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三瞥了一眼施久鑫,顿时感觉这个马脸的光头真是讨厌,黑乐疤大哥怎么会选他做二当家,唉!
“哦?天机老头,你既然能掐会算,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那不妨讲一讲你所谓的真相。
“不过我可提前告诉你,你就算拖延一个时辰也是白搭,没有意义。今天就是天皇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
吴极听罢微微一笑:
“不不不,黄金三,你误会了!我不是想拖延时间,而是觉得你活得既可悲又可怜,不如让你死得明白一些,免得做个冤死鬼。”
闻听此言,在一旁忍了许久的简亦铭终于爆发了,指着吴极破口大骂:
“娘希匹……你,好大的口气,大哥,不能再等了,直接动手吧!”
“五弟,且慢。现在我们已经稳操胜券,他不过是在苟延残喘,先听他把话说完。”
“可是他……”
简亦铭还想再劝谏一番,但是被黄金三怒目一瞪,后半句直接咽到肚子里了。
吴极对简亦铭翻了个白眼,随后侧头问黄金三:
“黄金三,你还记得葛润悌吗?”
“葛润悌!!!”
黄金三听到这个名字顿时神情有些恍惚,自顾自的喃喃道。
“没错,就是这个女人。想当年,你和黑乐疤都还在黑风寨总舵时,同时喜欢上了这个女人。甚至为了这个女人,你们俩还曾经大打出手。
“黑乐疤脸上那道疤,是拜你所赐,黄金三,这些事你都还记得吗?我说的可曾有不对之处?”
黄金三听后神色转为萎靡,冷冷回道:
“亲身经历,刻骨铭心,如何能忘?这些事你所言句句不假,但是这些并不能说明什么?”
吴极听他言下已有认同之意,那么这样看来,亦青了解到的那个小道消息是可信的,接着讲道:
“黄金三,那接下来让我告诉你事情的真相吧。葛润悌确实在你和黑乐疤之间犹豫、彷徨、徘徊过,这是事实。
“不过随着你武功修为越来越高,超过了黑乐疤,并且在黑风寨的威望和地位日益提高,她就已经暗暗下定决心想要跟你一心一意了。
“为了让黑乐疤彻底死心,葛润悌专门去找了他,跟他讲明,要一刀两断。可是她哪里会预料到,这样反而触怒了黑乐疤。
“黑乐疤觉得颜面尽失,无地自容,怒火中烧,于是一怒之下非礼了她,事后怕她去找你告状,直接提起银枪刺入葛润悌的胸膛,将她杀死,随后将她掩埋在一口枯井中。
“所以,葛润悌根本就不是突然无故消失的,这下你明白了吧?黑乐疤事后平静下来,觉得一方面愧对于你,另一方面又恨你,所以开始对你变得冷漠。
“不然你想想是为什么,在你们分别建立分舵之后,他从来不和你联络?啧啧啧,亏你还把他当成兄弟!”
吴极讲完之后,紧紧盯着黄金三,看他的面部表情,满以为他会恍然大悟,结果却是摇着头淡淡一笑。
“精彩!漂亮!方才施秃头说你信口雌黄,妖言惑众,我还不大信,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黄金三拍着手摇头讽刺道。
吴极心下一惊,连忙稳住阵脚,笑道:
“这么说,黄金三,我说的句句在理,你却一点不信?”
“并非是我不信。说实话,如果当年那些事,真能像你讲得那样,该多好……可是实际上并非如此,现实永远都比你想象中,还要更加冰冷残酷!”
黄金三眼眶微微泛红,不禁唏嘘感慨道。
这句话不禁让吴极停了一惊,就连黄金三身边的金执叟、简亦铭、施久鑫大吃一惊。
“天机子,你不是喜欢讲故事吗?我也给你讲个故事吧。”
黄金三朝着天空眨眨眼睛,继续说道:
“从前有个农户家的小孩,名叫小山。他的父母虽然不识几个大字,但却宁可省吃俭用,忍饥挨饿,也要供小山去私塾读书。
“可惜这小山虽然十分刻苦用功,但功名却是屡考不中,后来他才明白,想要考中,还必须花钱打点一番才行,否则根本不可能。
“学文既然不行,那就习武。邻村有位岳老先生,文武双,特别善使双锤,觉得小山武学根基不错,收为徒弟,精心传授。
“再后来德化县有一次连续三年大旱,滴水不下,地里的庄稼都被旱死了,颗粒无收。据说君上免了赋税,但县令还是继续派遣衙役催收租子。
“小山的父母饭都吃不上了,饿得头晕眼花,看到草根树皮都能两眼放光,哪还有钱粮交租?
“可是县令却不依不饶,安排衙役将不交租的农户,男的抓起来充军,女的卖到……妓院,小孩卖到大户人家做仆人。
“小山的父母也没例外,都被衙役抓了去。只有小山,他当时在岳老先生家习武,方才躲过一劫。
“数年后,岳老先生病重,弥留之际将独生女儿托付给小山,小山实际上心里是不愿意的,但是受人恩惠太多,无以为报,只好同意了。
“小山成亲之后,准备去考武状元,可是万万没想到,因为他拿不出更多钱来贿赂门官,他根本连考场的门都进不了,还被嘲笑为满腿泥巴的小赤佬。
“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呵呵……真他娘的搞笑!可巧的是,小山回到家里后得知父亲已在军中阵亡,母亲被妓院再度转卖,不知所踪,一时间,万念俱灰!
“从那一刻,小山再也不相信书里面写的那些狗屁道理了。不就是,谁强谁牛掰吗?于是,小山提着双锤去到德化县令府大开杀戒……
“后来被官府通缉,小山只得落草为寇。幸好遇到一个黑大个,愿意收留他,把他当兄弟,和他出生入死,一醉方休。
“只是这样的美好时光没过几年,山寨中来了一个外表看上去人畜无害,但实际上心机极重的女子,彻底打破了往日的平静安适。
“这个女子长得并不算特别出众,但是总是表现出一副清纯脱俗、岁月静好、楚楚可怜的样子,似乎是有一种魔力一样,能将许多男人迷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