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炼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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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精元丹”为什么需要以《剑元心法》炼化,季仲秋以前在家族收藏的典籍中看过介绍,有些许了解。

  凡俗之中,武者提升内力的丹药可称为世间少有,珍稀至极,至少据季仲秋所知,溪国武林门派中,唯有普光寺能够配制,其名为“小还丹”。

  而精元丹却不是武林中人能够配制的,盖因此种丹药的丹方乃是修仙者创制而出,用的不是凡俗武者的调配法,而是丹炉火炼之法。

  丹炉火炼法门,即是修仙者炼制修行丹药的,用此等修仙法门炼制凡俗丹药,丹药上难免附着了修仙锁元之能,后天武者服用此等丹药,其内力是无法炼化药力的。

  因此才有专门为炼化精元丹的《剑元心法》被创造出来。

  ……

  决定服丹练功后,季仲秋当即将《剑元心法》慢慢翻看记忆、参悟……

  须知,武道有功法与招法之分。

  功法又分为内功和外功——内功练气,外功炼体。

  招法则分为内力运用之心法、拳脚兵刃等御敌招数。

  《剑元心法》既然名为心法,便是一种运用内力的法门。

  修习这门心法需要极高的天赋,好在季仲秋虽然没有灵根不能修炼求仙之道,但他的武道天赋却是相当不错。

  二十五岁内功修为达到后天后期,跻身江湖一流高手之列,实际上已是溪国武林年轻一辈中的第一人,足以与许多老一辈高手分庭抗礼。

  此后的三天里,季仲秋第二日便离了小镇,往泰州而去,路上走得不紧不慢,每日除了修炼内功,其余时间都将心思放在《剑元心法》上。

  到了第四天,终于完全将《剑元心法》参悟透彻,随时可以开始服用精元丹练功。

  第四天傍晚,季仲秋赶在天黑之前在距离泰州城不远的县城里投店,

  晚上,客栈房间里,季仲秋不论是内力还是精神、身体都已经调整到最佳状态。

  他取出一只小玉瓶,揭开紫色的软木塞瓶塞,倒出一枚“精元丹”。

  只见此丹约莫寻常黄豆大小,通体滚圆泛青,表面还有一圈一圈细密的凸起纹路。

  观察一番后,季仲秋将此丹送入口中,喉咙滚动,精元丹顺流而下,然后被他以内力送入脐下丹田。

  季仲秋先以内力包裹住精元丹,发现精元丹如同一枚坚硬无比的石头一般,无论内力如何触碰挤压,丹药表面没有丝毫变化,也察觉不到有任何即将被炼化的迹象。

  “果然,精元丹里的精气十分凝结,普通的内力炼化之法对它根本没用!”

  验证了传闻后,季仲秋开始按着《剑元心法》所述法门调动内力。

  丹田内大量的内力慢慢旋转升腾,仿佛一团水流包裹着精元丹,“水流”中央接触到精元丹表面的丝丝缕缕的内力渐渐分开形成两部分,而且这两小团内力开始靠拢凝实,几乎“肉眼可见”地,颜色快速变深。

  约莫三息过后,丹田内多出了两柄好似小剑形状的内力团,“小剑”剑刃极薄,看上去极为锋锐。

  与平常的剑相比,两柄内力“小剑”没有剑柄,只有剑刃,这便是《剑元心法》里所说的“剑元”。

  “剑元成了。”

  季仲秋心中一喜,却不敢丝毫大意,努力让内力一直维持着剑元形态,开始进行下一个步骤:破丹。

  意念调动,两枚剑元小心翼翼地在丹田内移动,须知武者丹田极为脆弱,而剑元看上去锋利无比,若是不小心碰到丹田内壁,后果不堪设想。

  在季仲秋的小心控制下,两枚剑元终于移动到精元丹两边,剑尖对准精元丹,三者形成一条直线。

  此时季仲秋神情专注,刚才艰难维持剑元并移动它,已经让他耗费了极大心力,见到剑元到达了预定位置,当即目光一凝,神色坚定:“去!”

  两枚剑元立时快速加速移动,刺向精元丹。

  “轰……!”

  精元丹的左右两边同时遭受剑元冲击,由于剑元发出的力道相同,使得精元丹几乎是停在原处不断震颤,并发出刺耳的声音!

  与此同时,精元丹表面的纹路有光芒亮起,不断流动闪烁,季仲秋看过典籍记载,知道这便是精元丹上的锁元秘纹了,类似于修仙者的阵法,而炼化精元丹的关键就在于破除丹药上的锁元秘纹。

  锁元秘纹乃是修仙者手段,一般的筑基期修士都参悟不了,而且据说不同的丹药锁元秘纹都不同,更别说专门为武者提升内力的丹药创造一个新的秘纹,恐怕结丹期修士也办不到。

  由此可知精元丹虽然作用不大,只能给凡人武者用,但确实是极为珍稀,也不知季伯修从哪里得到的。

  “再来!”

  眼见精元丹虽然震颤,却没有破开,季仲秋控制着剑元倒回,再次轰击。

  一下、两下、三下……

  终于,到了第五次,精元丹表面的锁元秘纹上,亮光一下变得璀璨夺目,然后“砰”的一声,威能消失,一团极为浓郁的精气出现在之前精元丹所在之处。

  “接下来就是炼化药力精气了。”

  季仲秋知道,若是不趁着此时药力刚刚释放赶紧将其炼化成内力,要不了多久精气便会慢慢流逝逸散、离体而去。

  既然精元丹被轰破,季仲秋放开维持,剑元当即溃散成内力,汇入内力洪流中。

  接着,调动内力小心地将一缕缕精气包裹住,然后走过十二正经、八脉奇经,最后回归丹田。

  时间在季仲秋炼化药力精气中慢慢流逝,房间外的天色也渐渐明朗。

  待到天光大亮时,精气药力已被炼化了大半。

  随着药力逐渐稀薄,季仲秋却发现了一个让他大吃一惊的事:“怎么精元丹还在?”

  只见丹田中央,逐渐稀薄的药力精气中央,隐隐可见一枚青色的丹丸正漂浮在那,相较于之前,明显小了一圈。

  等到季仲秋将所有药力炼化,这枚精元丹的面貌完全显露出来,只见其表面的秘纹更加复杂。

  “两重秘纹?”季仲秋有些疑惑,这一点在典籍中从未记载,“不管了,反正看起来没坏处,反而还是好事,一枚丹药能用两次,赚了!”

  这次炼化精元丹药力所增长的内力,足足抵得上他现在的一年苦修,他看了大哥给的几瓶精元丹,足够支持自己突破后天圆满所需的内力。

  季仲秋既已功成,当即下床,推门而出。

  此时已是将近正午,季仲秋准备下楼吃饭。

  大堂里,早有三三两两的人在吃饭。

  季仲秋正吃着,忽然见门外走进了几个提刀带剑的江湖人士。

  这几个江湖人士坐定,门口又有几个江湖人士走来,一连四次,总共来了四拨人马。

  这几拨人似乎都互相认识,都聊了起来,整个大堂里尽是一片嘈杂的喧闹声。

  季仲秋不喜这种吵闹的景象,快速扒饭,准备离开。

  忽然间,他神色一动,似乎有些惊异。

  原来方才喧闹声中,他听到了“五大门派围攻天神教”这些字。

  季仲秋当即放下筷子,身形一晃,已经出现在刚才开口说出那些话的江湖人士身前。

  “你刚才说什么?五大派围攻天神教?”

  一个虬髯大汉眼见身前多出一片阴影,猛然一惊,抬头看去,只见却是一个身形异常高大的青年男子,估摸身高至少在九尺以上。

  虬髯大汉本就只有七尺高,此时正坐着,突然身前多了一堵“高山”,难免有些受到气势压迫的惊异。

  见到虬髯大汉似乎呆愣住了,没有回答自己的问话,季仲秋又重复一遍:“五大门派围攻天神教之事可是属实?”

  听到季仲秋再次询问,虬髯大汉从方才的压迫中醒悟过来,他觉得方才有些跌了面子,当即站了身来,恶狠狠道:“小子,你找死吗?”

  “嗯?”季仲秋面色一寒,右手电射而出,虬髯大汉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抓住肩膀。

  虬髯大汉正欲挣脱,忽然只觉对方轻轻一捏,浑身便似软了骨头般提不起一点力道。

  “大哥!”一旁与虬髯大汉面貌有些相似的大汉此时也已经站起身来,见到自家大哥被人抓住,当即怒目圆睁,提起搁在桌角的虎头大刀迎着季仲秋抓住虬髯大汉的手臂砍去。

  季仲秋听到风声呼啸,左手抬起一掌,掌风呼啸,那提刀大汉当即如同一床破絮般离地飞起,飞跃数丈后眼见要撞上墙壁。

  季仲秋五指箕张,掌心处陡然产生一股吸力,大汉立时止住去势,倒退飞回,而后季仲秋撤掌,大汉落下,“啪”的,撞破一张大桌以及两把长凳。

  从大汉提刀砍来到季仲秋收掌、大汉跌落,看似繁乱,其实也只是一个呼吸的事。

  大堂里的众人看季仲秋出手举重若轻,掌力收发自如,手段通神,心中骇然之余,都以为大汉必死。

  谁知那大汉跌落躺地一息后,一骨碌爬起,面上犹有惧色,想说什么又不敢,畏缩不前,只把眼睛无比担忧地望着虬髯大汉。

  季仲秋没有看他,而再次看向虬髯大汉,嘴角似笑非笑。

  虬髯大汉见状,哆嗦了一下,连道:“大……大侠,小……小人所言句句属实,五……五大派围攻天神教……消息早已传出,预定七月十五先在齐州汇合,然……然后再上一路攻上天神教总坛……你若不信,可以……可以问别人……”

  眼见这人似乎脸都绿了,快要吓破胆了,季仲秋也没有再问,环视了一周:“他说的可属实?”

  “属实……属实……”

  大堂内方才还喧闹不休的众位江湖豪客此时被冷眼问话,当即连连点头回话,腰背都不自觉地弯了几分。

  季仲秋收回手臂,一转身向着门外走去,过道旁的众人不敢表现出丝毫怠慢轻视,一个个躲开数丈远,看着季仲秋的身影消失。

  待季仲秋离开盏茶时间后,众人才陆续回到座位,有些人已经开始相互打听季仲秋的身份。

  但没有一个人知道。

  正是一片沉寂时候,忽然,一个幽幽的声音响起,盖过一众询问声音。

  “还能有谁?”

  众人皆是循声望去,只见大堂一角坐着一个头戴斗篷看不出身形模样的人。

  那人看到众人望来,接着道:“身长九尺,武功一流,掌力无双,除了飞鱼门‘赤阳神掌季无敌’季长老,江湖上还能找出第二个吗?”

  “啊?原来是这位,难怪!”众人皆是醒悟。

  “原来是‘季无敌’,难怪掌力如此惊人!”

  “传闻这位飞鱼门季长老神龙见首不见尾,极少在江湖上露面,今天总算是见到真人了……”

  “是啊,今日一见,果真英雄过人!”

  ……

  大堂里尽是一片惊呼赞叹之声,只有那个第一个开口揭露季仲秋身份的斗篷人,冷眼扫过方才被提刀大汉撞碎的桌椅残迹,冷笑不已,心中暗道:“去吧!你们这些五大派的一流高手都去才好呢。”

  注1:本书度量单位取用汉尺,一尺等于23厘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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