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大善人在黑夜中被一下惊醒,看着手下惊慌的脸。
"废物!你说他们跑了!?"
"是。。。是,他们趁着晚上饮马的时候,偷偷溜走了。。。。。。"
大善人勃然大怒,直接将一块痰盂扔了过去。可惜他肥到没法用力了,痰盂只是划出一个低垂的弧线落在了脚下。
"传令下去!谁能找到那两个人,赏百金!把周围村子都给我翻一遍!"
稍微冷静以后,大善人想起了自己还有人多这个优势。而某种直觉告诉自己,袁其忠和四皇子要找的地方就在附近。
手下又惊又喜,赶快跑了出去。
大善人知道自己从来知人善任,现在可不是责罚的时候。但回去以后,他一定要把失责者弄去喂老虎。
袁其忠和四爷确实没有跑远,他们倒是希望能跑远一点,但毕竟逃跑的机会不是什么时候都有,而他们的目的地却已经在附近了。
"鹞青说的煤矿,应该就在这附近。"
四爷询问了好几个居民,总算确定了煤矿的位置,鹞青在里面藏了他偷的风水器。
两人打着火把进了煤矿,里面早已经枯竭了,整个矿井废弃已久。
袁其忠一马当先,很快在煤矿里面找到了一个用木头掩起来的入口。
两人搬开木头,发现了里面的石室。
据当地居民说,石室是很多年前在煤矿挖掘过程中发现的,里面东西全部腐朽了,剩下一些石头桌椅也搬不了。
但里面有个东西。
袁其忠看到了石室里面有一个巨大的井,在火光照耀下尚且看不到底部,只能照见井里横着的一层又一层的锁链。
"这不会是锁龙井吧?"
袁其忠知道京城里也有锁龙井,是镇压一地的风水建筑,里面垂着一条极长铁锁,只是从没有听说像眼前这个那么大的。
"不管是什么,鹞青把东西藏在里面了。"
四爷打起了更多的火把,但也只能照亮石井附近。
袁其忠给自己腰上系了绳子,又把绳子系在了井外石椅上。
他将长剑解下,抓着井内的铁锁慢慢往下爬。
井内的铁锁纵横交错,可以让人躺在上面,但还是有可能失足落下。
袁其忠小心翼翼地下行,所幸不少铁锁虽然生锈,但都结实的很。
离上面的火光越来越远时,袁其忠发现了井里石壁有一处夹缝,和鹞青描述得正好一致。
袁其忠取出了里面藏着的东西,小心藏在了身里。
他正要往上爬,突然感觉到一丝凉意,连忙把头偏开。
黑暗中一杆枪刺过了他的身旁。
那是一杆手臂长的短枪,枪的主人在有着漆黑的长发,正是之前和李彪一起的乾达婆。
她什么时候下来的?!
袁其忠赶快松开抓住的锁链,让自己的身体躺落在下方网状贯穿的铁锁上,这样比攀附在铁锁上更有闪避的空间。
当短枪再次刺来时,袁其忠扭旋身体躲了过去。对方同样爬在锁链上,不会比自己灵活太多。
正这么想的时候,眼前整个黑影扑了过来,乾达婆直接往下落在了他身上。
袁其忠她的膝盖一砸,更加深陷在了铁锁里面,连些许活动空间都没有了。
乾达婆的短枪是跟手臂系在一起的,她此时近身又掏出了一把匕首。
袁其忠立刻想要托住她的手,但匕首锋芒一转,直接越过他的手在他脸上划了一下。
还没感觉到疼痛,匕首就再次蓄势了。
生死之间,袁其忠突然身体拧转,乾达婆瞬间失衡,上半身一下栽向了井底。
袁其忠站立的掌法里有一势叫做脑后摘盔,是手掌从脑后打出的奇怪动作。其真正用法,是贴身战斗时的脱身动作。
对方倒我胳膊,或希望擒锁我的手臂时,我可以用这招顺势移出,甚至反过来摔投对手。
袁其忠在井里立体的空间里,失去了上下的概念,于是他突然奇想,用了这一招原本站立使用的脑后摘盔。
乾达婆看似失衡坠落,但却又一下回旋,用了两脚并住了袁其忠的双腿。
这原本是在地面上折断敌人脚踝时,两腿的控制动作,但乾达婆既然有匕首,就不必再去折了。
她匕首挥出的一瞬间,袁其忠反过来抓住了她的腿,拖着她直接从锁链上落了下去。
袁其忠绑了绳子,但乾达婆没有。
在空中她一下脱手,头朝下径直摔进了干涸的井底,脑袋摔得粉碎。
"发生什么事了!?"
上面传来了四爷的声音,看来他没有事,但也不知道乾达婆潜入下来了。
袁其忠爬上去之后,一下子累瘫在了地上。
四爷连忙接过了包着的风水器,打开一看,竟然是一个牛头人身的神像。
"这不是汉地的神像吧。"
袁其忠在地上抬起脑袋看了一眼,四爷解释说:"这是关外的神像,是拿来定园林的风水用的,要是这个流落到贼人手里,但我也就等着被革除爵位,交赴宗人府发落了。"
袁其忠点点头,和四爷准备离开。
"他们要出来!"
矿井外面,已经被马蹄声包围了。
"大善人恭候两位。"
四爷没有想到,大善人的手下到处挥金询问他们的下落,各处村民争先恐后的来指认他们的踪迹,没多久二人的行踪就暴露了。
四爷思前想后,把神像交给袁其忠,说:"你功夫好,一定能杀出重围。我就不一定了。你出去之后别管我了,直接把神像交到我府上。"
"我明白了。"
袁其忠拔出了长剑,两人慢慢靠近出口。
但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厮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