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吴极流着口水睡了过去。
子时,云顶山地下冰窖。
水至清正在冰窖中给角星进行第二次输气治疗,楚云和飙风二人则在冰窖门口守卫。
“楚云师妹,对不起,我昨日不改言语莽撞……”
飙风轻声对楚云说道。
“无妨。”
楚云冷冷回道。
“楚云师妹,依你所言,天机先生当真是神机妙算,只是不知道他是否算得出不久将有一场大祸?”
“嗯?一场大祸?”
楚云神色一凛,惊问道。
“啊?对呀,正所谓出头椽儿先朽烂。他天机阁最近风头正劲,保不齐江湖上会有帮派对其虎视眈眈。”
飙风先是一愣,随后解释道。
“不,飙风师兄方才所言一场大祸恐怕不是这个意思,不必忽悠楚云。”
“楚云师妹果然是思虑敏捷,机锋锐利,师兄佩服,确实瞒不过你。”
“不必讲这些,到底有何祸事?”
“楚云师妹,此事事关重大,师兄告诉你可以,但你务必要保密。”
“讲。”
“楚云师妹,纪星师叔安排了锦云去隐阳城执行任务,你可知道?”
“啊???……”
楚云先是一愣,这个她确实不知道,但转念一想,飙风今天很奇怪,突然主动提起了天机先生,似乎别有所图,不能被他引导了思路。
“哦,这个嘛,很正常。饮血盟哪个城池的任务没接过?”
“楚云师妹去了隐阳城天机阁才刚回来一天,纪星师叔就派人再去隐阳城执行任务。有任务是很正常,不过也太过巧合了吧?”
“切,飙风师兄莫非没听过‘无巧不成书’这句话?有些事就是碰巧了而已。”
飙风听后哈哈一笑:
“哈哈哈……一件事碰巧了当然不奇怪,奇怪的是许多事都正巧碰在一起,怎么不让人起疑?
“如果只是单纯的执行任务,为什么不派楚云师妹去,不管是资历还是经验,锦云哪点比得上你?”
楚云闻言先是一惊,随后解释道:
“这……说明纪星师叔想让我好好照顾师傅,如何再抽身去隐阳城?”
“楚云师妹,明天罡风师弟回来后,可以由他来照看角星师叔。再说师妹你一走一个多月,角星师叔不也没事吗?更何况现在还有水前辈在治疗,更不会出问题。”
“这……就算你说的有道理,但也许锦云师妹单纯就是去执行任务,未必就能说明天机阁有祸事。”
“安排任务向来用不了多久,最多一刻钟。可是锦云自从近了重华殿,过了半个时辰方才出来。这恐怕不是单纯的安排任务吧?
“何况饮血盟风云字辈中派谁去不行,非要派年龄最小,脾气最大,最任性刁蛮的锦云去,师妹你不觉得奇怪吗?
“依我看,天机先生有些傲气,锦云蛮横无理,两人相遇恐怕必有争斗。锦云年纪虽小但武功却不弱,到时候恐怕天机阁难逃祸事了。”
“啊……”
楚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尽管她现在对飙风微微有些反感,但这一点上却也到认同他。
锦云这人确实是脾气火爆,混不讲理的。
前两年,楚云和她一同去执行任务,回来的路上,有个少年多看了她两眼,就被她挖出了眼珠。
若是她真的要去天机阁,万一吴极……
楚云摇了摇头,清空乱七八糟的想法。
既然吴极能事先算出紫衣贵客到,以及看破易容术和饮血盟这一层关系,即便是锦云去了,吴极应该也能应付得了。
这一点,楚云还是很清楚的,这样想着,稍稍放下心来,随即又冷笑道:
“师兄的手好长啊,明明在后山修炼,却居然知道重华殿里的一举一动!”
“啊?哈哈哈……师妹说笑了,重华殿里面的事情,我自然是不知道了,这些事是烟云师妹晚饭时闲谈说道的。”
“烟云?对哦,我差点忘了,小的时候我还给她起过外号叫‘飚尾巴’。那个时候你走到哪,她跟到哪……如今看来,你们俩倒是走得越来越近了。”
“楚云师妹你误会了,切莫要开这种玩笑,你要知道饮血盟门规是不允许同门内相恋的,否则一旦发现,天杀地灭。”
“亏得师兄还记得这条门规,我还以为你都忘了呢?”
“楚云师妹何须这般言语讥讽?师兄冒着风险将此事告知与你,难道是要害你吗?难道你还不明白,如果这世上只剩最后一人不会害你的话,就是师兄我。”
“是么?可师兄你刚才那番话是想说明什么?纪星师叔不信任我?明月长老信不过我?还是说在她们眼里,我比不上锦云?再或者你是想说天机阁摊上祸事了,早晚灰飞烟灭,让我心里有数?”
“哼,楚云师妹,师兄可以做到对你毫无保留,其他任何人谁能做到?师妹你思虑虽然敏捷,但是终究还是过于单纯了。师兄告诉你这些,只是希望师妹你能多为自己考虑一些,免得日后成为别人的棋子。”
“多谢提点,不过对于棋子一说,我并不认同。我相信纪星师叔和明月长老即便是有事瞒着我,也绝不会是要害我或者利用我坐棋子,相反或许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楚云师妹,天机阁早晚必将覆灭,你又何苦心存幻想?”
“这个不劳费心,师兄请勿复多言。”
“师妹,告诉你吧,不止是天机阁会有祸事,恐怕咱们饮血盟也要风雨袭来了……”
楚云闻言心里一紧,飙风怎么也知道了?难不成饮血盟上下都已经知道了?一个还不至于吧。
“师兄知道的倒是挺多啊,何以见得风雨将来呢?”
“师妹,这你就别管了,反正师兄跟你讲的都是肺腑之言,绝无半句虚假。”
“哼……不知道刚才是谁说对我毫无保留呢?这就是师兄你的毫无保留?”
“事关重大,师兄并非是要故意瞒你,而是你知道的越少越安,这件事不是你我能解决的。我已经权衡过了,天下固然重要,但是师妹你……更重要。”
“放肆!师兄你真的是越来越过分了……念在同门一场,这些话我不会回禀长老,但以后绝不想在听到,请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