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城,太仙楼。
惠明吃饱喝足后,准备离开,刚一迈脚,便发觉一行人进店,共有五人,一女孩儿约莫十五岁站在最中间,其他四位在前后左右围着女孩儿,看得出这女孩儿是家中主人,其余人是家中下人,负责保护这女孩儿,她叫孙莫,是太原城太莫阁帮主的女儿
孙莫长得玲珑剔透,一身青衣,惠明看了几眼对此产生好奇,便坐下察言观色。
还是那名小二,看到女孩儿进来,毕恭毕敬的道“哎呦,这不是孙小姐吗,您楼上请?”
孙莫摆摆手道“不必了,楼上太闷,就坐在楼下吧。”随后女孩儿看了看周围,选了一个位置坐下,那位置正巧在惠明面前,而后叫了一桌子的菜。
那四名身材魁梧的大汉就站在桌子周围,惠明时不时的看看那女孩儿,其实并不是被她的美貌所吸引,而是因为对这人感到好奇。
片刻后,四人中的一人弯下腰对孙莫低声道“小姐,那臭小子总是盯着你看,用不用我们教训他一顿。”
孙莫打量了惠明一下,然后冷笑一声,以为惠明是因为见自己的容貌起了心,这些年来有不少富家子弟追求孙莫,可孙莫根本不屑与他们结识,孙莫冷冷道“教训一下吧,别闹出人命来就好,免得到时不好收拾。”
“是。”
说罢,那人便朝惠明的方向过去了,其余三人还在孙莫周围站着,对付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根本不需要四个人一起上,见那人走过去,店中的其他客人在底下嘀咕着,仿佛要有大事一般。
那人走到惠明面前,惠明坐在那愣愣的看着他,那人则面带凶光凶神恶煞的,惠明不解问道“来找我,所谓何事?”
那人道“臭小子,你知道我们是谁吗?”
惠明道“明明是我问你,怎么成你问我了,我怎么知道你是谁。”
背对着惠明的孙莫听到惠明言语如此之狂便回头看看,主要还是想看这个臭小子是怎么被打的。
那人卷起袖口,声音如雷,大声道“我们是太莫阁的。”然后指了指孙莫“那位是我们家的小姐,阁主的女儿。”
惠明道“哦,知道了,不过我不想认识你们,请回吧。”
听到惠明如此轻薄,孙莫倒是对惠明有了几分兴趣,而那下人则是很气,拳头对着惠明狠狠地道“我看你是不知道我的拳头有多硬。”
惠明自然知道,不过看着大汉的样子应该不会什么内功,若是单比谁拳头硬,惠明定是不是对手,但若是加上内力,那这大汉估计要被打成终身残废了。
可江湖中人比的就是武功和内功,对于没只会凭蛮力欺人的家伙自是不屑,轻声道“硬就硬呗,与我何干,你若是没钱吃饭,就坐下来一起,若是无事,那便快些离去,不要打搅了小爷的雅兴。”
看到惠明如此狂妄,孙莫是第一次见,一股好奇之心油然而生,随后孙莫冲那人摆了摆手,喊道“你回来吧,我自己来。”
“是。”
说罢,孙莫径直走到惠明面前坐下,用一种挑逗的眼神看着惠明,给惠明看懵了,问道“姑娘,请问你这是做什么,难不成您来讨吃的?”
惠明如此用言语侮辱,那几个大汉直接被激怒了,其中一个指着惠明喊道“臭小子,你再说一次。”
惠明并没有被他吓到,反倒是想试试两年来跟盛长空学的武功,可只见孙莫又一摆手,那人便停下了,随后道“好了,我和这位公子有话说,你们先下去吧。”
那些人刚才还异常凶猛,在孙莫面前就像是小绵羊一般,鞠了一躬便走到一旁。
孙莫冲惠明笑了笑道“不错,我就是来讨吃的的,这位公子可愿意请我否?”
惠明虽说对孙莫无感,但是这样一个大美女坐在自己面前,对自己笑着,若不是心有所属难免会有些难为情,惠明没说什么,单单是点了点头。
要是换做旁人,面对孙莫这样的姿色和高贵的身份,不敢轻薄,只敢远远的看上几眼,可惠明貌似并没有被孙莫的姿色所打动,孙莫自然也是看在眼里,心中不禁产生疑惑,因为平头百姓看到自己,只会避开然后偷偷的看两眼,富家公子对自己则是毕恭毕敬。
而惠明却对自己不理不睬,孙莫还没见过此等人呢,便道“哎,看你这装束,跟个小乞丐一样,这太仙楼是太原城最大最好最贵的酒楼了,你有钱吗你,还是说吃完转头就跑啊。”
惠明道“钱我早就已经付过了,如果姑娘认为我不过是个乞丐,那有何必与我同座呢,回你自己的座位便是。”
就是富家公子想跟孙莫吃饭还来不及呢,这惠明竟然要赶走孙莫,孙莫听了自是很不乐意,哼了一声道“谁愿意跟你一张桌子吃饭呐,我问你你为什么看着我?”
惠明道“看你穿的这么以鲜亮丽,好奇而已?”
孙莫作为太莫阁阁主之女,不要说是太原城了,就是太原附近的大城对太莫阁都如雷贯耳,看惠明语言如此轻薄,又不认识自己,孙莫足以断定惠明不是太原城中人,便道“你可识得我?”
惠明摇了摇头道“我从未见过,也不感兴趣。”
孙莫道“太原城附近所有人对我是耳熟能详,怎么,小乞丐,你是逃荒逃到这里的吧。”
惠明见孙莫如此贬低自己,气是不打一处来,不过终究还是忍住了,毕竟这也是个女孩子,而且能不惹事尽量不惹事,缓和了一下后,道“我是江湖子女,不是什么小乞丐,而且我从未做过行乞之事,饿了便抓谢野鸡野兔烤了,仅此而已。”
孙莫笑了一声道“还江湖子女,你爹娘呢?”
惠明沉默一会儿,脸色变得很难看道“他们都.......”
孙莫也明白了,脸色变得和惠明一样,低声道“其实,我娘也早早的离开了我,不过爹爹和二娘对我很好,但是娘给的感觉是谁都给不了的,我好想我娘。”
惠明安慰道“生活还要继续,不是吗?纵使老天给我们多少考验,我们也绝不能倒下。”
孙莫眼前一亮,想不到这种话竟然是面前这个小乞丐说出的,孙莫的好奇心越来越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啊?”
惠明道“我叫惠明,家住洛阳。”
孙莫接着问道“那你怎么会来这儿,洛阳和太原差的远着呢。”
惠明道“家破人亡,在外流浪。”
孙莫听到这八个字,顿时心一软,看得出,这惠明应该也是富家子弟,家中被灭了门,这才不得已流落江湖,孙莫的好奇心被同情心打压下去,说道“那你日后准备去哪?”
惠明并没有考虑太多,直接回答道“江湖便是我家,天当被地当床,天下之大,总有能让我容身之地,所以流浪即可。”
孙莫看着惠明,觉得惠明既可怜又有趣,孙莫道“没有爹娘的管教,是不是很自由啊。”
惠明一脸认真的说道“自由归自由,可爹娘在我身边,不自由又如何,就像你说的,爹娘给的感觉是任何人都给不了的。”
孙莫点了点头,认可了惠明的说法,道“可我爹爹总是骂我,就因为我刺伤了一个下人,我爹他竟然为了一个下人骂我。”
惠明道“下人?你为何刺伤他?”
孙莫一脸委屈道“还不是我爹要我练剑,你说,练剑总不能自己一个人练吧,总得有个靶子吧,更何况还就是个下人,如此卑贱。”
惠明即刻变了脸色,站起来大声道“你这妖女怎得如此残忍,下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吗,同是生命,何来卑贱之说。”在洛阳,惠尧经常教惠明要礼贤下士,就是路边的乞丐也要尊重,更何况一直照料自己的下人了,见孙莫如此侮辱,惠明自然是站不住脚了。
孙莫见惠明这样说自己,也立马站起来道“要你管,卑贱就是卑贱,杀了又如何?”
惠明道“你家事与我无关,你家下人我也管不了,我奉劝你一句,生而为人劝你善良,否则自然会有报应的。”
惠明说完便走了,可还没走几步,那四个大汉就朝惠明这走过来,领头的大汉跟其他人说道“这小子侮辱我家小姐,弟兄们把他宰了。”
惠明见来者不善,立马做好了战斗准备,那四个大汉一齐朝惠明挥出拳,惠明弯下腰,使得四拳全部落空,然后惠明打出两掌,这两掌并没用天火龙啸功,更没使用多少内力,不过打在普通人身上也是够受的了。
被击中的两个大汉瞬间被击飞了,这让孙莫惊讶不已,谁也不会想到,这看着比自己还小的少年竟有如此功力,其他人也是长大了嘴巴。
惠明又踢出两记袭风腿,剩下的两名大汉也倒下了,而这时孙莫忽然出现在惠明身后,惠明刚想离开,发现有人在拍他的肩膀,便立刻回头,只见孙莫阴笑着洒出一把白色粉末,惠明瞬间觉得四肢无力,眼皮发沉,直接倒在了地上没有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