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石,你这官威是越来越大了啊!”
随着一声雄辉明亮的嗓音落下,一仪表堂堂,风度翩翩,一身儒雅风范的男子缓步走出。
“原来是柳公子,在……在下失敬。”见来人,士兵队长刚刚的嚣张气焰瞬间熄了下去,表情很是恭敬,“刚刚……若有冒犯之处,还望公子海涵!”
来人正是之前庙会上见到的柳翎,没想到此刻他竟会出现在居然客栈。士兵队长躬着身,抱拳与肩齐平,额头上隐约有一颗汗珠浮现。
“刘大人,你们一干人等奉命执行公务,本应是乞求大人见谅在下的唐突之举,怎的反过来了呢?”柳翎折扇拿捏在手,对着那刘石拱手行一歉礼,但是身子却是直挺着。
刘石瞄见柳翎对他致歉,心中顿时咯噔一下,慌乱无比,吞吞吐吐道:“不敢不敢,柳公子,是在下办事不力,惊扰到了您了!”
“在下此番前来,是来找几位朋友叙叙旧的。”柳翎十分客气的说。
“不知公子所说的朋友是……”
不等刘石说完,柳翎又道:“这两位就是我的朋友,不知刘大人可有疑问?”
经此一说,低着头的刘石向那霍铭诚看了一眼,又瞬间回过头,呵呵一笑:“既然此人是柳公子的朋友,那在下也就没什么事儿了,这便不打扰公子了。”
刘石说完,还向霍铭诚与方炘炎二人道了一声抱歉。不过霍、方二人却是不领情,甚至都没正眼瞧他一眼,眼里似有不屑。
刘石前后的态度可谓是大转变,尽管热脸贴了一次冷屁股,可还是一脸笑嘻嘻的。若不是看着柳翎在场,给他个面子,不然这刘石恐是会当场气得暴跳。
再度与柳翎告别之后,刘石带着他的一众部下匆匆离去。
出了客栈,一士兵部下突然有些惴惴不安,小碎步走到刘石身旁,于他耳畔轻声道:“大人,这已经搜了近一上午了,疑犯始终没能找到,我们回去该如何交差啊?”
“慌什么?找不到人的又不止咱们,更何况……”刘石说着,话音一顿,不禁又回头看了眼客栈方向,略微皱眉,接着道,“更何况刚才那人身上疑点颇多,又与早前所描述的疑犯形象大径相同。”
说完,刘石稍稍思忖了一会儿,勾了勾手指,示意身旁那一部下靠近点。
“等会你派人在附近盯梢,那人的一举一动务必向我汇报。”刘石小声吩咐道。
此刻,居然客栈二楼,霍铭诚客房之中,柳翎与霍、方二人稍稍寒暄了几句。
观那柳翎,整个人是春光满面,笑意融融。今日他这一身着装甚为正式,青色绸缎外加白玉冠,其上皆有金丝镶嵌,腰带中间嵌着一颗拇指粗细的青玉宝石,周围亦是布满金丝条纹,一身贵气。
而霍铭诚与方炘炎二人,则是一身质朴,着装上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不过霍、方二人却不在意这些。当下最让他们在意的是,为何柳翎恰好会在这个时候出现于此,化解刘石的一番刁难!
之前霍铭诚一直怀疑柳翎与羽令堂之间的联系,即便刚才柳翎为他们解了围,可他心里依旧在提防着柳翎。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留个心眼还是好的。
“柳公子怎么会来此客栈?”霍铭诚问道。
“说来也巧。”柳翎用折扇杵了杵自己脸颊,神色淡然道,“在下本是去赴约,刚好经过此客栈,又听见二位与那刘石争执之声,故而赶来。”
“说起刚才的事,还是要谢谢柳公子了。”霍铭诚起身拱手致礼。
见状,柳翎同是回以一礼,笑道:“‘谢’字不敢当,小事一桩。”
“柳公子过谦了。”霍铭诚讪笑一声,又道,“若不是柳公子出面解围,恐怕我等就被他当做疑犯抓入牢狱之中了,何能在此与公子洽谈?”
受这么一下赞赏,柳翎心中倒还受用,于是脸上笑意尽显:“既然如此,那在下就勉为其难的收下霍兄弟的谢意了。”
“这就对嘛!”霍铭诚再次乐呵一笑,指了指桌上的酒菜,“刚好在下与方兄二人作伴吃酒,既然柳公子来了,不如坐下来一同吃酒?”
“霍兄弟盛情邀请,在下本不应该拒绝的,只是在下与一众朋友相约吟诗作赋,眼下快到约定的时间了,所以……”说着,柳翎面露为难之色,“不如另寻机会,请各位到府上做客,由在下亲自为三位备上酒席。”
说到这里,柳翎四下看了看,发现屋内只有霍铭诚与方炘炎二人,却不见雷映彩,不禁疑惑:“咦!怎么不见雷姑娘?”
“映彩她身体不适,正在隔壁客房休息呢!”霍铭诚道。
“原来如此,既是身体不适,那在下也不便叨扰了,待雷姑娘身体好些了就请几位到府上做客吧!”
见柳翎已是连番相邀,霍铭诚也不好拒绝,于是就答应了他。
“那好,在下就先告辞了!”
柳翎说完,向二人一一作别后,便转身离开了。
在柳翎走后,方炘炎又快步走到门口,透过楼层栏杆的缝隙瞧见柳翎头也不回的出了客栈,眉头微微一皱,转头望向霍铭诚,不解道:“贤弟,你说这柳公子真的会那么巧经过这客栈,而且又是在那个什么刘大人过来找茬的时候!”
闻言,霍铭诚右手指尖于桌面上有节奏般的敲击着,思忖了一会儿,缓缓道:“不管是不是巧合,这个柳翎一直让我颇为在意。”
“你怀疑他跟羽令堂有关联?”方炘炎疑惑道,“可我怎么看都感觉不到他哪里有异常啊!”
“对了,既然贤弟你怀疑他,为何还要答应去他府上做客?”方炘炎又不解了。
经此一问,霍铭诚不禁白了他一眼,缓缓道:“他都登门了,不仅帮我们‘解了围’而且又连续两次邀约,既是我想不答应都没办法。”
“不过话说回来,映彩身上到底得了什么病?以致于突然间就发作失去意识,再说昨晚那铃铛声究竟是何人所致?”
抛却有关柳翎的各种猜测,想起雷映彩还躺着昏迷不醒,心中不免有些担心。
“说起那个发出铃铛声的人,当我赶过去的时候,那人已经逃离,因是深夜,难寻踪迹,不过我想此人肯定还隐藏在附近。”霍铭诚道。
“至于映彩得的怪病,那位大夫可有说起?”
“大夫说他也不清楚这种病,只是提到一册医学典籍上似有记载,想必这会儿已在翻阅查证,估计等会儿就有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