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的幻象空间之中,一道青色人影身随剑动,周身环绕着一道道凌厉的剑气。
而在不远处,沈云随着青色人影的动作模仿着相同的剑招,每一式都基本和青色人影保持了一致。
在一遍遍地模仿之中,沈云已经将这些剑招彻底记下,并且不断地根据青色人影的动作调整着自己出招的细节。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即使没有青色人影,沈云也能够流畅地施展出完整的一套剑招了。
似乎是察觉到了这一点,青色人影收剑而立,沈云没有随之停下,而是继续将剩下的剑招施展完毕,这才转头看向青色人影,只见青色人影骤然化作一道流光射向沈云,然后直接没入了沈云的体内,沈云只感觉自己的脑子多了什么东西,然后眼前便是一黑。
等沈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不在那青色的幻象空间之内了,而是回到了自己熟悉的房间之内,照影剑壁正放在自己的正前方,自己手也是保持着按在照影剑壁上的动作,只是那柄先前已经消失的细剑又再次凝聚了出来。
沈云收回了手掌,回想着自己刚才所经历的那一切,发现那些剑招自己确实都记住了,而且在自己的脑海里还多了一些别的东西,其中一样是这套剑法的心法,只有心法与剑招相合,才能彻底地发挥出这剑招的威力。而其他的东西则是以前修炼过这一式剑法的武者所留下的一些感悟。
这一式剑法名为风劫剑,是九劫剑经之中的第一式剑法,同时也是九劫剑经之中最快的一式剑法,它追求地就是极致地出剑速度,往往敌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是死在这一剑之下了。当然了,沈云现在显然还做不到这一点,他不过是刚刚把剑招记住了而已,连心法都没有掌握,自然是无法达到剑法之中所说的御风出剑的极速境界。
沈云将照影剑壁收了起来,他现在也是知道了,刚才自己所经历的乃是照影剑壁为了传承九劫剑经所营造出来的幻象,不过自己在里面学到的那些剑招和心法都是真的,现在自己要做的就是将这两者彻底掌握,然后便是能够施展出风劫剑来。
而想要学习第二式剑法的前提就是彻底掌握风劫剑,到时候照影剑壁自然会有相应的测试,若是无法通过测试,去触碰第二道剑影也是没有任何作用的。
沈云深吸了一口气,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都要花在修炼上了,他推开门走了出去,发现此刻已经是繁星满天,清冷的月光洒在院子里,如同铺上了一层白霜。
看来自己在幻象之中待了将近有一日的时间,沈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没有急着修习剑法,而是轻车熟路地往城守府之外走去,同时则是在脑海之中默默体悟着那些前人对修炼风劫剑的的感悟和经验,这些人大多都是凌天剑宗的天才弟子,天资非凡,对于风劫剑都是有着独到的见解,沈云并不打算完全按照他们的体悟来修炼风劫剑,只是通过这些人的体悟来探寻自己该走怎样的路。
剑道之途有着千万条,每一条的风景皆不一样,沈云相信自己走出来的路同样不会若于这些上古时期的剑道天才。
出了城守府,沈云大致估摸了一下这个时间段李义应该会在什么地方,然后便是沿着长街向着天狼城内夜晚最热闹的一片区域走去。
夜半时分,天狼城内最热闹的地方自然就要数琳琅街了,这里位于天狼城东城区的偏西位置,乃是各种赌坊、花楼等娱乐场所的聚集之处,但凡是手里有些闲钱的人都愿意在晚间来这地方消磨时间,只要不去那些著名的销金窟,基本上都能兴尽而归。
至于那些个世家公子或是什么达官贵人,琳琅街的深处自然也有着能够令他们满意的地方。可以说上至达官显贵,下至平民百姓,素日里基本没有不到这琳琅街来的。
按照沈云的估算,这个时间李义不是在那什么春归楼就是在燕来楼里面,这两个地方算不得最顶尖儿的销金窟,但也不是普通百姓去得起的。
相对来说,春归楼距离街口要近一些,沈云便是决定先去春归楼看看,若是李义不在,再去燕来楼。
顺着人群往琳琅街里走去,一路上倚在二楼栏杆处的姑娘不时抛下一些锦帕,引得一些年轻公子忙不迭地就钻进了楼里,还有一些直接就明目张胆地站在门口将路上的行人拉了进去。
沈云年轻俊逸,自然也是颇有吸引力,不过碍于他身上的那身官服,倒是没什么人敢来拉他。一般官府的人来此地寻欢作乐也不会穿着官服前来,都是一身便衣,穿官服逛青楼也太嚣张了些。周遭的人都是有些诧异地看着沈云,不过倒也没有人去说什么。
沈云一路来到了春归楼前,这春归楼在沈云的眼中和其他的那些青楼也没有多大区别,顶多也就是装饰雅致了一些,不过进入这里的客人相比起起之前的那些确实要多了一些,在门口,一名抹着浓妆,穿着艳丽的老鸨子正挥舞着一条手帕招揽客人,在她周围则是有着不少年轻艳丽的姑娘,帮着将客人给迎进去。
沈云皱了皱眉头,迈步走了过去,老鸨子看到沈云,眼珠子一转,便是笑着迎了过来,说道:“哟,这位大人,怎么穿着官服就来找乐子了”
沈云退后了一步,被那股浓郁至极的香味熏得皱了皱眉毛,他摆了摆手,说道:“我是来找人,李义可在这里”
老鸨子挑了挑眉毛,没有继续上前,只是问道:“原来是找李大人的,只是不知道大人和李大人是什么关系?”
“朋友。”
“原来是李大人的朋友,李大人就在楼中饮酒,青儿,带这位大人上去。”老鸨子笑了笑,回头招呼了一声,名唤青儿的女子便是款款走了过来,引着沈云往楼里走去,同时另有一名女子快步上了楼,显然是要去通知李义。
沈云察觉到了这一点,暗道这老鸨子倒是精明,两不得罪。他一边往里走去,一边抬手挡住了了青儿要往自己身上靠的行为。青儿见状倒也没有露出什么不满之色,娇笑了一声便是继续带路。
青儿带着沈云上了二楼,来到了一间开着房门的屋子之前,站在门口,沈云便是已经见到了衣衫不整的李义正坐在里面饮酒,旁边则是跪坐着一名貌美的女子,看到沈云,李义对着沈云抬了抬手里的酒杯。
沈云转身递了一枚银子给青儿,轻声说道:“多谢姑娘带路。”说罢,便是直接走进了屋子。
青儿愣了一下,然后将房门关了起来,转身往楼下走去,那老鸨子看她下来,有些疑惑地说道:“你怎么下来了,那人不满意吗?”
青儿抛了抛上的银子,说道:“人家估计不是来寻欢作乐的,不过出手倒是挺大方的。”
老鸨子摇了摇头,转身又是挤出笑脸去迎接新的客人。
屋子之中,沈云找了个空位做了下来,看着李义和那名女子皱了皱眉,李义替沈云斟了杯酒,笑道:“怎么想起来这地方找我了,你不是最不喜欢来这种地方吗?”
沈云没有去动那杯酒,只是看着那名姑娘说道:“这位姑娘,我们有些事情要谈,还麻烦你避让一下。”
李义正要阻拦,那名女子倒是识趣,抢先退了出去。
李义将自己杯中的酒饮尽,说道:“说吧,有什么事情,还要先屏退左右。”
沈云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李义,你真的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终日流连于这烟花之地对你来说没有什么好处。”
李义摆了摆手,说道:“说正事吧,你知道我的心思,你也劝了我很多次了,没什么用的。”
沈云叹了口气,说道:“行吧,关于天狼密藏的事情你应该也知道了吧”
李义耸了耸肩,说道:“这么大的事情我自然是知道的,真没想到找了那么久,结果最后入口竟然是在这天狼城内。听说这次进去的武者死了很多,好像还惊动了天南郡影龙卫的司卫大人前来。”
沈云点了点头,说道:“没错,看来你的消息确实挺灵通的,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与这密藏也有关,之前本来说要和你一起进去的,后来因为消息传的急,来不及通知你,所以我便率先进去了,在里面我也是得到了一些东西,其中有一部分我打算给你。”沈云说着,便是从玄蛇戒里取出了一个乾坤袋出来,里面装着沈云在地底古城里打破那些屋子所得到的东西,他有了洛天宇的剑道传承,这些东西虽然也是不错的宝物,但对他来说用处不大,所以便是决定将这些东西给李义。
李义看着沈云放在桌子上的乾坤袋,这东西他自然也是认识的,也知道其珍贵性,他想了想,说道:“不,这我不能收,地底古城我根本没有进去,就这么不劳而获,我做不到,这些东西对你来说肯定也有用的,你自己留着吧,不用给我。”
沈云摆了摆手,笑道:“行了,你我是从小玩到大的兄弟,这些年对我的照顾也不少,给你的你就收下,我那里还有,再说了,咱们不可能永远都待在这小小的天狼城当一个小小的捕快,大唐皇朝幅员辽阔,难道你不想和我一起出去看看吗?”
李义面色涨红地说道:“自然是想的。”
沈云拍了拍李义的肩膀,说道:“既然想,那咱们现在这点实力可不够,真要走出去,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栽在了别人的手里,在出去之前,咱们得先提升实力,这些东西你就拿着,要是真的觉得有什么,大不了以后你再还我就是了。”
听到沈云这么说,李义深吸了一口气,将乾坤袋紧紧地握在了手里,说道:“行,那就这么说定了,这些东西我收下了,等到日后十倍还你。”
沈云笑了一声,端起桌上的酒杯抿了一口,说道:“随你吧,不过说真的,想要提高实力,这烟花柳巷之地你还是少来吧。”
李义刚要一口答应,不过一想到以后不能来这些地方,到了嘴边的话又被他咽了回去,沈云看她他这个样子,知道想要劝动李义放弃来这些地方是不可能,便是摇了摇头,说道:“算了,我是说不动你了,日后到底要如何,还是你自己去考虑吧。”
李义干笑了一声,说道:“算了,不提这事了,那地底古城我没有进去,你给我说说里面的情况。”
沈云知道他是想转移话题,不过也没有挑破,只是开始讲述自己进入了地底古城的一些经过,不过一些比较机密的事情沈云并没有说出来,只是说了那些外人都知道的事情,虽然他相信李义肯定不会背叛自己,但是那些机密的事情显然不适合在这种可能会隔墙有耳的地方说,沈云可没有那种传音入密的能力。
不过即使没有那些机密,沈云在地底古城的经历也算是十分惊险了,听得李义都是为之紧张,不过沈云没有说书人的那种口才,只是将那些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
听沈云说完之后,李义叹了口气,说道:“听你这么一说,幸好我没有进去,不然以我这种实力,恐怕根本没有办法再出来了,唉,我这实力实在是低了些,如今你已经是辟府境巅峰,我却还是在纳气境,想要帮你也没有什么办法。”
沈云笑了笑,说道:“行了,少在这里唉声叹气,有了那些东西,相信你很快就会赶上来的。”
李义也是笑了起来,说道:“对,下次你再去冒险的时候,一定要带上我,我肯定不会拖你后腿的。”
“你还是赶紧去修炼吧。”
“修炼什么的明天再说,今天咱们不醉不归,正好庆祝你从密藏中出来。”
“行,那你可要请客。”
“那咱们还是少喝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