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名曰郑方阔,郑家排行老二。
刚从沿山寺回来得到噩耗,郑文皮被伤,生死未扑!
惨叫声,至少未死!
抱起郑文皮,转身回了门内。
郑文皮如何受伤,郑方空一清二楚,他本该出手制止。制止谁?郑文皮还是桥兵,稍一迟疑,时机稍纵即逝,吃亏的还是郑家。
“老夫郑方空,有劳少侠了。”
桥兵扔过令牌,拱手道:“郑老先生,令牌已送达,如无他事,晚辈告辞。”
“贼子,哪里逃!”
一声怒喝!
一道黑影翻墙出墙,没有丝毫停顿,双腿一蹬,碎瓦掉了一地。
身在半空,掌影飘飘,切断桥兵所有退路!
下一掌,目标肯定是自己,桥兵随即做出调整。
必须散出包围圈,刻不容缓。
张三有点懵,一息反应过来,攻其必救。
一息,时间有点太长……
就算如此,郑家老大,郑方海,出手拦截!
桥兵身后,大树一颗,树上一道黑影激射而出,同样一掌拍出,目标空中的黑影。
砰!
砰!
两声闷哼!
咚!蹬蹬蹬~
咚!
咔嚓~
两人落地声!
呃,有点乱,声音远不止这些,慢慢说……
郑方海和张三对了一掌!
张三退了半丈有余,刀在左手,随即又欺身而上!
郑方海一声闷哼,张三一掌直接把他拍回地面,站立不稳,倒退数步。
郑方空闪身让开,劲力大小未知,伸手相扶,极有可能造成二次伤害。
最终,郑方海无法化解劲力,跌坐在地!
空中两黑衣人,翻墙的正是郑方阔,郑文皮伤势很重!
对桥兵的第二掌未能拍出,黑衣人来袭!
对了一掌!
郑方阔落回地上,衣服臌胀,像气球,脚下石板尽碎,陷入两寸有余!
人已不能站立,显然腿出了问题。
黑衣人落在桥兵面前。
桥兵,廪君刀第九式,行者让路。
让路,顾名思义。让路的方式,可以左右让路,亦可上下让路。
上下让路,桥兵的选择!
俯身横向一刀,随着劲风,就地一滚,翻出包围圈。饶是如此,后背波及,口吐鲜血!
郑方阔略一愣神!
这掌接过,在托天祠!
蓦然,穴道被制,被人拎了起来!
桥兵无法站起,刀撑在地,伤上加伤。
说了这半天,其实只不过两三息时间。
张三拎着郑方阔,刀架在他脖子上,开始讲道理……
黑衣人好似耐心没那么好,咳了一声,飞身上树,走了。
张三适时挥了挥刀,把郑家人留在当地。
郑方空的迟疑,又一次落空,郑方阔被人挟持,黑衣人又从哪来的?!
“老夫多年未挟持人了,桥少侠,你得陪我一世英名!”不用想,这种时候能说出这种话,只有张三。
“哟,你伤得很重?”
“哎,小丫头怎么还不来?”
“你们别动乱来,小心我手不稳!”
桥兵调息半响,站了起来,步履蹒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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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郑南,笔直的官道,一眼望不到头,犹如一把利剑,把大地一分为二,直达天际。
道路两边,或农家,或土地,亦或嬉闹的孩童,当然,还有三三两两的平民。
有的边走边说笑,有的聚在一起谈笑风生,有的语气稍高,偶尔崩出朝廷赋税等字眼。
夕阳中,炊烟四起,孩童的嬉闹声,在各种怒斥声中逐渐消失。
一辆马车飞驰而过。
车上四人。
正是桥兵一行。
祁雁兰火气十足,张三赶马车,郑方阔和他坐在一起。
桥兵伤很重,内伤,调养需要很长时间。
又不能在某处停留,只能马车上歇息。
张三飞身摘了几片菜叶,小心翼翼从前窗抵了进去。
郑方阔,腿已接好,等待恢复。
“你花样还真是多。”
郑方阔实在忍不住。
张三这一路,偷过菜,偷过鸡蛋,抓过鱼,逮过兔子,撵过狗,救过落水的小孩,还帮人治服过发疯的牛……
“那也比不上你们姓郑的,那才是花样繁多,以大欺小,以多欺少,不要脸,还连累我丢脸,挟持人质……”
这一路,张三可能有点难过,不敢吵架,说话不多。祁雁兰稍有不爽,就指着他的鼻子质问,你搞什么,让他伤这么重!
除了这点,其他都好。
郑方阔,根本没法回答这个质问,为什么会这样,他也没闹明白。
他也知道,这人叫张三,是不是真名也无法考证。
郑方海的武功,他了解,这人直接一掌给拍成重伤,还跟没事一样,可以用深不可测来形容。
这三人是什么关系,也搞不清楚。
“从北”
“您从北方来”
界碑,七个字,两大五小,标点符号也省了。
张三有点好奇,回头一看。
“从南”
“您从南方来”
不看不要紧,一看犯迷糊。
到底那方是南?现在在从南还是从北?
“东方未明,颠倒衣裳。颠之倒之,自公召之……”
张三哼着小曲。
最后一点影子消失,马车停在树林旁。
“桥少侠,你好好想想,到底有什么东西,那帮人好似势在必得。”
这个问题,张三每晚都问。
“没有。”
桥兵的答案一直没变。
祁雁兰听烦了。
“张三,你有完没完?”
“怎么叫有完没完?那几个老家伙,他根本打不过。总不能保他一辈子吧。”
祁雁兰语塞。
“小弟,你真没有?”
桥兵也不回答,把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拿了出来。
镖局牌子十来个。
“你,打劫了这么多镖局?”
“不是,他们送我的。”
“哦。”祁雁兰随手丢到一边。
“这是什么?”
“樊家令牌,那天你们俩不都在吗?”
“哦。”
“这是什么?”
“官牌,宁子民给的,你们俩也在。”
“这是什么?”
“我的信物,代表师父。”
“哦。”
“……”
祁雁兰还是有点信不过,搜了身。
桥兵瞪着她,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
“那些老家伙是不是疯了?这啥也没有,想要抢啥呢?”祁雁兰放弃了。
张三若有所思道:“桥少侠,你还是回去问问你的师父。”
回去问问师父?
桥兵忽然呆住了。
好像师父只是交代了送令牌的事,从未提过回去二字。
时间不长,桥兵仔细回忆,确实未曾提及。
那天早上,一切照旧。
树苗从中挨了一下,洞前练习刀法,一个时辰后练习投掷,掌法练习一个时辰,午时抓的鱼,师父一样偷袭数次。
饭后师父拿出五块令牌,一大四小。
“小兔崽子,你不是一直想下山吗?”
“师父,你同意了?”
“嗯,不过需要做点事。这里五块令牌。大的这块,代表为师,你带在身上。另外四块,分别送到老桥山樊家樊明武,相地相家相阳威,召来曋家曋俊和望郑郑家郑方空。”
“没问题。”
“老桥山樊家必须先送,其他看你自己……”
对,多少时间内送达,师父也未曾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