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你下面不够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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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叫倚马可待,才思敏捷,上官逸这下子总算是让杨易见识到了。

  有时候,人比人,真是要气死人的。

  按下胸中讶然,杨易把写好的蝶恋花春景递转一旁的长孙府家仆呈给周崇。

  周崇接到手里,并未着急去看,而是抬眼瞥了瞥杨易,见杨易十分面生,顿时有些不屑,只略微点了点头,示意杨易在一旁先候着。

  着手放下杨易的题卷,拿起了上官逸的题卷,抚着垂胸的长须,品阅起来来,轻轻吟道:“花轻蝶乱仙人杏,叶密莺啼帝女桑。飞云阁上春应至,明月楼中夜未央。”

  读完,对候在一旁的上官逸笑道:“子忆此诗,寻常。”

  未得周崇夸奖,上官逸神色平淡,不见悲喜,近前作揖恭声道:“周监所言极是,子忆作此诗,只是追忆去岁在抚州飞云阁与知己畅饮。”

  “文合时宜而作,此诗虽然対题,但却不应当下之景,你姑且候着吧。”

  周崇淡笑着摆袖示意,拿起了杨易写得歪歪扭扭的蝶恋花,入眼,便已皱起眉头,这书法的美感,实在不敢恭维。

  顺眼而扫,突然眉头一展,双眼一亮,开口吟道:“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

  咽了咽口水,双眼颇为贪婪地盯着题卷,继续捕抓上面的字句,一副生恐遗漏半个字眼的模样。

  待看到最后一句,点头连连叹道:“好,好一句‘多情却被无情恼’,子忆此作极妙,可谓上上之作!”

  周崇激动之下,竟忘了此作并非出自上官逸之手,口误直呼上官逸之名,这让一旁的上官逸十分尴尬。

  但最为尴尬的,当属杨易。

  此时心头早已万马奔腾,本来已做好迎接万众瞩目的准备,谁知道,等来的不是美言如潮,而是这样的尴尬场面。

  上官逸笑了笑,轻声解释道:“周监,此乃苏东坡所作。”

  周崇愣了一愣,老脸一红,难掩尴尬,这才注意到候在一旁的杨易。

  难以置信地偏头探问道:“此作可是出自尔手?”

  气得郁闷至极的杨易只想破口大骂,但还是拱手道:“正是小生拙作,且让周监见笑了。”

  苏东坡?

  周崇深深地看了杨易几眼,越看越觉得此子气度不凡,在心头暗暗记住这个名字。

  此刻,半柱香时辰已到了,众才俊的诗作一一被两个家丁呈到周崇面前,周崇耐下性子,一一过阅。

  但看过杨易写的蝶恋花春景之后,后来的这些诗作再怎么也看不进去了,虽然它们并不至于不堪入目。

  而在内院,与此处一墙之隔,霜儿已又将写满诗词的纸页呈给了长孙飘絮。

  长孙飘絮看完词作,神色哀伤,长叹出一口气来,道:“‘天涯何处无芳草’,是难得的佳作,加之方才的‘众里寻他千百度’,可见此人文思才学,苏东坡?只是可惜了,此人志不在此,若有机会,倒想会会此人,也会一会咱们长安的第一才子。”

  亭子里,经过周崇判定,最后过关的只有杨易、陆昌和上官逸三人,其余诸子,尽数淘汰。

  接下来,便是武比。

  家丁领着三人拐了好几条回廊,进入一间门上挂着“演武堂”牌匾的宽敞大屋。

  屋中正有十来条汉子在练武,兵器架上,刀枪棍棒,一应尽全。

  不多时,霜儿走进演武堂,身旁跟着一个光膀光头大汉,走到三人身前。

  走到杨易三人跟前,霜儿冷声道:“第三关,本是我家大公子主持考核,但大公子眼下有要事,托我代为考核,考题简单,应试者与令狐先生对战,只需撑过三个回合便可,三位公子,谁先请?”

  “在下令狐充,三位还是尽早退了吧,拳脚无眼,令狐手底下素来不知轻重,待会儿要是伤了三位,概不负责!”

  光头大汉侧着脸,斜眼瞥了瞥杨易三人,见杨易三人都是细皮嫩肉的读书人,话出口时,语气十分不屑。

  觉得令狐充这个名字很是耳熟,杨易不禁多看了这光头大汉两眼,待看到光头大汉脑门上的黑色鹰头刺青时,方恍然大悟。

  开口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关外的狼奴,怎么,好好的关外狼不做,到长安做狗来了?上官兄,陆兄,便让我先拔一拔头筹。”

  原来,这令狐充乃是关外的匪帮“沙漠鹰狼”的成员,沙漠鹰狼以沙漠鹰狼为图腾,成员自称狼神的使者,有一个明显的标志,那便是在额上纹有黑色鹰头刺青。

  这匪帮在关外猖狂至极,烧杀掳掠,无恶不作,过往商客,但凡被其盯上,无一不是人财尽没。

  两年前,杨易在缉捕一名采花大盗,追出雁门关外时,正好目睹沙漠鹰狼犯案,那一战,手刃狼奴十二名。

  没想到,今日在此又遇到了狼奴,是故,心生厌恶,开口也就毫不客气。

  身份被人看穿,令狐充极为愤怒,死死地盯着杨易,咬牙切齿道:“你今日,走不掉了。”

  但见令狐充杀气凛凛,杨易反而觉得有些犯难,倒不是惧怕这狼奴,而是生怕待会儿这狼奴杀红眼了,以命相搏,纠缠个没完没了,自己要是控制不住情绪,失手将此人打死。

  那样的话,再想脱身,可就难了。

  神行百变虽然其妙,但只能维持五个时辰,况且,每三天才能施展一次,如若不然,骨骼经脉承受不住,必定经脉爆碎,变成一个废人。

  心思急转,忽然有了对策,抬眼看着令狐充,笑道:“圣贤有云,君子于礼,我苏东坡今日拜会长孙府,是为了与美人互诉衷肠,一表倾慕之心,而不是和你打打杀杀,你敢空手接我三招么?若是三找未能将你击退,我自认输”。

  言语十分挑衅。

  什么?让人家站着给你打?什么叫做无耻,这就是无耻,而且是无耻至极!

  杨易此言一出,堂内瞬间哗然一片,一众练武的汉子,尽数围了过来,他们何曾见过这般不要脸的人。

  都知道你们这些舞文弄墨的向来不要脸,但也不能无耻到这种地步吧?

  就连一旁的上官逸和陆昌也顿时觉得不好意思,脸上有些挂不住了,羞与此人为伍呀,简直丢读书人的脸。

  不过,一干练武的汉子看清是令狐充之后,便乖乖闭上了嘴巴。

  同在长孙府卖命,他们比谁都清楚令狐充的实力,这令狐充不仅四十年内力深厚,更练就一身金钟罩,形同十三太保横练,内力外放成罡,不仅皮糙肉厚,耐打至极,又力大如牛,偏偏出手还十分狠辣,长孙府的护院家丁,无一是其敌手,放眼整个长安,也是一等一的高手。

  面对这样的超级硬茬,这文绉绉的青衫小子,这么无耻也属正常。

  毕竟,谁都怕死。

  向来一副清冷神情的霜儿,不禁掩嘴一笑,只当杨易这是害怕打不过令狐充,想取巧,但也不点破,挥手示意众人退到一旁,开口道:“点到为止,开始吧。”

  看着身形瘦弱的杨易对自己挤眉弄眼,令狐充再也忍不住了,淬出一口唾沫,双臂一振,张口骂道:“在长安,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你既然怕死,老子让让你又何妨,来吧,你能让老子退半步,老子管你叫爷爷。”

  瓢了个瓢的,大傻子,你家杨易哥哥是害怕控制不住自己砂锅大的拳头,害怕给你丫的秃噜脑门上开个瓢,还身在福中不知福。

  杨易一步往后跳开,看着令狐充就像看一个大傻子。

  出其不备,汇聚两分内力,一拳直直就朝令狐充的胸口直击。

  咚!

  拳头打到令狐充胸前三寸,就像打在一口铜钟之上,反震之力直接把杨易震得连连倒退五步,直欲跌倒。

  令狐充见杨易被自己的金钟罩罡气震退,不屑道:“小子,就是给你十招都奈何不了老子!”

  “哈哈,你看那小子,差点儿摔了个狗啃屎,我敢打赌,就是给他一百招,也无法让令狐充后退半步。”

  “这些细皮嫩肉的书呆子,也就玩一玩笔杆,吹吹牛罢了。”

  “你看他长那样儿,就是典型的银样镴枪头。”

  “令狐充是真硬啊!”

  围观的汉子们,哄笑连连。

  这令狐充倒是确有两把刷子,看来,得动点儿真格了,杨易对汉子们的哄笑选择了视而不见,暗使两分内力,灌注右臂,又往双腿灌了三分内力,拔身而冲,拳头向令狐充劈头盖脸砸去。

  金钟罩并非全身无懈可击,强在于与对敌时,分析敌人进攻路线,提前将罡气汇聚成罩。

  令狐充见杨易还和第一次一样直来直往,心头顿时不屑,金钟罩运使,重心防御胸前位置,只等杨易从自己面前倒退翻飞。

  哼,你以为我要袭胸么?不,你杨易哥哥对你这矬大汉的三十六D可没什么兴趣,杨易狡谑一笑,旋身扫腿,一记秋风扫落叶。

  本来觉得稳坐钓鱼台的令狐充正暗自得意,突然觉得下身一阵冰凉,随即小腿一软,一道无可匹敌的劲力,将自己下盘的防御破开,再要去稳住,已然无力回天,整个人被杨易一腿扫飞,直直倒退而去,一屁股摔到地面上。

  这?这怎么可能!

  不仅灰头土脸的令狐充目瞪口呆,围观的汉子皆尽沉默了,这小子是怎么做到的?

  “你下面可不够硬呀。”

  杨易拂袖一扫青衫,再也不看还在觉得难以置信的令狐充一眼,走到霜儿面前,笑问道:“霜儿姑娘,小生这算过关了么?”

  “这是迎客令,小姐已在梧桐院内设席,自有家丁领苏公子前去。”

  霜儿淡淡而言,将一块竹牌递给杨易。

  好机会,这下子,自己便可趁机摸一摸这长孙府的门路了,接过竹牌,杨易心头窃喜,转身朝上官逸二人拱手道了一声,举步出了演武堂。

  留下一众汉子还在寻思琢磨他刚才到底是怎么将令狐充击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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