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死!”
苍空教为首的那中年女修怒火攻心,吩咐了身后同门救治二人,便迫不及待地催动手中法剑朝郭宁疾射而去,一副不取郭宁性命,决不罢休的模样。
方才听到付辛月出言放任己等进去,中年女修当即招呼后边两人捉拿郭宁,这两人一是她师妹,一是她弟子。师妹倒还好说,那弟子却是她两百年来收取的数位弟子中天资最高者,修行不过三十余载,就已于三年前就成就了筑基境,将来成就凝神不在话下,铸就金丹亦多有可能,而她修行两百余载,早已卡在筑基七层不得寸进,今生凝神无望,因此对这徒弟极为宝贝。
本道这次捉拿郭宁是件手到擒来的功劳,因此才派出师妹与宝贝徒弟,谁知竟被一击打得生死不知,因此暴怒出剑,恨不得将郭宁碎尸万段。
只是心底残留一丝理智,知晓这男子若真对刘少炼剑至关重要,则绝不能杀害,因此这一剑虽然威力十足,却未刺向郭宁要害,只想先杀他个半死不活,多多折磨,以消心头之恨,后边再以丹药将他救过来就是。
见到中年女修攻向郭宁,她后边除去一人施救外,剩下的两人也跟着出剑,三道飞剑带着冷冽寒光直射向郭宁。
围观人众见到此景都惊奇不已;
“那孟婉玉可是小有名气的天才,修行不过三十于载便成就了筑基,现在虽是筑基二层修为,却比之寻常筑基四层的修士也不差了,那宋茜更是成名已久的筑基修士,实力已是筑基五层,这是何人,竟在顷刻间就将孟婉玉和宋茜打得生死不知!”
“先前在院落里,看不到交手,现在应当能看出此人底细来,李蓉波乃是成名已久的筑基七层修士,她弟子师妹生死不知,这下含怒出手,还有两位筑基修士相助,也不知此人抵不抵挡得住。”
“那人能在短时间内同时击伤孟婉玉和宋茜,实力必定极强,纵然不敌李蓉波三人合力,想来也不会轻易落败,我等好好看着就是了。”
“我看未必,那人能短时间击败孟、宋二人,多半是靠的出其不意,偷袭成功,正面相交哪又那等容易,瞧他气息分明没有开辟紫府,不是凝神境修士,自身气息也不像筑基后期修士那般灵力澎湃,想来还没到筑基后期,想要抵挡一位筑基后期修士外加两位筑基修士合力,我看最多不过三五招,便要被打翻在地。”
说话间,苍空教三人飞剑已抵临郭宁周身,只见郭宁随手一抄,便将三柄飞剑拿在手中,他肉掌直触剑锋,任那飞剑锋利,剑气弥漫,竟不能伤之分毫。
随后用力一折,咔嚓数声,三柄以宝材神金炼制的法器飞剑就此折断,李荣波三人全没料到这等结果,直看呆了眼,法器飞剑被折断,心神相连之下,自身亦跟着受创,心神剧痛,一口鲜血还未来得及吐出,身前人影闪过,又是一阵剧痛传来,一股更大鲜血自嘴里喷出,三人连护身法器都没来得及放出,便倒飞了出去,落在十余丈外,生死不知。
这时那围观人众话还未说完,正说到“不过三五招,便要被打翻在……,在……。”
那人瞪圆了眼,声音越来越小,那“地”字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其他人等皆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倒也没人去笑话他,过了片刻,才有人呐呐道:“这是炼体修士!怎地如此厉害!”
见到郭宁徒手接住飞剑,并将之折断,又飞速近身,一人一掌,轻而易举将三人打翻在地,哪还有人怀疑孟宋二人是被他偷袭击败的,不用想,多半也是被如此打出来的。
只是炼体修士何时这般厉害了!
紫雷剑派势力之内也并非没有炼体修士,其等虽然颇有本事,可与气道修士同阶相斗,双方也只是各有优劣,并没有哪方占据绝对上风,何时如郭宁这般,竟如杀鸡撵狗一般轻松击败三名筑基修士!
“此人莫不是昇阳宫来的!”一人像是想到了什么,惊叫道。
“昇阳宫!”
众人俱是一惊,再看郭宁之时,不由自主地便带了一丝尊敬之色。
但凡有点见识的修士都知道,昇阳宫乃是可与紫雷剑派并驾齐驱的庞然大派,方圆上百万里内,以紫雷、昇阳、惊穹山三派为尊,其余各派均是仰其鼻息而存。
虽然在此的修士均属紫雷剑派下宗,紫雷剑派势力也极其广褒,多数筑基以下的修士终其一生都未必能出得紫雷地界,但谁能保证自己一生都不入昇阳宫地界。
何况三宗关系颇好,不时有三派弟子相互走动交流,因此虽是在紫雷地界,但昇阳宫弟子同样如紫雷剑派弟子那般高高在上,乃是寻常修士仰望的存在。
而昇阳宫,走的正是炼体的路子!
冯瑶、付辛月两人虽争斗不休,但自孟、宋二人进去擒拿郭宁被打了出来后,注意力便一直不曾离开郭宁,见到郭宁轻松击溃李蓉波等三名修士,俱都大吃一惊,不约而同地停手罢战。
此等情形,纵然对方来头再大,也绝不能弱了自身气势,心中念头翻滚,冯瑶凝眉冷然道:“你是何人,竟敢伤我苍空教弟子!”
冯瑶出声之时乃是凌空而立,所处位置还在飞舟之上,可郭宁抬眼瞧上冯瑶之时,却如俯视下看一般,眼中尽是不屑之意。
方才这些人对话,他自听在耳里,早已明白付、冯二女互为情敌,两人争斗的根本,实为争宠。
堂堂修士,自身修为资质皆不算凡俗,竟然为了争宠大打出手,实在叫人不耻,尤其令他恼火的是,这等恶心事物竟将他牵扯在内,因此出手之时毫不容情。
也幸亏他有意试看先天菁阳淬体之后,自个肉身强度,出手之时只以肉身对敌,若是以剑气出手,现场定然又是另外一番场面了。
瞥过冯瑶等人一眼,眼中不屑之意更浓,冷声道:
“拈酸泼醋之辈,也配知晓我之名讳!”
“你……!”
冯瑶气得眉毛立起,俏脸发青,她作为元婴真君嫡孙,苍空教有数的天才弟子,自出生以来,恭奉之词不绝于耳,后来成了紫雷剑派刘以勋的女人,更是连紫雷剑派弟子见了她都礼数有加。
她问对方是何人,一则是想知晓对方有何背景,若对方真个后台强硬,则可以借此台阶缓和气氛,谁知郭宁不但不曾回答,反而如此侮辱她,却叫她如何受得了,当即就想要出剑杀向郭宁。
只是她并非鲁莽之人,眼前之人实力极强,换做自己全力出手,都未必能轻松击溃李蓉波三人,若真个出手,未必能讨得了好。
可若不出手,苍空教颜面何存!
若是出手,输了,则丢脸更大,赢了又能如何,痛下杀手?
外围议论声早已传入她耳中,这人若真是昇阳宫弟子,又如姓付的贱人所言,对刘郎炼剑至关重要,就算赢了,也只能对其好言相待,不能有半点责辱,否则无论昇阳宫,还是刘郎这边,都无法交代。
想到这里,她强压心中怒气,瞥眼付辛月,见她面露幸灾乐祸之色,一副早知如此的模样,心中蓦地一惊。
莫非一早就落入这贱人的圈套了!
是了,自己拦下飞舟之时,这贱人故意不露面,只令杂役与自己对话,以此激怒自己,同时又将此人住所加上禁制,定是故意引诱我去对上这人,她与这人同舟而行,指不定还勾搭上了床,必定知道这人实力,却故意装作一副受不过我激将的模样,任我遣李蓉波去拿人,实际上就是要借这人之手击伤李蓉波等人,好置我于两难之地。
这贱人好狡诈的心思!
付辛月哪知冯瑶心思这般复杂,她仅只是知晓冯瑶乃是自己情敌,心中对其极度厌恶,不愿与其见面,也存了折辱冯瑶的心思,才只派出杂役与之接触,谁知会惹出这许多事来。
她此刻既心惊,又庆幸。
原本只道郭宁被那至阳气息伤了根本,形同废人,因此并未将其放在心上,谁知这人原是炼体修士,炼体修士一身实力全在肉身之上,恢复之力也远强于炼气修士,难怪能凭特殊体质之能承受那厉害无比的至阳气息,神魂、经脉受损还能有如此强悍战力,幸好并未对他做什么出格事情,否则只怕……。
只是这清宸派到底是什么来头,以其受损之身竟还有如此实力,若是全胜之时,只怕就算比不上刘少这等紫雷剑派的核心嫡传天才弟子,也相去不远了!
至于围观众修以为郭宁是昇阳宫修士,郭宁不说,她自也乐得不说。
瞧目前情形,冯瑶这骚狐狸多半也是这般以为,只是郭宁那句“拈酸泼醋之辈”显然连她也骂了进去,虽教她颇觉难堪,但比起此刻见到冯瑶这骚狐狸吃瘪,心中却又舒爽多了。
因此她也不言语,只立在那里,静看冯瑶出糗。
正在冯瑶不知该如何自处之时,外围一道宏厚声音传来。
“何人在此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