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羽立刻闭嘴,这位传说中的张子龙,貌似脾气跟脑子都不是很好,得罪了他一定比得罪赵修武要惨得多。万一他失心疯的给自己来一记化龙秘技,估计明年的今天就是自己的祭日了。
李善长直接发问:“你是说你有信心陷阵营能正面击破我的新军?”张子龙耸耸肩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咱们还是观战吧。”李善长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三万新军虽然变阵缓慢,但也算是做出了反应。在对面距离自己最近的两个方阵还有两百丈的时候,三万新军已经平铺展开,形成一堵厚实的肉墙,正是不算阵型的阵型:一字长蛇阵。面对对方松散托大的雁形阵,他们是铁了心的要把人数优势发挥到极致,一旦双方接触,人数占据绝对优势的新军就会一拥而上,从内到外彻底的包裹住这只瘦弱的燕子。
保证对方每个方阵都会面临四面八方的攻击。
陷阵营十四个方阵,位于居中最后的,赫然是名叫班鹏的青年都尉,眼看时机已到,抬手就是一支响箭射向天空。伴随着刺耳的“吱~~~”声,最前方的两个方阵突然停止,以此类推,原本在最后的班鹏部,却突然迈步狂奔,速度极快的超越一队队方阵,直到战阵最前方。
点将台上居高临下,呈现在众人面前的是这只燕子的翅膀突然倒折,并且不断向内收紧,转眼间已经化为了以班鹏部为箭头的利箭直插敌阵。而新军这边,则是最糟糕的一字长蛇阵,面对陷阵营单点突破的锋矢阵,他们防御的力度与厚度都明显不足。
军中那三名将军虽然看清了局势,可是对方是临阵变阵,再想改变已然是不可能的了。转瞬间,双方已是相聚不足十丈,班鹏手持一杆木质长棍一马当先,目中露出的凶光让人胆寒。
李善长脸色发黑道:“好!好!好!这一手真是漂亮,短短一个月就能把军阵演变的如此行云流水,真是我小看你了。”张子龙爽朗一笑道:“李将军谬赞了,其实他们只练过这一种变阵而已,其他什么都不会。”
李善长脸色更黑问:“你就是为了今天,特意这么训练的?”背枪少年摇头道:“雁形阵变锋矢阵,锋矢阵变雁形阵。李将军不觉得只要时机掌握好,阵型变的够快,对付一般的敌人,最起码可以做到自己不吃亏么?”
李善长沉思,面对锋矢阵最好的手段是集中兵力,加强防御厚度深度,而雁形阵则专打这种原地防守的阵型。反之就向下方一样,一个突然的变阵,己方短时间内兵力的优势瞬间荡然无存。可是要做到这一点谈何容易?首先是时机的掌握,战场上瞬息万变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想要准确的抓住机会?难!还有速度上也根本达不到,两条腿的步兵可没办法跟四条腿的骑兵相比,想要达到对方根本反应不过来的程度,无异于痴人说梦!
可是就在下方,在他眼皮子底下,在他最为得意的新军面前,就正在上演着这么一出……
陷阵营的锋矢阵一头扎在新军阵中,班鹏手中的木棍挥舞成风一往无前,真气吞吐间,七名新军士卒被掀飞到空中。他手中长枪根本不停,继续前冲。身后的士卒下手也并不含糊,木棍或砸,或扫,或刺,每个人的力道都大的惊人。与长枪相撞的木刀木剑统统折成两半,仍余势不减的把人打翻在地一阵哀嚎。
如狂风扫落叶,新军本就不厚的防御纵深被陷阵营一穿而过,地面上到处都是哀嚎的军卒,足有两千多人。可其中居然没有一个陷阵营士卒,这个战果令所有人觉得如同白日做梦一般。
新军一字长蛇阵开始集中汇聚,两翼则向陷阵营后方包抄而来,意图加强防御厚度先把其拖住,然后堵住退路。虽然对方阵型紧密没办法发挥己方人数上的绝对优势,但也只能如此,总不能放任对方离去重整旗鼓吧。
阵前的班鹏没有任何犹豫,回身呼喝命令道:“给我把军旗舞起来。”身后阵中,一名身材雄壮的扛旗士卒领命,剧烈的挥动着手中的旗帜。那是一面丈许的大旗,白底黑字带着如血的斑点,铿锵有力,在空中猎猎作响。
军旗就像是一个信号,所有陷阵营士卒同时怒吼:“陷阵之志!有死无生!陷阵之志!有死无生!”军旗舞动,这是陷阵营冲锋的号角,不论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对方有多少人。
面对四面八方围拢上来的新军,陷阵营结成圆阵,但是他们没有盾兵,也没有在原地防守,而是如一枚攻城巨石一般冲向敌人最密集的地方。
新军武器五花八门,木刀木剑木盾木棍什么都有,而陷阵营这边则是统一的丈长木棍,但是由他们使起来,劲风呼啸无坚不摧,刚一接触,新军这边就是一片哭爹喊娘的惨嚎。
但是同时新军也完成了包围,无边无际的新军士卒们完全围住了陷阵营,剩下的就是全方位的攻击。一时间场面一片混乱,看不出孰强孰弱,到处都是怒喝声,咒骂声,惨叫声,痛哭声连成一片。
李善长见此长舒了一口气放下心来,只要打起了攻坚战,占据绝对兵力优势的新军就不可能输掉比试。如果是以白粉标记来判定,胜负还不好说。毕竟对方手中的木棍明显就是枪法,力量与技巧都颇为不俗,但是现在判定一个士卒是否阵亡,是直到完全没有行动能力为止,对方就算战斗力再强也不可能耗得光新军的体力,因为就算击倒了也还能爬起来再战。
看来大局已定,李善长在心里下了定论。
赵飞燕忍不住埋怨道:“张将军,都怪你刚才多嘴,不然咱们现在还是有赢的希望。”李星河摇头道:“赵军师,你还是没有想明白大哥为什么要来找新军比试么?”
赵飞燕眉头一簇,不解道:“难道不是因为他自己小心眼,念念不忘新军的将领看不起他么?”李星河摇头道:“看来你到现在还不肯承认,大哥在治军一道上,看的比你们都远。”
赵飞燕心中疑惑,我们?忍不住偷眼看了一眼旁边的秦雨寒李善长等人。
难道是说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