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阁多处火盆,几近桑拿,不热才怪。竹簧呓语:“弟弟,你要热,外套也脱了吧!”不能脱,本就穿得少,再脱只剩裤衩了,女大避父男大避母,再是姐弟,男女之防不可废了。韩傻儿深呼吸,运功祛热,一运动,生理竟起了反应,直想抽自己嘴巴,亲姐姐面前动邪念,是禽兽,禽兽不如!
竹簧看出来了,看出内心的挣扎,嘴角浮笑,麻酥酥道:“好弟弟,你是神医,姐姐得了乳腺增生,疼痛难忍又羞于启齿,现在没外人,你帮姐姐治治吧!”
既是害病,“嫂溺不援”便成豺狼了,韩傻儿拿出针,正色庄容道:“姐姐请宽坐,我这就为你针灸。”竹簧噗嗤笑了:“傻弟弟,这是吃饭的地儿,哪能在这儿瞧病?万一闯个把人来,羞也羞死了。”轻移莲步,入寝殿,见韩傻儿跟进,反手将门合了。
寝殿火盆更多,温暖如阳春,红帐红床红家具,热烈似火,空无一人。韩傻儿欲喊丫鬟协助,竹簧止住了,说都是碎嘴子、乱传话,羞人的病,好说不好听。韩傻儿只得俯就,二次准备针灸,竹簧摇头:“扎针痛,还留针眼——老中医都说,吃药不如针灸,针灸不如按摩——好弟弟,你按按吧,按按就好啦!”
嘿!懂得还不少呢!按摩就按摩吧,东侯夫人都按过,姐姐有什么当紧?韩傻儿安慰着自己,净过手,找条头巾,折两折,将双眼死死箍住,尚有朦胧余光,又紧紧闭上,右手挨上去,轻轻按按、捏捏——没毛病啊!生理反应更大,他暗骂自己混蛋,左手狠掐中指,一时很茫然。忽觉竹簧贴近,执左手滑向腹部,一丝没挂!另只手,摩挲向自己身体,嘴里犹说:“好弟弟,你成了姐姐的人,殿试不用管了,包你中进士,中状元!”
轰!韩傻儿大脑霎时空白!无比惊悚,惊出一身冷汗!美好的愿望,治病的念头,统统被碾碎,统统被颠覆!这竹簧,这贞吉拔簧,不是拿自己当弟弟待的,不是的,而是步步推进,精心设计了一个桃色陷阱!
屈辱、沮丧、愤怒齐涌心头,他猛推一把,厌恶道:“滚开点!恶心!无耻!”返身扔掉蒙眼布,奔向门口。竹簧背后喝骂:“傻种乡巴佬,不识抬举!你给我回来!你敢甩我,敢走出这个门,甭说中状元,你就是中进士,我贞吉拔簧双眼剜了!”
韩傻儿冷冷道:“名不虚传!你自求多福吧!”经暖阁,疑窦心起,特意嗅了嗅酒杯,无色无味的酒中,果真化了不君不臣的东东!盲目乐观,彻底放松警戒,着了女人的道了,丢人呐!
一更交际,他走在空旷的街上,感觉如落荒而逃的狗,怎么回事,究竟怎么回事啊?他自问,他痛苦......按门牌号找到自己房间,隔壁正夜读,出来招呼:“韩年兄,你终于到了!”游廊纱灯下,是一红脸小伙,韩傻儿拱手相问:“年兄是?”小伙答:“弟鲍达英,南阳人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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