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时候,她不能说不行,因为一旦她说不行,也许最后遭罪的是他们两个,她现在想想办法,也许封烨可以呢。
这样想着,她迅速的调动着自己脑子里关于“唯一”的资料,时而皱眉,时而点头,她从乾坤袋中拿出一些东西来,然后对封烨道:
“我那传承中有一特殊炼蛊之法,可以炼制出一个名为雪银子的蛊,这蛊只有一个作用,便是能根据使用者的要求,任意的隐藏气息,可以隐藏部分,也可以是全部。但如今材料不足,时间不够,我只能是先炼出来看一下,应该可以隐藏片刻气息。”
这样说着,绯色示意封烨为她护法,将手掌心划破,在地上就这样画了一个粗粗的阵法。
绯色口中念念有词,不到片刻,那血阵中,“噗”的一声,升起一簇桔血色的火焰,火焰并不暖,相反还透着令人有些作呕的阴寒与血腥味。
原本警戒在一旁的封烨,看到这边亮起的火光,看到绯色那虽然很慢,但却手中不停流出的鲜血,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随之而来的却是了然与愧疚。
但最终他还是没说什么,只是活下去的决心,已深深的扎根在了他心里,如不活下去,他的恨如何解,他的恩,如何报。
眼前已经有些模糊,眼睛方才想闭一下,那由鲜血凝成的阵法就变得忽闪忽闪的,狠狠的咬了一下舌尖,直到嘴里尝到鲜血的味道,强打起精神。
绯色看着血阵中勉强成形的拇指大的白玉般的小虫子,口中吟唱出一段古老而晦涩的曲子,每念出一个字,绯色便像承受了巨大的痛苦一样,混身不断的颤抖,脸色也变得白得发青,但从身体外面来看,她除了手上的那道伤口,便别无伤口了。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封烨感觉到不远之处有着响动,他有心想要催促绯色,但看到她那青白的脸色,最终没有说出口。
但是他却从乾坤袋中取出一柄长刀,其上深深的寒气,仿佛要将人冻伤一般,从司霖云那里得来的两个主要的攻击法器,一个是绯色手上那柄银色长剑,另一个就是他手中的这把长刀,而封烨也将适合女子用的长剑装进了绯色用的乾坤袋中。
手里握着长刀,他的心里稍安,约莫过了半柱香时间,原本脸色白的透明的绯色,脸上迸发出一丝神采,强打起精神,用铿锵的语调吟唱出最后一句,终于,那宛如白玉一样的小虫子,在血焰之中扭动了一下身体。
绯色手一招,那名为雪银子的小蛊虫,就这样飞到了她的手中,一直紧紧地关注这边的封烨,看到这样,立马大步向前,将快要接触到地面的绯色的身体扶起。
“封烨,我如今修为不够,只能勉强将这雪银子炼制出来,虽没有它原本那逆天的功效,但是你可以用三次,每次可以坚持三个呼吸间,不知这样,你可否满意?”
强撑着眼皮不要闭上,在看见封烨点了点头时,终于支撑不住身体的疲惫,昏睡了过去。
看到绯色和上眼皮,封烨一惊,立马将手搭在绯色的鼻下,略微感到了有些呼吸,这让他舒了一口气。
从他的乾坤袋中,拿出那瓶上好的伤药,跟绯色在明月殿喂他吃的灵药一模一样的药,都是个自仅有一瓶,在绯色吃下去之后,她的脸色立马变得好了许多。
他还有些不放心,又从乾坤袋中拿出一个小盒子,将其打开,扑面而来的灵气让得封烨有些发昏的头脑立时清醒过来,小盒子里面装的正是第一次试验双流时,用催生之丝催生的那一小块青苔。
原本两个手指大小的一小块青苔,被封烨掰了指甲大小的一块,也喂进了绯色的嘴里。
他不知道绯色这种情况是什么样,但她体内灵力的流失,他却是能感觉到,想着这个青苔灵气这么足,也许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对于落雁峰,他再熟悉不过,看清周围的地形,他背起绯色就往一个方向跑去,他脚下生风,用起了内力。
不到片刻时间,便道了落雁峰与翠竹山中间的那一片小树林,树林中有个小水潭,水潭旁有一个大石块,封烨将绯色安顿在那里,
他看了看不远处的翠竹山,想要试一试是不是如单宁柯所说的那样,除了最终的胜者,其它人皆走不出这落雁峰,方才走出小树林,面前就好像有一堵看不见的透明的墙,在挡住他的去路。
他试着将体内灵力贯注到手中的长刀之中,然后狠狠地劈向面前那透明的墙。“咚”!两者相撞发出沉闷的响声,封烨被震得向后倒退了好几步,但面前的透明的墙,却是丝毫变化都没有,
他没有再做什么动作,刚才那一击,所以仅仅只有他一两层的力量,但那个墙却是不动分毫,所以他便不再做无用功了。
再看了一眼绯色,确定她短时间不会醒过来,而后便大踏步的离开了。
与此同时,被体内剧烈的疼痛,而痛醒的,还有林同与李思宇师兄妹四人,而就在他们醒来之后,也同样听到了单宁柯那阴冷暗哑的声音。
四个人家是在不同的茅草房子,其中林同与李傲雪靠得最近,而李思宇与钱晨又相邻着,于是他们四人便最先感应到体内那蛊的存在。
“咚咚”,钱晨坐在床上,听着门外不紧不缓的敲门声,有些紧张的咽了下口水,最先到达这里,一定是离他不远之处的李思宇。
在一个多月之前,他跟李思宇早已达成了的协议,为了就是能在这场博弈之中胜出,但是没有想到师傅来了这一手,四个人,只能活一个人,那么他和李思宇的约定,还能凑效吗?
这样想着,他擦了擦头上冒出的汗水,最终还是穿好衣服,然后去开门,但是他还是留了一个心眼,体内灵力运转到左手之上,左手火光明明暗暗不停的吞吐,正是酝酿着招式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