里面肯定有事儿啊。

  “什么?”朱广全大吃一惊,“师弟你遇到赵氏武馆的人了?”

  “对啊,”公孙恪发觉朱广全的吃惊有点夸大,便留了一个心眼,“不过是在洛阳遇到的,算时间的话应该正好是摩尼教在京城行凶的那几天。”

  “那你上去问他们在洛阳干嘛了吗?”朱广全连续问道:“什么时候回京城?”

  “不知道,我又不认识他们,只是面熟而已。”公孙恪觉得朱广全一定是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也没和他说实话。

  “哦,这样啊,公孙师弟前面就是厢房了,你去随便挑一间先住下吧。”朱广全见打探不到消息便作罢。

  “好的,多谢朱师兄。”

  ……

  京城,锦衣卫北镇抚司镇抚使大堂。

  “你是说这个石薪胆已经快两年没有在武林中露面了?”郭达听着手下李百户的汇报。

  “是的,镇抚使大人。”李百户想了想认真的说:“我们翻遍了近两年汇报上来的武林事件,无论是比武交流大会,还是凶杀仇杀现场,都没有见到玉手蛇镖石薪胆,他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难道他金盆洗手退隐江湖了?”郭达有点不信自己的推断,接着问李百户“最近一次这个石薪胆是在哪出现的,干了什么事情?”

  “回大人,最近一次是出现在河南的汝宁府,他当街刺杀汝宁府知府柳宗人柳大人,而且带着面具无法看清他的脸。不对,他这十年在锦衣卫的记录里就没有露过脸。”李百户才反应过来。

  “那他怎么不在我们锦衣卫天字通缉榜上,我记得天字通缉榜上的十人里没有叫石薪胆的。当街刺杀当朝四品大员,这是死罪!”郭达生气的反问李百户。

  “回大人,因为他并没有杀掉这一位朝廷命官,只是在街头对着柳大人的官轿扔了一只飞镖。”李百户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天字通缉榜那些人最少的也杀了四十多人了,里面还包括朝廷命官。”

  “唉,好吧。”郭达心想刘瑾啊刘瑾,这些年你把持朝政害了多少黎明百姓,官逼民反,总有一天你会有报应的。

  “那之前的几次出现都是在什么地方,干了什么?”抱怨毕竟不能破案,郭达还是决定先找线索。

  “之前都是跟着成平山庄的庄主熊人杰一起出现,一共出现过三次,两次是去武当山参加五年一次的武林集会,还有一次是在洛阳的丐帮和帮主陆昆仑切磋了一次武艺不分胜负,就是那次让石薪胆名扬天下并获得了玉手蛇镖的称号。”李百户回忆起之前查到的信息。

  “嗯,看来这个石薪胆隐藏的很深,十年一共才露面四次,我们需要从其他方面入手了。”郭达沉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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