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严峻事态一触即发,当朝官员人人自危。
谁也没想到一个已经拿捏在手的傀儡还能弄出这么多事情,右相造反且有潜逃之意,被斩于马下。
徐平之上奏朝廷,被责看管不严,但终究利大与过,只是口头责备了几句,私下派人奖赏了百两黄金以及皇宫内库数十件珍宝。
太傅病重几日,病愈上朝时称年老体弱,请求告老还乡,文敬皇准允。
可太傅在回乡途中,遭与流民抢劫,家眷一行人被尽数斩杀。太傅被三皇子派来的救兵截胡,保住一命,深入川州。
西蜀马光起,自烧了川州粮草起,便没了动静,每日窝在帐篷内,闲散自在。
而在此事盐池县悄悄潜入一辆马车,正在赶往和田村。
就在神秘马车入村当日,和田村着了大火,烧了整个村子,无一逃出。
大雪过后,天气逐渐晴朗起来,寨内的病情好了许多,雪也融了大半。
寨内其乐融融,谁也不知道,就在离他们最近村庄,被烧了个干净。
因为大雪封山,寨内村民怕路途中发生雪崩,所以无一人偷偷出寨,好在寨子内存的粮食充足,足够过了这个寒冬。
“等雪融了,也该启程走了。”
灵站在寨内的高楼上,眺望着远处。
衣着飘飘,蓝色发带垂于发间,随着是不是飘来的一阵风翩翩起舞。
额前发髻微微下垂,有些松散,一身黑色长衣上沾了些许碰着的雪粒,他背对身影的后头留下的是一串长长的脚印。
妖榜缓缓从他身后靠近,把落在他右间的一片落叶拾起,扔下了高楼。
落叶随着寒风吹过,偏离了原本的地方,也不知会在什么地方落家。
“累吗?”
空寂的高楼上响起了有些低沉的声音,妖榜顿住了脚步,侧头看向身边的灵。
面前是长长的红栏木,两侧竖立着两根红木墩,身后是遥遥无期的长梯。高楼之下,人已尤如一只蚂蚁,一个黑点,仿佛轻轻一脚踏下便能让人粉身碎骨。
可若是这一脚踏空了,高楼之上的人,也会万劫不复。
妖榜沉默了半响,没有回话,他站在红木栏边上,张开了手臂。大风吹过,白色衣袍被吹得扑哧作响。
他抬起了头颅,闭上双眼。
下一秒,
他从这高楼纵身跃下,白袍,雪地在灵的眼前晃动,他已经分不清谁是谁。
他与雪地仿佛已经融为一体。
“我一个学生曾经问过我,忠和义哪个为重?”
“我问他,忠是什么?义又是什么?忠是否愚忠,义是否会为了他罔顾性命。”
“他答不上来。”
灵扭过头,妖榜还站在原地,仿佛未曾动过,他看向他的脸庞,认真听着他的叙述。
“同样,我也答不上来。”
“他问:先生,那我该如何处理?”
“我答:遵从本心即可。”
“他又问:是否会后悔?”
“我道:既然选择了,何有悔意?”
“他似有明悟,可还是摇摇头接着问道:那先生,我若是想反悔了呢?可还能改之。”
“我道:我不知。不知是否可改,不知是否能求得原谅?错事一旦著成,何来谅解之意?何来这脸面求得原谅?何来……?”
妖榜垂下眼睑,紧接着又抬起头缓缓对上灵的眼睛:“今日,我这番动作,这番话语,也是送予你的回答。”
他直直的的看着他的眼睛,言语认真,灵也以同样的目光回望着他,缓缓开口道:
“可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