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我说淑儿姐,你为什么可以不用去上文化课啊”秦皓月跟在淑儿的背后,在药门中穿梭。
“以前我不想去”
“想不去就不去,这么霸道的?姐姐威武”
“药门的弟子都可以不去”
“我天,药门简直是天堂啊,这才是最适合我的地方”秦皓月听见药门不用上文化课那是一个羡慕啊。
“别闹。知道药门为什么不用上吗?那是因为药门弟子平常要读的医书和学的医术比那点文化课多多了”淑儿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不过,我打算去上课了,好像挺有意思的”
“姑奶奶,你开什么玩笑啊,那个东西哪里有意思啊?别想不开啊!”秦皓月连忙劝到
“关你屁事!”淑儿娇嗔道,小脸一瞬间绯红,让人不禁怀疑她是不是另有所图。
见着淑儿不在愿意他也连忙闭嘴不敢再问,他是有些怕了,他的胳膊还有些疼呢。药门很大,但弟子却不是很多,来来往往也就三四十来个弟子,但一个二个的生活却都不是是紧张的节奏与铸剑门的快节奏生活比较起来要慢了许多,他们有的摆弄着炼丹炉炼制丹药,有的在竹椅上坐着悠闲的读者医书,有的拿着称仔细的配着药,都慢条斯理,好像此地确实很符合叶雪阳的气质,但秦皓月还是不乐意,觉得对他们的惩罚太轻,但生活就是这样无奈,拿完避暑丹还是得回铸剑门的炼剑房下苦力,与淑儿师姐道了别,慢悠悠的走在回去的路上,但终归是要达到的那一刻,秦皓月无奈的摇了摇头,他胳膊还疼着呢!却又要下苦力,早知道撼师叔不要把自己的骨正回去的,秦皓月就算现在这样想着也毫无意义。
“来咯!避暑丹来喽!”秦皓月提着个大篮子吆喝到。
“臭小子,又跑哪里去偷懒了?回来的这么晚?”一个胡子花白的老汉坐在炼剑房中央高处的一把椅子上,显然是在监工。
“冤枉啊,师叔祖,我刚才无缘无故被淑儿师姐揍了一顿,胳膊都被扭成蜈蚣了,一节一节的,可疼了,还是方师叔给我接回去的,我也想早点回来啊!”秦皓月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就差摸眼睛水了。
“得了吧,你要是不欠谁会揍你,老朽觉得揍的理所当然”老汉一眼就洞穿一切
“师叔祖,你这叫什么话,你是我亲师叔祖啊,一点也不疼我”
“诶,此言差矣,淑儿也叫老朽一声师叔祖,这庄内叫我一声师叔祖的人多了去了,老朽要是一个一个疼不得累死老朽?”
“别呀,他们叫你一声师叔祖,我叫你十声,叫你百声,师叔祖。师叔祖,师叔祖,我的好师叔祖!”秦皓月表现出一副亲昵的模样“好师叔祖,人家方师叔见面就亲自帮我正了骨,还给我喝了好茶,你看,我们见面都一周了,你看是不是......”秦皓月眉毛轻挑,疯狂暗示着想要得到什么好处。
“哈哈,你个小子,老朽懂了,来过来,老朽把你腿打断,只不过老朽不知道有没有方莹丫头的本事,能不能接的回去要看你造化”老汉抚了抚花白的长须笑道。
“额,这个还是别了吧,你看你这里好东西这么多,随便给我两件弟子就心满意足了”
“你先前大会上借的那把重剑还没还吧?”
秦皓月闻言神色一惊,那把剑和他那柄大铁块还安静的躺在他房间里面,
“月底的时候还回来,真是的和你爹一个德行,有借无还,你爹还差老朽几十把上好的兵器,你还想在老朽这里要一两件好东西?还不滚去干活”
“是”秦皓月这下心态崩了,偷鸡不成蚀把米,好东西没拿到那柄剑也要还回去。我那老爹是个什么混蛋啊?怎么到处欠债,正是被他坑大发了,秦皓月暗自的问候着他那四处搞事的老爹。
望着满脸不开心的秦皓月,老汉也不禁回忆起了从前,把这花白的长须,不禁叹到“岁月啊,转眼就是十几年,说起来,卫道那个小畜生现在也应该是个老畜生了,没想到那个惹人烦的畜生还是这么容易引起他人的回忆啊,说起来,好久没炼剑了,不知道手生没有......”
此刻,叶雪阳结束了耻辱的惩罚生活正坐在窗前仔细的阅读着一本医书,虽然在药门的时光让他觉得很不错,但那毕竟是被罚的,不光彩心里也不是很舒服。但令他欣慰的是他也学到了很多东西,例如一些基础的药理知识之类的东西。至于应默默完全像是度假一样,整日就拉上几个女弟子,在院子了一边整理着中药草一边谈天说地甚是快活。她在去给炼剑房送避暑丹看见了秦皓月的艰苦生活后,像是找到了平衡,心里不但不难受了还很开心。
没有秦皓月的日子格外的安静,现在叶雪阳觉得外面树上的蝉声都像是乐曲那样美妙,没有秦皓月来骚扰他的日子,他练完功后就呆在屋子里仔细的读着从淑儿那里借来的医书,日子不要太美好。
至于秦皓月,他从铸剑门回来之后,就去大澡堂洗个澡,吃个饭,然后还要抓紧时间练功,他可不想落下叶雪阳一节。练完功后夜就深了,他只能拖着疲倦的身子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没有我陪伴的日子里面,师姐师弟肯定很空虚很寂寞吧!没办法,生活真的是太忙了,等我解放了我好好去陪着你们。每天睡之前秦皓月都会这样想着,他自认为应默默和叶雪阳没了他会觉得寂寞会不快乐,却不知道这短时间是叶雪阳进庄后最快乐的日子。
时间总是在忙忙碌碌中过得飞快,清晨,秦皓月万分不舍的背上了那柄重剑来到了炼剑房,这是他的最后一天惩罚生活,但他现在一点也开心不起来,他即将失去他宝贵的重剑,虽然本来也不是他的。
一进门,就看见一个老汉站在门前,赫然是他的师叔祖。
“哟,师叔祖今天来到这么早啊,还没开工就来监工啦”秦皓月强颜欢笑着打着招呼
“今天我不是来监工的,跟我来”老汉说完便走出了炼剑房,秦皓月一脸疑惑的跟在他身后,他是很乐意的,反正不在铸剑房就意味着不用下苦力。
跟着老汉慢悠悠的步子,二人走进了一个小院子,和千云那个院子十分相似的院子,不过好像就只住了他一个人。
老汉进了院子,转身进了右边的厢房,打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工作台,一个大炉子,以及各种工具,显然是一个小小的炼剑房,专属一个人的炼剑房,十分精致,有种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的感觉。
“把剑给我”老汉吩咐到,秦皓月不乐意的把背上那柄重剑放下交给了他。
“点炉子”老汉继续吩咐到。
望着秦皓月一脸疑惑的表情,老汉慢悠悠的说“虽然你是被罚的,但铸剑门有个规矩,永远不会欠工钱”
秦皓月听见这话,心情顿时好转,马上领会了他师叔祖的意思,连忙去点了炉子,要知道,他师叔祖当年江湖外号铸剑客,每一把他亲自铸的剑在江湖上都是有价无市的存在,每一把都是名剑,他今天注定了是要捡着宝了,若是让别人知道,下苦力就能得到这样一把名剑,就算是下十年苦力也有人觉得是赚到了。想着想着,他之前的郁闷荡然无存,他现在觉得世无尘是全天下最讲道理,最公正的人,差点没笑出声。
只见炉子烧了一会后,他直接把那柄重剑丢进炉子里,要重铸这把本就上品的好剑,又从抽屉里抽出了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矿石的石头一同丢进炉子。
烧了很久很久,剑才软了下去融化开来,整个屋子里炙热无比,秦皓月却一直站在炉子边直勾勾的看着炉子,一点也没觉得炎热,哪怕汗水湿透了他的内衣他也毫不在意,现在他激动的要死。
铸剑客看来看炉内的状况,轻轻点了点头,随后对秦皓月道“离远点,免得误伤了你”
哈?误伤?炼剑咋会误伤人,秦皓月心中疑惑,但还是退开了。
瞧着秦皓月远开后,只见铸剑客一掌拍在工作台上,内力激荡,炉中铁水瞬间飞涨,随后一手虚空一抓在一引动,那铁水直接从空中飞到了工作台上。
“擒龙手?”秦皓月惊叹,他前不久见过千云释展过类似的招数,隔空取剑。
“非也,江湖上的擒龙手只是简化的不能再简化的版本,效果差不说还很消耗内力”老汉一边等待铁水冷却一边说着“你身为庄主的弟子也有资格万剑诀外的其他两诀,此功夫乃是三诀之一,炼剑诀中的御飞剑”
“御飞剑?”秦皓月惊讶的叹道,难怪江湖上的人用擒龙手只能数尺之外取轻物而千云却可数十步之外取长剑,起初还以为是千云内力太过深厚造成的,看来当时千云使得根本不是什么擒龙手而是御飞剑。
当秦皓月还沉浸在惊讶之中的时候,铸剑客却抄起了重锤一下重重的砸在还未彻底凝结的大铁块上。铛!这是附带了内力的一锤,秦皓月隔得老远都能感受到那一锤的威力,足够让一位武林高手瞬间毙命的威力,随后敲打后,御飞剑再次发动,将红彤彤的铁块悬空,然后又是一阵敲打,打的火星四射,铁水飞溅,难怪会说误伤,要是被铁水溅到身上那滋味可叫人受不了,可铁水却一点也溅不到铸剑客的身上,好像他面前有一层无形的屏障,后来秦皓月才知道这是炼剑诀的另外一门功夫,名曰御气盾。
铸剑客的炼剑方式完全打破了秦皓月对炼剑的概念,整个过程使得他眼花缭乱,铸剑客似乎还使用了很多其他的功夫,不过现在他完全看不出来是什么功夫。
伴着一下又一下的敲打,夜深了,但两人都没吃一点东西,秦皓月的肚子已经叫了好多次但他还是在这里默默的等着。
终于,剑成!
“这把剑,是我观察了你一个月根据你的特点铸的,算是你这一个月的工钱”
“多谢师叔祖!有劳师叔祖费心了!”秦皓月兴高采烈的笑着,他当然清楚自己是捡了多大的便宜。
“诶,老了,打个剑都这么累”铸剑客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他确实已经好几年没打过剑了。
“师叔祖你真疼我!师叔祖最好了!我看师叔祖还年轻的很,至少还能在活个五百岁!”秦皓月满嘴放着彩虹屁。
“得了吧,别和我这老头贫了,这把剑是你的,取个名字吧!”
“嗯......”秦皓月思量了半天,抬头看了一眼铸剑客,咧着一口标准的大白牙笑道“就叫不老月吧!”
“不老月,哈哈,你个小兔崽子莫不是在暗示我?”
“我那里敢?”
又是一番贫嘴后,秦皓月抱着剑一蹦一跳的离开了。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铸剑客轻轻的笑了,他是真的很喜欢这孩子,虽然皮的很。见着秦皓月后,他人生中头一次觉得,要是有个孙子就好了。回想自己与炼剑为伴的一生,他摇了摇头。他以前年轻之时总是沉浸在炼剑和世人的美誉中,老了后,快炼不动剑了,才发现有个家庭有个孩子是多好的一件事情啊,所幸他有个铸剑门,有个没有血缘的大家族。若是再来一次,他宁愿江湖上没有铸剑客。有些人的江湖就是这样,飘着飘着就老了,老了就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