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诸葛府就在白鹿书院的隔壁,一条清幽的小巷之中。 w-W-w.7-K-aNKan.c-o-m。
诸葛家虽然也是地方豪强,但与风、郑二家不同,那两家人口众多,嫡系、庶出、主家、旁支,加上在五羊城经营多年的附属家族和家奴,几乎都是占地广泛。
而诸葛家则更像是清贵的书香门第,诸葛诞并无兄弟,膝下也只有诸葛瑜、诸葛怜兄妹二人,所以诸葛府的宅院并不是那么宽广,只是一座别院,清幽安静。
今日是诸葛诞五十寿辰之期,巷子里张灯结彩,倒也是难得的热闹。
毕竟他执掌白鹿书院多年,桃李满天下,虽然不欲铺张,但也有许多人自发前来祝寿,而且其中不少,身份也自不低。
风子岳见惯场面,自然是宠辱不惊,他穿过人群,到了门前,递上请柬,门上的下人也认得他,赶忙招呼请了进去。
这一来又引起了门口众人的议论。
“这小子是谁?怎么这就进去了?”
“就是,怎么我们来给老师祝寿,反而还不如一个黄毛小子?”
“嘘……轻点,你知道这小子是什么人么?”总有人消息灵通,小声像周围诸人散播,夸张地渲染着风子岳的故事。
“短短几个月之内,修为突飞猛进,杀了郑家的武士巅峰的孙子郑虎,一剑独抗鹰王宗铁翼道人,还宰了他的玄宠灰翼飞鹰——现在听说,这小子的修为已经到了武师境界……”
风子岳的最近几个月的名头太响,郑虎死在他手上这件事虽然没什么证据,但也早已认定是他;他与铁翼道人一战,也有不少人围观,尽管让人印象更深刻的是风天河最后那一招摧枯拉朽的“风卷残云”,但在明眼人心中,风子岳与铁翼道人鏖战良久,还趁隙宰了他的玄宠,无疑是稍占了一点上风。
年纪轻轻,已经有了武师修为,身为五羊城年轻一代的第一人,这还不够臭屁么?
“我还听说,”散播传言的人压低了声音,故作神秘,“诸葛府的小姐对他青眼有加,我看不用多久,他们两家联姻的事情就该定下来了,——这个准女婿上门,还能不赶快请进去?”
“有这种事?”旁听的人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那说话的人顿觉心满意足,拍胸脯赌咒发誓,“那还用说,这是我亲耳听到的……”
于是门外众人的话题,又转到了诸葛家的大小姐诸葛怜身上,众人交口称誉,也在羡慕风子岳这小子的艳福。
“娶了这么一个老婆,那也真是不用愁了,日后的路子,自有诸葛老头一路摆平……”
“人家也是风家的嫡孙,门当户对!”
一片议论声中,却见一个黑衣的年轻人面色铁青,皱起了眉头,捏紧了手中的请柬,似乎是极为愤怒。
“少爷……”
他旁边一个白发老者赶紧拉住了他的袖子,“今日是诸葛先生寿宴,你莫要闹将起来,这些世人传言,未必就是真的……”
“放屁!”
那黑衣年轻人压低了声音,从鼻子里面喷出两道凉气,恶狠狠地骂了一声。
“赤陀,少在少爷面前摆谱,我待会儿不给那小子一点颜色看看,我就不信朱!”
风子岳哪里知道背后有人为了一些莫须有的传言,竟是对他起了嫉恨之心,他穿过门厅,转到前院,只见诸葛瑜正在迎宾,走上去拱了拱手。
“呀!风兄,你来了!”
对这个修为提升直如妖孽,功夫神秘莫测的朋友,诸葛瑜也是十分佩服。自从那日他在山道之中,阻拦郑武未果,反而被打伤,又听说郑武被风子岳干净利落地宰掉之后,从此就对风子岳五体投地。
眼见他来,诸葛瑜弃了周围宾朋,赶紧迎了上来。
“风兄,你可来了,我爹等着想要见你呢!”
风子岳微微一愕,他来此主要是为了诸葛兄妹的面子,倒没想到诸葛诞竟是要指名见自己。
这位白鹿书院的院长,风子岳上一世中,也没见过几次,只记得这个人一贯威严方正,刚直不阿,木讷少言,不过既然来了,拜见前辈也是应该,他点了点头,随着诸葛瑜,往内室而去。
这自然又引起了一阵惊叹和议论纷纷。
此时尚未开宴,能够到内室拜见诸葛诞的,不是勋贵耆宿,就是极为亲近的亲友。
风子岳并非是作为风家代表而来,即使是正牌的风家代表风不平风二爷,这时候也是在人群之外,一片愕然。
如今风郑大比在即,又因为风子岳的异军突起,老爷子对他也没那么严格,他闭关多日,未能突破大武师境界,泱泱地出关,风天河也不再管他,让他继续打理家务,对他的武学前途,也不再抱什么指望了。
今日诸葛诞的生辰,他是代表风家而来,此时正在偏厅闲坐,等着开宴,比起院子里乱转的众人来说,地位算是高了许多。
不过眼睁睁地看着侄儿居然被请进了内院,他的下巴又掉了下来,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儿。
“这小子……”
风不平酸溜溜地憋出了一句,但面对周围好奇上来打听消息的众人,又不好发牢骚,只好公式化的堆起笑容,装作神秘,故意摇头不答。
风子岳随着诸葛瑜绕过前厅,穿过花园,又经过一道长廊,转过侧门,又穿过一处月洞门,这才到了一处偏屋。
“风兄,这里就是我爹的书房,他关照我你到了,就带你到此,”诸葛瑜拱了拱手,“我还要到前面去招呼客人,你就自己进去吧?”
风子岳愣了愣,诸葛瑜带自己到此,居然也不引见就走了,这次会面,倒是奇怪。
他迟疑地望了诸葛瑜一眼,却见他面露微笑,示意一切无妨,随后就转身离去。
风子岳无法,只好缓步向前,走到门口,轻轻地叩了几声。
那木门的响声清脆,嗒嗒声中,只见屋檐下的鸟儿飞起,扑啦啦蹿向半空,带起脚爪上的金铃一阵颤声,在清幽地后院回荡不已。
只听书房之中,传来一声威严的喝问。
“风子岳,你为什么要用剑?”
[..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