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地相望火曜在最亮的时候,和木曜在最亮的时候,两者之可见度对等,所以呀!也就是差不多亮。”
“那么,玄机呢?”
“遥儿说说何为七阳窍?”
“一张口、两个鼻孔、双眼、双耳。”
“没错。”端木琪颔首又问道,“那么口鼻眼耳,分别跟五脏是怎么对应的呢?”
“这……”林遥寻思着,却哑然无语了。
“在深远苍穹里的五星,你都已经能够分别得知怎么对应五脏,难道,还会无法弄清自己的五官么?”
“我看看。”
林遥顿即闭上双眼,疏理起体内脉络,片刻间五脏分别和五官对应的关系,便相继明了。
端木琪静默微笑,心里知道以遥儿如今之修为,要理清这五条脉络,自然很容易。
“口对应着脾,鼻对应左右肺脏,耳对应左右肾脏,一双眼睛直接连着心,也直接连着肝。”林遥简单地描述,“姑姑,是这样么?”
“对!”端木琪点头道,“口为脾窍,鼻为肺窍,耳为肾窍,眼睛为心肝之窍。”
在前两朝巫修没落时期,尘世间只知眼睛为肝窍,而说不清心窍。仅仅一部《黄帝内经》里就记载了心窍在舌、在耳、在目,又明确记载着肝开窍于目,因此《素问·解精微论》的:“夫心者,五脏之专精也,目者其窍也。”往往便被忽略掉了。
甚至修行者之间,也争辩着眼睛究竟是属木,还是属火,如此分歧,现在看来好像谁都没错却很有些可笑。
一个脾脏对应一张口,两个肺脏对应着鼻子有两孔,两个肾脏也对应着两耳,一个心脏和一个肝脏,一一对应那自然是一双眼睛。
眼睛洞察天地,对于一个开窍之人而言,有多么宝贵,怎么去形容,都不会比心肝来得更准确。当然准确到之所以无误,那是有脉络直接相连的,从“手少阴心经”“足厥阴肝经”运行真气就可以很清楚知道眼睛直接相连着心肝,而脾肺肾和眼睛都只能间接沟通。
其实,若非正宗的巫修,要理清自己身体里的脉络,并不简单,更何况凡人。因为今人之身体以及巫修法门,原本就是伏羲女娲两位大神参透天地奥妙而创造。可以说这天地间的万物生灵,惟有人能够与天地玄机圆满契合,而正宗巫修法门,自然就是融会天地之道。
“心肝之窍,那火曜、木曜也就是夜空里的两只眼睛了。”
“应该就是这样。”
“姑姑,在木曜元气层有块巨大的风暴斑纹,那模样在木板上并不鲜见,此时想起来还真是个眼睛形状,好神奇。我现在对我们生存的天域越了解,却愈加觉着自己的认识粗浅,火曜、木曜之奥妙玄机,还请姑姑多指教。”林遥很诚恳岂仅是谦虚,更因为“天眼神通”以及“预思法诀”都关乎着这两颗星星。
“遥儿,跟姑姑上巫山吧!”端木琪陡然来了那么句,语气也很诚恳。
“我不去。”林遥稍稍一愣便即回应。
“你如今已是小巫境,而姑姑也不过小巫境初期修为,所学所知天地玄机甚浅,往后能够指教你的只会越来越少,但在巫山自有能够多多指教你的人。”端木琪语重心长,形势相比起五年之前更为迫切。
“反正,我只想在家。”林遥依然如当年般的孩子气。
“真拿你没办法!”端木琪轻轻慨叹一句。望着眼前傲立在星空下的少年,陷入沉寂,端木琪心肝有些牵动,那情感难以言喻。
“还请姑姑接着说木曜火曜之奥妙玄机。”
“关于火曜木曜之奥妙玄机,姑姑知道的都已经说了。”
端木琪相当无奈,以她的小巫境修为面对星空之渺茫垂象,即使有“七正观想法”,那也是初窥堂奥而已。虽然林遥初窥堂奥不过几个夜晚,但他的上万年修为才是根本,已经突破“凝神还虚境”,又能倚托“七正观想法”,可以说视野忽而就开阔到无边无际。
何况林遥蛰居的那七千年,悠哉漫长的时光多般都在仰望星空。确确实实这也是蛙族之天性,无论江山改变,不管置身何处,都那么的喜好观天,天然呆出境界。
因此,当林遥听得姑姑说到“从大地相望火曜在最亮的时候,和木曜在最亮的时候,两者之可见度对等”时,命魂光阴的沉积,在心灵深处已然印证。
而端木琪又哪能想象到呢?
林遥悄立幽夜间,一时哑口无言,很清晰的意识在脑海浮现起,也顿即稀里糊涂打消掉。
“对我们生存的天域这点认识,姑姑都是得益于师门,日月以及七正距离大地或近或远,体量之大小很悬殊,各有奥妙互为玄机。”端木琪静默半晌后又娓娓而谈,“左右、男女、日月、阴阳、天地,人的眼睛分左右,大脑也有左右之分。左脑受天魂支配,呼应着太阳;右脑受地魂支配,呼应着月亮。而日月与大地之间的运转,距离恰恰使阴阳平衡,尽管日月大小实际上极为悬殊,但从大地相望日月之大小相称,契合着人之大脑左右相称。”
“确实相称,月掩日而日蚀。”林遥轻轻地说道。早在五年之前林遥就已经发现,天地二魂控制着大脑左右着人的命魂,而从风曜式呼应精魄以及脑髓骨脉胆,自然便知晓太阳、月亮、水曜、火曜、木曜密切关系到奇恒之腑。
“遥儿知道么?心,心也有着左右之分。”
“请姑姑指教……”
“一颗心脏不仅仅对应火曜,还对应着一颗星辰,遥儿应该,能够知道了。”
“大地!”
“心为君,何以为君,何以为五脏二腑之大主?就是还对应着大地。”端木琪虽然说只不过小巫境初期,但正宗嫡传所学自有不凡,“大地对应的名为‘神明之心’,而火曜对应的名为‘血肉之心’,遥儿可知晓何为开窍?”
“请姑姑指教。”林遥此时真得虚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