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黑道有云:“宁让蛮荒三板斧,不予金钱一炷香。”这说的便是对敌江湖上两家恶名昭着的江湖门派:蛮荒寨和金钱帮。
这两家门派都是以武功狠辣着称。蛮荒寨多用板斧,板斧沉硬,武起来虎虎生风,尤其蛮荒寨武功后劲十足,越是斗到后面,对手就越低挡不住这万钧铁斧的威力。
而金钱帮则是强在他起手之后的前几招。在五湖四海功的加持下,金钱门人不需要任何过程,就可以将火力完全释放出来。若是对手抱有托大的心理,一旦稍不留神,那便可能在一开始,就命丧当场了。
所以遇上了这两家与你作对,最好要制定好针对性的对战的策略。
对阵满黄寨,最好先声夺人,出奇制胜,不给对方留有打持续战的机会。而对阵金钱帮,就要寄希望于前期全力防守,等对手气势减弱之后,就有机会以有余而胜不足。
当然了,策略之外,无外乎硬实力上的差距。倘若是学成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金钟罩的高僧与金钱帮门人对战,就大可不必思虑再三。只需谨防对手使一些其他的卑鄙手段即可立于不败之地。
武林传奇廖千机所着的江湖通鉴上,并未收录临风谷的详细资料的。而廖千机本人,又对邪门歪道嗤之以鼻,所以不少的武林邪派,他也不屑于收录。因此金钱帮之人的武林排名,也未曾在江湖通鉴上有所记述。
但其实若有所收录与排序,左丘亭与这梁昊之间,并不会有太大的名次差距。所以能够左右这场对局的因素,除了策略和硬实力,恐怕头脑与运气也会是左右结果的重要因素。目前来看,左丘亭也是因此,方才解了自己的危急。
不过相对的,运气这个东西,并没有出现在邹友旷和陈有填的身上。此二人在金钱帮年轻一代弟子中,论嚣张跋扈,绝对处在前列;但若论真功夫,只能算是中游。与梁昊相比,怕是两个打一个,都不是梁昊的对手。
可偏偏这二人,并没有什么自知之明。因为每逢出门,身边总有家丁护卫帮衬着惯了。此时即便是独自出门,也熄灭不了他们的嚣张气焰。如今的战况,可不似以往欺压良善那么轻松容易。
柳渐青舞出风霜剑,剑剑直挑邹友旷的周身要害。邹勇旷使得是两把短剑,他左支右绌,废了半天牛劲,才勉强没让自己的面容被柳渐青划破。可他身上的衣衫就没那么幸运了,左一道口子,右一条裂缝的,眼看着就要衣不蔽体了。
邹友旷此时已经恼羞成怒,眼珠子气的眼看就要夺眶而出。他手中双剑交叉,冲着柳渐青尖声吼叫:“你、你这婆娘,居然敢戏弄我!老娘…老子跟你拼了!”
说罢,他带着哭腔,没头没尾的舞着手中冰刃,疯了似的向柳渐青攻去。柳渐青只道此人是情绪崩溃,也未把对方的攻势当一回事,不料想自己的兵器与对方的双剑刚一相交,便觉对手的连招,如雨后春笋一般,一波一波的向自己杀到。
几招过后,柳渐青已然摸透了对方这拼命打法的破绽之处。她也不着忙,待得对手挥舞了十来招后,她双眼突的微闭,挺剑直递,整穿过邹友旷的一对短剑,不偏不倚的点在了邹友旷胸口的神封穴之上。
这一下力道并不甚大,剑身并未入骨,但位置却是精准无比。那邹友旷忽觉胸口一痛,随即上身有如过电了一般刺痛。他嘴巴长的大大的,却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就这么干瞪着眼,往后扑倒。紧接着,一口气没喘上来,直接背过气去了。
另一边的陈有填,可就更惨了。他使得是一口金背大砍刀。这刀平日里用处也不甚多,主要是抽出来做摆设,用来耀武扬威用的。每逢他抽出这口刀,扎在桌上,对方甭管有钱没钱,都得跪在地上,不给他磕几个响头就别想了事。
久而久之,陈有填以为别人是怕了他“高明”的刀法、或者是被这刀背镶满了金玉的大刀所折服的。殊不知,对方怕的乃是他陈有填身后跟着的那一大帮地痞流氓!
陈有填金刀舞的有模有样,时不时还发出贬低和嘲弄对方的话语。什么“你若识趣,跪地叫我两声爷爷”;什么“小浪蹄子,今天胖爷亲自帮你下刀割个双眼皮,明日就送你去飘香院做头牌”等等浪言,不绝于耳。
可他对面的那个女子,却是喜怒不形于色,陈有填还道对方是个哑巴聋子,嘴上更是越说越肮脏,越讲越下流。
他哪里晓得,这些人里数他的运气最差,偏偏遇上的是“魔头”级别的文韵。他若是知道此时自己讲得越难听,一会儿便要“死”的越凄惨,定然不敢多言了。
文韵听对方骂得起劲儿,虽然面上看似没有什么变化,却是一口银牙紧咬。几招过后,伸手就去腰间抽出了自己一把神兵利刃。
这利刃乃是下船前,余羡渊非要让她带上的那把铸剑山庄宝剑。她本不准备用的,就连先前与毛茂过招,都不曾见她拔剑出过鞘。
“呛浪浪”一声响,神兵亮相。陈有填只觉得眼前好像有三道剑芒转瞬即逝,还没等他看的真切,却发现自己手中的金刀,竟然被人齐齐的斩成了四段,“噼里啪啦”的掉了一地。
陈有填见状大吃一惊,还没来的及发出惊诧的声音,眼前又是一花,紧接着便觉得有人突然抓住了自己的衣领,左右开弓,大嘴巴子跟不要银子一般,直扇的他双眼冒金星。
他口中本还“谁?”“干什么?”“怎么回事?”的滋哇乱叫,可等到那耳光打到第四下的时候,就已经变得渐渐没了声响。
不是他不想说话,而是没了机会给他讲话。他那肥硕的脸蛋在耳光的“帮助”下,飞速的左飞右甩,而舌头跟着不由自主的在嘴里面颠来撞去,根本不受他控制。
一开始陈有填还觉得自己意识还算清醒,只是挣脱不开对方的控制。尤其脸上火辣辣的疼,更让他精神了不少。可逐渐的,他的脸不再疼了,痛苦的感觉消失了…不过用“不疼”来形容也许并不够贴切,其实他根本就是没了知觉。
跟着脸颊一起逐渐没了知觉的,还有自己的眼睛。本来就瞧不斟酌,挨了这十来下耳光之后,更是眼前一片漆黑,别说看不清了,现在是连睁眼都困难。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陈有填从地上缓缓醒转,却发现眼皮已经被打的红肿不堪。他通过勉强睁开的一条极细的眼缝,依稀能够看见眼前,好似有个女人的身影。
“说话啊,你怎么不说话了?”文韵看着被自己打成猪头的陈有填,冷笑着问。
“唔唔唔唔唔....”
“你不是挺嚣张的吗?起来呀!”
“唔唔唔唔...”
“你不是说要亲手给我割个双眼皮,然后送去妓院吗?我看啊,还不如我来帮帮你!我明天天亮了,送你进宫去做太监更有前途!”
陈有填这才发现,面前的这个女子,手里倒抓着一把宝剑,正明晃晃的悬在自己的裤裆之上。
“呜呜呜呜…”他此刻想开口求饶了,奈何却完全说不出话来。
她只觉得那文韵,手突然一松,“滋啦”一声响后
陈有填晕了过去,他不是疼晕的,而是硬生生被吓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