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头好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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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秦鸢火急火燎赶到校武场时,宋东越早己经取得了二连胜。

  他首个对手在外院弟子中还算是有些名气的,是个公认的狠角色。尤其是他那身铜皮铁骨的横练功夫,号称刀枪不入,钩叉不怵。

  结果这么一个狠人和宋东越刚一交上手,就被一锤子夯得喷了血,原本鼓胀的胸大肌也瞬间凹了大坑进去。

  据在场的外伤大夫说,要不是宋东越及时收了力,他人当时就没了。

  还好宋东越收放自如,这才能把他及时送到医馆就医。在缴纳了各项费用后,他才安心的离开了我们。

  宋东越对此也有些自责,大家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师兄弟,怎么能下手没轻没重的!

  早知道他会这么痛苦的离开,当初就不应该收力,一锤子送他上路多好。

  这个世界里,生死都是常事,每年的选拔都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不过,这些底层弟子也只有这么一个相对公平的翻身机会了,所以每年还是会有不少生死看淡的勇士前赴后继地参与其中。

  可即便已经做足了这样的心理准备,个别心理承受能力差的还是会中途崩溃掉,就比如宋东越的第二个对手。

  只能说宋东越那一锤子所带来的视觉冲击力确实太强了。据说那一锤子下去后,前三排观众没一个不沾上血的,甚至还有一名幸运观众被飞来的一片肺叶直接拍在了脸上。

  于是,宋东越的第二个对手当场就弃权了。

  毕竟性命要紧,内室弟子外院弟子什么的,能有多大差别嘛?不都是弟子吗?不要太在意那些前缀。

  秦鸢看到宋东越一身血迹斑斑的样子,还以为他受了伤,赶忙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东越,怎么身上这么多血啊?”

  “我没事。不过哥你咋说话不算数呢?不是说好要来看我比试的吗?”眼看秦鸢姗姗来迟,宋东越多少有些不开心。

  “哥不是那啥了吗?”秦鸢一时也说不出来个理由。

  “那啥了啊?”

  “呃……迷路了,刚差点走到了隆城,绕了一大圈才找回来了。”

  “哥,你咋这么能吹呢?隆城离咱这里至少800里,你会飞啊?“宋东越再傻也不至于听啥都信,不过他也没介意,只是继续问道:“哥,你是不是给我这锤子动了啥手脚了。我怎么感觉这锤子轻了几分,然而砸出去的力道反而更强了。”

  “是吗?还有这样的事情吗?莫非是哥给你吃的那些丹药发挥效果了?”

  宋东越想了想,“也有可能吧,毕竟内力强了,我这武技便能全力发挥了,但是我还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先别想这些了,好好准备下一场吧,你下一场是什么时候?“秦鸢问道。

  “马上就是了,等他们把擂台上的血清理干净就开始了。”

  看着擂台上鲜红的血水,秦鸢胃里一阵阵的恶心,“东越啊,分出胜负就行了,别把画面搞得这么血腥。”

  两人说着话的时候,隔壁擂台忽然传来了一阵喧闹声,原本就有些晕血的秦鸢禁不住吸引,赶紧跟着人群往隔壁擂台跑去了。

  今年参加选拔的弟子被分成了10组,每个小组各有10来个弟子。组内成员通过两两互搏来决出各个小组的优胜者,胜出的10个人则会参加明日的最终选拔,决定出今年内室弟子的最后人选。

  宋东越这组暂时没了比试,所以大批围观群众都跑去了隔壁擂台观战。

  看热闹在秦鸢看来是认识世界的一种方式,这和现代人爱看新闻爱聊八卦差不多是一样的性质。多看热闹不仅能增广见闻,有时还能愉悦身心。

  因为这热闹的中心正是他的老熟人——闫峰,另一个新闻人物看起来有些面生,不过从旁人的交谈中秦鸢还是准确地捕捉到了他的名字——方原。

  闫峰此时正遭受着残忍的虐待,只见那方原手里握着一根檀木哨棒,正肆无忌惮地敲击着闫峰的脑袋。

  可在秦鸢看来,这方原本事稀松,明明已经露了好几次破绽,闫峰却迟迟不敢出击。这闫峰虽是不济,却也不至于如此怂包吧?

  初时秦鸢还觉得纳闷,看了一会儿他便看出了门道。这方原竟然穿着他的那件护体背心,怪不得他完全不顾忌自己空门大开。

  闫峰心里也是苦啊:“怎么特么的人人都会金钟罩铁布衫了?这种硬气功就这么好学吗?包教包会,学不会不收费吗?”闫峰的武技是近身肉搏技,对上这种硬气功基本上是束手无策。

  刚开始他还想着大不了来个两败俱伤,可方原毕竟不是只守不攻的秦鸢,他一手哨棒功夫好歹也是受过名师指点的。

  几个回合下来,闫峰就遭不住了。自己一拳打出去,双方受到的伤害几乎是半斤八两。但是人家一棍子轮下来,自己可是伤害全吃啊,怎么算都是自己吃亏啊。

  闫峰知道自己再这么防守下去,非让人活活抡死不可。为了前途,为了何晴,他只能放手一搏了。

  于是,他义无反顾地迎着方原的哨棒就冲了上去。

  又是两记清脆的迎头痛击,闫峰竟是拿头硬接了下来。

  方原也是一愣,这特么是什么打法?自杀式袭击吗?

  就在他晃神的间隙,闫峰已是逼到了他的身前。

  近身之后,方原的哨棒便毫无作用了,甚至还成了累赘。

  这一下情况突然发生扭转,观众里也爆出了一阵叫好声,“这小子头真特么铁!”

  原本一边倒的局势突然变得不受掌控,这让方原方寸大乱。虽说闫峰目前还占不了便宜,但是方原内心已经开始焦躁了起来,他的护体真气可是越用越少了。

  两人又僵持了片刻,终于闫峰抓住机会,一记过肩摔把方原狠狠地扔到了擂台一角,方原手里的哨棒也不慎滚下了擂台。

  “你不是我打倒的第一个铁布衫,也不会是最后一个!”闫峰迅速进入了装比模式,他说完之后,还故意顿了一下,给围观群众留了一些鼓掌的时间。

  还没等掌声响起,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朵,“兄弟,接棒!”

  只见秦鸢把那根哨棒捡了起来,一路小跑赶到了擂台跟前,然后把这哨棒递给了方原。他还特意嘱咐方原用棒子拉开距离,活脱脱一个场外指导的模样。

  等裁判过来驱赶秦鸢的时候,方原已经重新站了起来。有了刚才的教训,他便采用了游戏里常见的走打战术,走一步打一下,打一下走一步。

  闫峰进,他就退;闫峰退,他就进;闫峰抱头防御,他就跳起来使劲抡。

  这场单方面的虐杀又持续了一炷香左右,在闫峰倒地不起的时候,还能认出他的人已经不多了。

  据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热心观众——秦鸢描述,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头,从来没有!这场战斗的惨烈程度由此可见一斑。

  闫峰刚被人抬下擂台的时候,宋东越的第三轮对决也快要开始了,秦鸢便转身往回走去。

  刚走了几步,方原在后面叫住了他,“兄台,刚才真是谢谢你了,以后有用得着小弟的地方,尽管开口便是。”

  秦鸢回道:“也别以后了,现在就有。”

  方原闻言面部抽搐了一下,不就是客套一下嘛,怎么还当真了?

  “方兄,我想问一下你身上的骨甲是哪里来的?”

  听到这个问题时,方原更是讶异,此人竟是一眼洞穿了他的秘密,“你知道这骨甲是灵器?”不过方原倒没有隐瞒,而是大方地告诉了秦鸢:“这骨甲是我爹给我的。”

  “你爹?你爹他老人家是不是有点……胖啊?”秦鸢追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方原笑了笑,“原来你不知道我爹是谁啊?他还挺瘦的,你应该见过他的。”

  秦鸢想了想,也不知道这方原的老子是哪位,不过想来他的关系应该挺硬的。毕竟黑市上那个二道贩子看起来也不像是一般人,能把灵器从他嘴里撬出来的人肯定更不一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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