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你放心,我刚刚说的话会一直作数。只要你们此番达到我的要求,那么我们文惠国自此以后也愿意与封邸国互市,各自发展民商业,互相往来,一定助你们走向安定繁荣。”
夜慕苏将自己的诚意尽可能的表现得明显一些,希望能让对方看到自己的真心。
而何晓旭的表情也是在她的劝诫下变得愈发松动,诚然,夜慕苏的话说到了他的心坎上。
而看到何晓旭这副表情,夜慕苏也不由松了一口气。她心知眼下何晓旭已为所动,只要他迈过他自己心里那关,那自己提出来的要求他必定会帮自己办到。
当然,此事也不宜操之过急。对方毕竟是被封王委以重任,加之自己的决定肯定也令他感到震惊,自己总归需要一定的时间让他消化消化。
这般想着,夜慕苏不由出声道:“无碍,眼下何将军也不需要立刻给我答复。我给你一天的时间,让你考虑。待你考虑好了,再差人告诉我便可。总归,我的话永远作数。”
语毕,她起身打算离开。
不想,还未待她踏出几步,何晓旭突然叫住了她。
“等等――”
夜慕苏回头看他,挑眉不语。
只见何晓旭沉吟了一下,半晌才缓缓开口:“倒是不成想,你这小生虽年纪不大,目光却远要比我深远的多。”
而今他的语气,比起之前夜慕苏刚来的时候,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夜慕苏也欣然接受他的夸赞:“我只当何将军此番是在夸我。”
何晓旭被她逗的一乐:“原本在战场上,我还不太理解文惠国国君为何会将将军这一重任委托在你这么一个名不经传的小生身上。如今,我倒是明白了。”
“哦?”夜慕苏挑了挑眉,“不知何将军有何见解?”
何晓旭摆了摆手:“见解谈不上,只是听了你刚刚那么一席话,我倒是有些茅塞顿开。你这小生虽看着身子骨羸弱,可打起仗来倒是一点也不显得劲小。不但如此,你考虑的东西,也远要比一般将领要多得多。旁人俘来敌军,要么杀鸡儆猴,要么用以要挟,你却是不一样,反而是将人放走。”
摇了摇头,他眼底染上了一丝笑意:“总归,我看你这小生慧智仁心,厉害的很,不愧为一国之将。反观我,这么多年目光粗鄙,见识浅薄,只知道发动战争,造成了不小的恶果。偏偏我却还不以为然,如若不是你今天这一番话,只怕再过几年我也不会醒悟。”
“你放心,你的要求我同意。我愿意立刻叫停战事,有关两国和睦相处一事,我也会在回国后立刻上柬封王,让他做决定。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让封王同意你的要求。”
说这话时,何晓旭眼底一片真诚。
闻言,夜慕苏不由面上一喜。诚然,能让何晓旭低头已经是足够了。
她相信,依他的能力,封王定会卖他一个面子。
遂下一刻,只听她毫不吝啬的称赞道:“何将军果真是明是非之理的人,此番我没有看错人,说您是智者勇士,此话一点也不为过。此次回去,就看您的了,还望您能说服封王殿下,也好早日实现我对两国和睦相处的期盼。”
何晓旭点点头,应下了她的话。
至此,二人的谈话算是结束。
不多时,就见得夜慕苏满面笑意的往知府府邸的方向走去。
路上,夜慕苏甚至是心情很好的哼起了小曲儿。诚然,没有什么比平定战事且又说服敌人更令人开心的事了。
只是可惜,她忘了,她还有一段难捱的日子要过。
路上,情报兵刚一触及到她的身影,便立刻来到她的身前。
也不待她开口询问,情报兵便自顾自的开口汇报道:“启禀小郡主,南商国的兵卒已经悉数按原路返回东城。”
闻言,夜慕苏忍不住面上又是一喜。既然南商国的兵士们都走了,那想来他们的将军也已经走了罢。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开心太久,那兵卒便接着道:“不过,南宫将军不曾离开,他依言住在了知府府中,道是要静心休养几日。”
情报兵这一句话,直接浇灭了夜慕苏心中刚燃起来的开心火苗。
登时,她的脸又皱成了苦瓜状。
倒是不想,那南宫将军当真这般厚脸皮。什么南商国皇子,分明就是个市井无赖!夜慕苏恨恨的想着。
“那小郡主若是没有其他吩咐的话,属下便先行告退了。”
夜慕苏闻声回神,她点点头,允了情报兵的话。
“你便先退下罢,战事已平,多歇息一阵。”她这般道。
情报兵应声:“是。”
语毕,他转身离开了原地。
剩下夜慕苏一个人,此时也不知是该回知府府邸还是该留在营帐中。
若是去知府府上,难免会遇到那个讨人厌的南商国将军。可若是留在营帐中,难免会给军营中的兵士们添麻烦。毕竟他们都是男儿身,对于自己一个女儿身在里面多少会有些不适应。
遂想了想,夜慕苏还是认栽的往知府府邸走去。
她颇为无奈的回到了府中,果不其然,入目的便是南宫宸的脸。
此时,只见那南宫宸悠哉悠哉的躺在床榻之上,一副闲的不能再闲的表情。
看样子,他很满意自己当下的处境。
远远的,南宫宸便看见夜慕苏来了这里。刚一看到她,他心里就忍不住起了要捉弄她的心思。
就连南宫宸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对这么一个小子这般感兴趣。
下一刻,只见南宫宸理直气壮的指使夜慕苏。
“诶诶,那谁,小将军!”
他的喊声引起了夜慕苏的注意力。
她没好气的看着他:“喊我做甚?”
见状,南宫宸勾了勾唇,面上倒是不见丝毫恼意。
只听他缓缓道:“我口渴了,你给我倒杯水过来。”
闻言夜慕苏眉头不由蹙的愈发厉害了,她只觉得南宫宸的话有些莫名其妙。想她堂堂文惠国郡主,从出生起便一直是锦衣玉食。除非是自己愿意过去吃的苦,如若不然,谁敢让自己吃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