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爹是谁吗?”
姬敬负手而立,脸上全是傲然之色。
“户部尚书姬明清。”
聂绝抬脚走了进来。
“既然你知道,还敢如此放肆!”
姬敬一脸鄙夷的看着眼前这位执法者头领。
或许是聂绝因为这两年的改变,声音有些不同,所以姬敬并没有听出来,又或者是选择性忘记。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一个小小的户部尚书,难道还敢抗法不成!”
“拿下!”
聂绝步履铿锵,言语之中全然是不可抗拒和霸道。
“你们想干什么!”
姬敬挡在姬瑶的身前,身形微颤,气的火冒三丈。
“若是顽抗,我怕是不知道手底下的弟兄们会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赵城远一直没有说话,他眉头紧锁,一脸愁容,赵家所做之事他略知一二,却没有参与其中。
“不知是哪位同僚如此强势?!”
聂绝话音刚落,一道声音从院外传来。
聂绝听到这个声音并没有意外,他算好时间,此时刚好就是姬明清回到家的时候。
“我姬明清随不算大清官,但是也不会贪赃枉法,你们今日到本官府上如此放肆,总得给我个交代。”
说话之间,姬明清从院外走进来,一身轻装,看起来倒是也没有任何官架子。
“爹,他们要抓走城远。”
姬敬出声。
“是谁指使你们这样做的!虽然执法殿位高权重!但是这样闯进本官府上!本官可要去圣官面前要个交代。”
聂绝听完,戴着铁面下的脸上出现戏谑的笑容。
“来,你们过来。”
聂绝让那五位执法者站到自己身前。
“你们,应该对我怎么称呼?”
姬明清有些不知所以,那三人也有些疑惑。
“拜见圣官大人!”
五人跪拜而下,五人之声震慑天宇,让姬明清一刹那间愣住了。
当然,最具震撼性的还在后面。
聂绝对着三人缓缓摘下脸上所戴铁面。
“你们,想我了吗?”
唰!
一瞬间,姬敬,姬瑶和赵城远三人愣住了,眼中全然是不可置信。
“拜见圣官大人。”
姬明清愣了一下,连忙施礼。
“不知下官女婿犯下何等滔天大罪?竟然让圣官亲自跑一趟?”
姬明清顷刻之间便软了下来,言语之中也没有了刚才的强硬。
“赵府勾结魏四海,宫中饰品变卖之后的银两全部被运到赵家,我不用说你也知道这罪有多重!”
聂绝说完,姬明清的脸色便沉了下来。
“爹,你肯定搞错了,他只是一个书生,对了,就是两年前我给你说过的那个穷酸书生,怎么可能是什么圣官,什么执法殿,他骗……”
啪!
清脆的一巴掌,姬明清出手,狠狠地扇在自己儿子的脸上。
“闭嘴!”
此时的他心中也明了了,原来聂绝就是曾经那个书生。
“犬子顽劣,望大人海涵!”
姬明清的头压的很低,此时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来聂绝是名副其实的圣官,掌管崇圣南国执法殿的殿主。
那三人的脸色可是十分精彩,有懊悔,有惊恐万分,有无奈。
“两年前,姬大人的儿子亲手将我从屋里扔出来,当年我跌倒的地方,就是你现在看到我所站的地方。”
“两年前的前日,就是姬大人的千金大婚,而那天,也是我的师父灵柩出殡的日子。”
“想必姬大人有所耳闻吧?!”
聂绝此时说出这些,并不是为了出气,而是让自己心中释然,释放那压抑的痛楚。
姬明清心中充满了懊悔,他很无奈,因为如果当年有聂绝这个乘龙快婿,他的前途绝对会平步青云,在崇圣南国耸立不倒。
可如今,倒是把这个活阎王给得罪了一个透彻。
当年聂绝要和姬瑶订婚,姬敬做出这件事情之后便给远在帝钧城的姬明清写了一封书信,而姬明清的回信,便是说姬敬做的很对。
姬明清原本也是穷苦出身,应当会理解当代的穷酸书生,但是他常年坐于高位,已然忘却了曾经身为下位者的疾苦,长时间的优越感让他不由自主的嫌弃下位者。
这并不是他的品质出现问题,而是整个大环境之下产生的一种见解。
“圣官办事,下官无权干涉,望圣官大人一定要查明真相。”
聂绝没有理会姬明清,而是看着已经成为人妇的姬瑶。
“你,可曾后悔?”
聂绝说的很轻,眼中尽是柔软。
“我曾后悔,却无法改变什么。”
“而如今。”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我,并不后悔。”
姬瑶嘴角苦涩的扬起,她闭上眼睛,不让眼中的情感显露出来。
聂绝戴上铁面,双手扬起,铁面朝天。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好一个嫁鸡随鸡!”
“嫁狗随狗!”
“把他给我带走!”
聂绝转身离去,从头到尾,赵城远没有说一句话,就连逮捕他之时,他也是十分木讷。
“赵城远,你知道吗?”
“其实有一段时间,我挺感谢你的。”
“你让我明白了什么叫做失去。”
行走在大街上,聂绝出声感叹。
赵城远嗤笑一声,说道。
“你也让我明白了什么叫做失败。”
二人心情低落,聂绝大仇得报,却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说吧,你隶属于齐国哪个王侯麾下。”
待走到赵府大门口,聂绝转过身来审问赵城远。
“紫君侯麾下尖兵,赵城。”
连名字都是假的,而这一切的牺牲品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姬瑶,朝夕相处的夫君竟然是齐国奸细,这让谁去想都无法入眠。
“圣官,赵府二十人皆以伏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