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大势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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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你真的在人生最美丽的时刻凋零了,就像那枫叶一般。”

  “哎”,良久之后,夏泽终于又叹了一口气,像是卸了沉重的包袱,转身大步离去了,他要回兰山关了。两天过后,蕲州城外,数百膜托人军兵昂首而立,整齐的列在官道旁。此刻,他们的南院大王正在为儿子小王爷萧定远送行。

  那日从北郊回来以后,萧定远便向萧远侯汇报了拓跋鸿基与夏泽会谈的情况,以及自己即将南下京师的事情。对于结果,这位老王爷还算满意,毕竟夏泽没有权力做决定,但他不是已经答应帮忙了吗。

  “定远,到了兰山关记得代我向老顽童问好,就说我请他到蕲州来喝酒。”萧远侯对着即将出发的萧定远说道。

  “好的,孩儿一定传到,我们走了。”萧定远答道。说罢掉转马头,准备指挥队伍出发,这次为显隆重,萧远侯特意从军中选调了一百五十名精锐骑兵护送他前往大周。

  就在这时,从蕲州城里突然奔出一骑,直冲萧定远而来。“等等我,表哥”,正是小公主拓跋红燕。

  萧定远听到小公主的声音,当下就皱起了眉。就是因为害怕小公主跟来,所以他们出门的时候都没有通知她,没想还是追来了。

  “怎么了,红燕?”

  “我也要去大周。”

  “这···,恐怕不行,我去大周有正事要做。”

  “哼!我是公主,这里我最大,我说要去就是要去。”

  闻听此言,萧定远不由的迟疑起来,若小公主执意这般,他还真的是没奈何。于是,连忙看向萧远侯,寻求帮助。却见萧远侯冲他轻轻的点了一下头。

  “好吧,公主请。”

  “嘿嘿,这才是我的好表哥。”

  萧定远无奈的笑了笑,便转身向夏泽说道,“夏泽公子,我们出发吧。”

  萧远候看着已经出发了的队伍,萧远山和夏泽并排骑于队首,他突然有了一种错觉,这二人便是希望,他们注定将在未来的大劫里绽放光彩。

  近几年来,萧远候始终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膜托和大周将面临一场前所未有的灾难。雅奴人突然变强,雅奴人与塔兰人结盟,中部草原联盟分化,仿佛冥冥中有一双手在牵动着天下大势的变化。先是灭掉膜托国,下一个就是大周了吧。

  还好有希望,雄鹰啊,你展翅飞翔吧,这片天空是属于你的。

  与此同时,千里燕山之中,一个无名的山洞,火盆点的透亮,洞中四壁留有刀劈斧凿的痕迹,竟是被人为挖掘出来的。

  “大人饶命啊,大人饶命啊”,十余个黑衣大汉跪在地上不停磕头。一个全身被黑色斗篷笼罩的人,背对着站在他们前面,火光之下,分明可见斗篷背面绣着一只大大的红色狐狸。在他四周还站着十余个斗篷人,身后也都绣着一只红色狐狸,只是要小上许多。

  “这么点小事都干不了,要你们有何用?”红狐声音十分低沉,听不出喜怒。

  只是,他话一说完,手中竟一下多了十余把一指长的飞刀,突然转身对着跪着的黑衣人双手一挥,十余把飞刀便丝毫不差的插入了十余名黑衣人的颈项之中,无一人例外。

  “夏泽,一个白面书生而已,吩咐下去,杀了他。”

  “是,组长。”

  说罢这群黑色斗篷人迅速离开了山洞,谁也没有多瞧一眼地上的死尸。十余具尸体之中,一人双目圆睁,犹自死不瞑目,却是追杀叶明兄弟的为首之人。

  日头偏西,夏泽和萧定远一行近百人终于赶到了兰山关。兰山关下,元帅赵宏领着一大班将军官吏立于关前,显然是哨骑已提前上报了他们到来的消息。

  “夏泽,夏泽啊。”

  关门之前,一长衫儒者,跃出众人,对着夏泽大声呼喊,声音颇为激动。只见他一张方脸,端正威严,尽管头发长须都已染白,但双目矍铄,不怒自威。端的是比其右手边的元帅赵宏更像是兰山关的统制。

  “先生,文若先生。先生在上,请受学生一拜。”当看到叫他之人面容后,夏泽不由激动不已,连忙翻身下马,快步向前拜倒在长衫儒者膝下。

  这长衫儒者便是大名鼎鼎的兰山关长史文若,也是夏泽的老师,五年前夏泽曾跟随其学习军政之道半年有余。

  “怎么样,文老头我说过你的爱徒不会有事吧,你看萧猴子不是派大队人马把他礼送回来了,多威风。”

  赵宏身为兰山关大元帅,乃是兰山关的一把手,一想到被长史文若硬拉到关门前来迎接夏泽,心头自然大感不爽,于是便想打趣文若。按照惯例,应该夏泽到帅府来教令,自己坐在帅座上听他汇报才是,现如今可真是给夏泽长了天大的面子,却折了自己的面子。

  “哼,老夫回京师半年时间不到,竟被人家欺负家门口了,你这元帅干的真是窝囊。”文若一边指着萧定远一行一边对赵宏说道,说完还不停的摇头,一副朽木不可雕的表情。

  “文老头,我今天可是给了你天大的面子,才会傻站在这儿。”

  “怎么,夏泽立下如此大功劳,你不应该出来迎接吗?”文若对赵宏说罢又转身对夏泽说,“只身入膜托人大营,说退十万大军,不愧是我的学生,先生自当为你向朝廷表功。”

  文若一句说罢,不管赵宏在一旁吹胡子瞪眼,犹自放声大笑。

  从赵宏当将军文若做参军开始,他们便共事,至今已三十年有余。每次在一起无有不拌嘴的,文若为人刚直,时常制约赵宏。但要就此说他二人不和,却是大大的不对,相反二人分别是对方最最信任之人。这天地间之事便是这般,无巧不成书,不是冤家不聚首,二人性格迥异,却是最好的搭档。

  “大帅,夏泽向您交令了。”

  所谓交令,乃是军中用语,原是指属下完成任务向长官交还令箭,不过后来令箭这一环却被省了,由下官口头叙述。

  “不急,进关再说。”经此膜托人一事,赵宏已不由得对夏泽高看一眼,他以前只认为是文老头的吹嘘,这次却是亲眼所见。

  “大帅,先生,这位是膜托国使者萧定远,还有这位是膜托国的小公主拓拔红燕。”夏泽向二人介绍道。

  “膜托人使者?”赵宏与文若不由的对望了一眼,他们早已看到了萧定远,只觉此人相貌清秀,一副周人打扮,或许身份不低,不曾想却是使者。

  “见过赵元帅,文长史。”萧定远连忙上前施了一礼,他知道这两人乃是在大周朝野说得上话的权臣,心道,结交好这二人对结盟之事大有助益,当下不敢怠慢。

  “你很像一个人。”赵宏突然向萧定远说道。

  “南院大王萧远候乃是家父。”

  “难怪,我说你这么像他。”

  “大帅,我临行之时,父王特意交代,请您有空到蕲州去喝酒。”

  “哈哈哈哈,萧猴子真是有心了,好,有空本帅一定去见见老友。”

  “大帅,外面风沙大,我们还是进关再说。况且拓拔公主和使者远来劳顿,当去驿馆休息先。”文若说罢对赵宏使了一个眼色。

  “对对对,公主殿下请,贤侄请,在下在帅府内略备了薄酒为你们接风洗尘。”

  赵宏说罢便拉着萧定远的手大步朝关内走去,文若和夏泽紧随其后。这边赵极也冒了出来,他刚刚担心被其父责罚,一直躲在杜三和叶明身后,他本来身材高大,于是只能半蹲着,这一会儿正自两脚发麻,靠扶着杜三才能勉强前进。

  夏泽在南院的这几日,杜三和赵极倍感聊赖,他们都是武痴,对夏泽与萧定远会谈之事压根儿不感兴趣,也未去参与过。无聊之下,二人竟抛下成见,坐在一起喝酒论武,几日下来,竟渐渐熟稔起来,此刻已像是多年的好朋友了。

  只是苦了叶明,只能在南院王府喝茶兼看二人较真儿。倒不是他不愿和二人讨论武艺,而是他的微末武功在杜三和赵极面前,不堪入目。

  入城以后,赵宏在元帅府摆下酒宴盛情款待了萧定远一行,二人大叙叔侄之情。

  三十年前,当赵宏还在江淮军中担任校尉之时,便认识了在大周游学的萧远侯。当年,萧远侯还是小王爷,一如现在的萧定远一般,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又十分有钱,因此在秦淮河畔深得美人垂目。但也正因为这样得罪了不少大周的文人士子,便就合计着欲雇凶加害于他。

  那一日,赵极例行公事在秦淮河边巡视,恰巧碰见萧远侯被人追杀,于是果断出手击退贼人,救下了萧远侯。二人由此相识,并在随后的交往中竟成为了好朋友。此后几年,出入秦淮河畔的青楼、船坊,萧远侯的身旁便多了赵宏的身影。一直到赵宏调离江淮军,萧远侯回去膜托国。

  席间,赵宏大谈了许多自己与萧远侯的曾年往事,同时一口一个贤侄叫个不停,与萧定远显得熟络之极,但就是绝口不问萧定远此行的目的。萧定远也知结盟之事不能操之过急,便随口附和赵宏,一口一个叔父的应着。当下真是主客尽皆欢喜,一顿饭直吃到日头偏西,好不温馨。

  此时,酒宴已过,萧定远和小公主一行已被带到驿馆休息。帅帐内,夏泽向赵宏和文若先生和盘道出了他此行的见闻,以及膜托人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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