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药王宗现在更加窘迫的境况是不是拜神剑州或者无名山庄的算计所赐。
但他们要想继续存活下去,东鞘州自然不可能再成为他们的依靠,他终究只能从这两者中选择一个。
做出选择的结果和是否用心险恶无关,也和是否拥有足够强大的力量无关,他们药王宗在这两个庞然大物之间本身就没有这种任性的余地。
谁能保住未来的药王宗,他就会如何去选择,哪怕多付出些代价又怎么样呢?
“到底无名山庄说要缴纳多少钱?”封义年再次问道,其实早在无名山庄让他们交钱的时候他就多少感觉到了不对劲,无名山庄的作风,可以说是不在乎世间大部分的事情,钱财又怎么会被其放在心上。
多半是并非无名山庄原本的意思,而是那些和他们药王宗同为新入无名山庄麾下的势力,对他们药王宗所进行的刁难。
在封义年看来若是能花钱消灾未尝不可。
但前提自然是这金额没有那么夸张。
可自己儿子封哲坛不仅没能解决事情,甚至还被借此坑了一把,其中的事情肯定不想封义年最开始想的那么顺利。
可就算此事是因为神剑州的谋划才让无名山庄对药王宗如此不公,但这样不但无法帮助药王宗抵挡神剑州的阴谋,还成为了其推手的无名山庄并不值得药王宗追随。
况且就算老祖封延士有那样的一句遗言,可老祖所知道的无名山庄是上上一代的无名山庄。
而前段日子血巫会的消息已经传遍了,上一代的无名山庄最后剩下的一位无名先生,肖老前辈已经被确认离去了,而现在的无名山庄,即便肖无名已经破境无涯,仍旧很难让人放心。
“回父亲,无名山庄所需要的银钱数量为二十万两。”
二十万两吗?
这个数字不能算多,也不算少,但多与少总是相对而言的。
若是平常这样一个数字,他们药王宗虽然也会有些吃力,但也不会拿不出来。
可是现在正值两州局势动荡,他药王宗经营的主要是战斗时提升战力的药物,而不是用来疗伤治病的药物,所以生意显得有些不景气,一时无法拿出这么多的资金。
他儿子可能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毕竟投靠无名山庄算的上是一件大事,和这数量的钱相比自然不值一提。
但这也太巧合了。
这个数字正好压在了一个很令人不舒服的位置,能这么恰到好处的把握住药王宗的收支情况,必然有人泄露出具体的情况。
封义年已经有了七八分的把握,确定无名山庄索要钱财一事必定有着阴谋。
但就算有着算计又如何,他们药王宗没有任何必要和姿态去揭穿这个阴谋。
费时费力又未必能得到什么好的结果。
那么选择神剑州几乎成为了必然。
“这样,钱的事情先放一放,你就不用管了,先想办法把你为了筹钱所造成的任何损失都尽量弥补,如果你再......”
后面的话,封义年不知道该怎么说,如果再做不好,那有如何,能有什么惩罚?不让他继承这份基业吗?可毕竟是自己的孩子,虽然不是什么俊才但至少足够勤勉,还有其他更好的选择吗?
封义年尽力不去想这些遥远的事情,可他真的很难对未来抱有任何的期待,而自己想要行险,还不是为了趁自己还在拼一拼,能为后世多做些打算。
“父亲那,这已经筹集到的钱财......”封哲坛只以为父亲要把这件事情交给别人去做,但不知要和什么人交接,故此有所一问。
“该退的想办法退了,剩下的都入库,这种小事难道还要我手把手的教你不成?”封义年现在是越看自己儿子越不中用。根本没发现其实是自己气上了头没有把话讲清楚。
“怎么?父亲?咱们不打算投靠无名山庄了吗?”
“这种事情不用你管了,已经解决了,你只要按照我的交代做事就好。”虽然明知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很困难,一旦出错,不管自己的儿子知不知情,都难逃一死的下场。
但总归还是抱有一丝侥幸,所以并没有把事情全部告诉封哲坛的打算。
封哲坛自然是以为父亲凭借自己的手腕摆平了事情,所以用不着交更多的钱财,在懊恼自己还是不够成熟的同时也对于此事能完美的解决有些欣然,同时决定等事后父亲的气消了,在想办法找机会询问父亲解决事情的细节,他也要快速的学习,成长起来,为药王宗的明天考虑。
“那就恭喜父亲将事情圆满解决,还是父亲有办法能和那位贵客说得上话,孩儿还是差的远了,孩儿这就告退。”封哲坛就这样准备离去了。
大概都走出城主府的剑客事很远了,才被一声内力传音“慢着。”给叫了回来。
封义年是琢磨了半天才回过来一点味,发现自己儿子口中的贵客好像另有其人,而且极为肯定确有其人,本身这件事情好像并没有什么意义。
但这人好像足以改变现在药王城的窘境,听自己儿子的意思好像此人是无名山庄的巨擘。
神剑州的条件虽然诱人,但要付出的代价是等值的甚至还要更加惨烈,几乎可以说是用一代人的性命换取一个微小的希望。
若是有更好的办法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只不过现如今的封哲坛在封义年的心目中没有那么靠谱,所以也是思虑了一番才赶紧叫住确认。
“你所说的贵客到底是何人?”
封哲坛自然仍是一头雾水,这般一问更是有些不知所谓,但他本来就是来汇报此事,不用多加考虑这个问题自然脱口而出。
“父亲,我今天,在外面偶然遇到了一个剑客,他拿着一柄较为朴素的无名剑,还带着两个孩子一男一女,那个女孩子好像有些眼熟应该是慕容家的一位小姐。”
“所以此人很有可能就是那名参加了血巫会的那一位无名先生。”这思路在封哲坛讲述的时候越发清晰,大概猜到了父亲为何如此发问,察觉事态严重的封哲坛话语也越发严肃。
“我到底说你什么好?那位先生人在哪里?”虽然封哲坛有所掩饰,但不用多说所谓偶然遇到,肯定是在劫道的时候,差点就坏了大事。
“我不知道那位先生在哪里?但应该是往咱们这个方向来的。”
“还不快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