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惠明时嫣已经吃完好半天了,天也已经渐渐暗下,却迟迟不见唐宗扬归来,毕竟二人是客,主人未回,他们也不好随意走动,便只好坐下等着了。
不一会儿后,一弟子走来,对二人说道“少侠女侠,师父给你们安排好了房间,叫我给二人带路。”
时嫣看了惠明一眼,惠明只道“走吧。”
那弟子带着二人穿过好长一段路,来到一单个的房子门前,将门打开“二位,请。”
“额...一间?”惠明有些不知所措,而时嫣的脸顿时红了起来。
“没错,就是一间。”
惠明道“不会吧,你是不是搞错了,我们两个人怎么只有一间呢?不会是你们这的屋子不够用吧。”
“不是不是,是师父命我只安排一间的,没什么事,我就先告退了。”
惠明尴尬的看了时嫣一眼,时嫣却还羞涩的看着地面,也不知想着什么,没得办法,惠明便走进去了,而时嫣也只能进去了。
进来后,这房子内非常大,字画、盆景、古玩、书帖等样样不少,桌子上还放着糕点,那床都有平常的两个那么大,可以说是无微不至“哇,想不到,唐帮主竟然这么大气,不过要我说,安排两间小屋也好啊。”
时嫣走到惠明身边,磕磕巴巴的道“那...那我们怎么办?”
惠明问道“什么怎么办?”
“当然是睡哪啊?”时嫣忙道“就一张床,难不成我们还要睡一张床上吗,我可不干啊。”
惠明一笑“当然不会啦,你睡床,我趴桌子将就一晚就好了。”
“那怎么能行?”时嫣道“若不是你,我指不定现在何处风餐露宿呢,还是你睡床吧。”
惠明道“既然是因为我才住上这样的房子的,那么就听我的吧,而且我一大男人怎么能自己睡床看着你趴桌子呢,岂不让人笑话,好啦,你就躺下吧,忙了一天了,都累死了。”
“可...”时嫣欲言又止,而惠明却已经坐在了椅子上,时嫣只好听惠明的话,躺在了床上,不过虽说天已暗下,两人却仍未有困意,时嫣躺在床上,望着惠明,也不知他睡过去没有,便轻声道“明哥哥,你睡了吗?”
惠明当然没睡,听见时嫣唤自己,赶忙坐起,生怕怠慢了,问道“怎么了?”
“没...”时嫣并没有什么事,只是想看看惠明睡了没,若是没睡便同他说说话“我们明天去哪里啊?”
惠明想了一想道“明天我们就要动身去前往太原了,那地方我倒是去过一次,也结识了些人,若是找他们一同寻李铭空前辈应是不难。”
时嫣又道“可,若是未寻得伯父又当如何?”
惠明道“那便多寻些时日吧,若是一直未寻得,只好去找我师父了,我想师父他老人家应该会收留他们的吧。”
听闻另寻师门,时嫣又忽然想起之前唐宗扬要将师弟们收入门下,却被惠明拒绝,便问道“明哥哥,下午吃饭之时,唐帮主说要收下我师弟师妹,你为何推辞啊?”
惠明答道“不只是你师弟师妹,找李前辈的目的是将你和他们有个所依之地,留下你师弟师妹自然还有你,这青渊派与人有仇,虽说唐帮主武功高强,但白天的几人都是卑鄙小人,我实在不放心你。”
听到这些,时嫣百感交集,不知是喜是忧,一股不知何种情感涌上心头,蒙着被子,落下了几滴眼泪,强忍住了哽咽声,道“你...真的要将我...送走吗?”
惠明一愣,却是不知该如何回答,每日有个貌若天仙的大美女整日陪在自己身边,还关心着自己,心中自然欢喜,却谈到离别,也有些心酸,两人待在一起也有些时日了,经历的事情也不少,若那一天真的到来,惠明也不知该挽留还是该随她而去。
“这......”
“没关系。”时嫣打断道“我们毕竟非亲非故的,该走的自然要走。”这话语中不难听出,时嫣并未说出内心真实的想法,她不想就这样离惠明而去,从初见的那一刻起,时嫣的心思便从未想到六年前救下自己的那个‘明哥哥’可见时嫣的心思已经完完全全的被惠明给牢牢的套住了。
惠明叹了声气,心中想道“非亲却是如此,可当真非故吗,当初你送我的碧玉手链,那是我们唯一能认证身份的物件,却叫我给...我一定要找到他,夺回它。”
“明哥哥...”时嫣忽然叫他一声。
“嗯?”
“我想问问你,寻得伯父,将...将我们送走后,你当如何?又要去哪?”时嫣问道,神情中带着许多彷徨。
“嗯...我也不知道,只能先流浪江湖了,反正我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子。”惠明答道。
时嫣眉头紧皱,道“那我以后,该去哪寻你呢?好歹我们相识一场,难不成在那之后今生今世便相见不得了吗?”
“不...”惠明忙道“我们一定会再见的,若无法有缘得见,我便找你去。”
“当真?”时嫣又惊又喜。
“当真。”
过了许久,天已经黑透,微风肆意拍打着窗子,在此种氛围下,惠明怎么也睡不着,便起身向门外走去,可时嫣也未曾睡着,见惠明出门去了,也在坐起身来,被褥折下,因与惠明同居一室,时嫣并未脱衣,但却散开了头发,自然垂落的秀发,披在身后,简直是人间极品。
虽不知惠明干什么去了,但时嫣还是静悄悄的走到窗边,轻轻打开,望着外面的满天星辰和琉璃月光,对于她来说,他是独一无二的,这种感觉从未有过,惠明无时无刻不在关照着自己,而将要与他分离,心中不舍之情溢于言表,甚至希望寻不得李铭空。
又过了一会儿,时嫣看了看手腕上的碧玉手链,本是一对儿,当时给了六年前的惠明,却忽然想到,时铭天要她嫁给惠明,但却不知两人是同一人,父命难违,时嫣心中不知作何感想,却是一股愁意涌上心头。
时嫣自幼听话,对于时铭天的遗命,不能当作耳旁风,可对惠明是真的真的不舍,想要一直待在惠明身边,却不知该怎么开口。
暖风袭面而来,吹开了几缕长发,又拭去了眼角上的几滴泪珠,早听闻古人之愁,现如今时嫣也确实感受到了。
惠明走到院子中,为了不惊醒他人,便将脚步放得很轻,他总觉得时嫣今天有些怪怪的,却有些迷离,走着走着,只听得“唰唰唰”的几声,像是有人在练功,惠明便上去瞧瞧,而那人正是唐奉。
“大半夜不睡觉,却在这练武,倒真是有趣。”惠明低声自喃道。
惠明看了半天,却发觉唐奉武功不低,所练的青渊神功已至炉火纯青,但却会败给首阳四虎之一,足见黑集经的恐怖之处,而天火龙啸功对黑集经的克制更是更高。
唐奉重伤未愈,却练的如此刻苦,倒也难得,不过论天赋来说,唐奉不及惠明。
惠明站起身来,唐奉便注意到了,赶忙收手,走过来道“惠少侠,这么晚了,你还不睡?”
“我睡不着啊,你不也没睡吗。”惠明道“这么晚了,还在练武啊,而且还有伤在身,真是刻苦啊。”
唐奉摆手道“哪有啊,我练了多年的青渊神功,竟敌不过个小喽啰,而惠少侠你却能轻松将他们击败,说来惭愧,我真的心有不甘啊。”
惠明道“其实咋们两个实力差不多,只是我所练的龙啸功正克黑集经罢了,昨日你我二人的交手,不也证明了这一点吗,所以说,没有什么不甘的,习武嘛,有的时候就会突然眼前一亮,经脉四通。”
唐奉叹了声气,像是恨铁不成钢一般,道“话虽如此,可我武功已停滞半年有余,也不知何时能够更进一步。”
惠明道“此事怎可急得,外家拳脚是熟能生巧,而内功则要静心修炼,总之,一切都不是那么简单,但领悟后就都不难,唐兄,你我二人比试一番如何?”
唐奉一笑“当然可以,求之不得。”
说罢,惠明便走向前去,打出一拳,唐奉侧身躲过,顺势一脚,而惠明用掌力击开脚掌,内藏七星日月诀,一掌击出,唐奉也用出青渊神功,两掌相对,气浪奔波开来,震散了周围的石子,不过三层的七星日月诀稍弱于已炉火纯青的青渊神功,惠明便化掌为拳,极速击在唐奉胸口,不过比试,未用全力,可唐奉还有伤,便后退几步。
惠明又旋转身体,所用的正是袭风腿,唐奉方寸大乱,只能躲避,可惠明招式咄咄逼人,唐奉所用的拳脚之术也敌不过惠明,便败退了。
见唐奉已不动声色,惠明也收手了,唐奉拱手道“还真是敌不过惠少侠。”
惠明也是谦虚,道“哪里哪里,若不是唐兄有伤在身,我哪能胜啊。”
唐奉听了后,也知道惠明不仅是说出实情也是给自己留些面子,便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