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鸢右肩一眼就看到陆清尘的右肩上遍布的鲜血,喊到:“清尘,你受伤了?”
陆清尘看着强作镇定的大宽,又看看满脸担忧的锦鸢,微微一笑,安慰道:“无妨,一点小伤!”
刘洪傲先恨又喜,红了眼睛像个赌徒一般从地上支撑着站起来,疯狂地对着陆清尘喊道:“哈哈,怪不得,原来是对奸夫**,看来你们二人早就暗度陈仓了吧,哼,这种下贱的荡妇就是脱光衣服站在我面前,我也不要,啐!”
韦四娘却是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站在那里任由刀架在自己脖子上,静静地看着燕止寒。
燕止寒只是看她一眼便紧盯着刘洪傲,防备他出阴招耍诈。
刘洪傲狂傲地大喊道:“呸!就你们两个杂碎,还想跟我斗,哼,信不信老子把她们俩当着你们的面活剐了!”
这时,只听制住锦鸢的大宽说:“大少爷,我已经把人给你抓来了,你是不是该兑现我的银子了,我拿了我应得银子就行,至于她,要杀要剐你自己动手!”
“别着急,银子我肯定会给你,只要你护送我回到刘家庄,银子翻倍!”
刘洪傲说道,他随即恶狠狠地瞪了眼陆清尘,接着说:“不过眼下我还有没办完的事,对不对?”
刘洪傲重伤之际仍旧捂着剧痛的肩膀,飞身一脚踢向陆清尘,直踢得他横撞在燕止寒身上,两个人一同滚到在雪地中。随即他对刚刚站起的陆清尘说道:“你,把手里的刀交给他!”
他复而又狞笑着对燕止寒命令道:“你,用这把刀,给我把他的两个胳膊砍下来!”
然后,刘洪傲用怜悯的眼神看着陆清尘,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他低声呢喃,声音阴沉又恶毒无比:“先砍下两个胳膊,再砍掉双腿,我倒要看看这神仙居唯一的神医,能不能给你接回来……”
锦鸢紧紧地咬住了牙!
燕止寒接过陆清尘手中的剑,紧紧地盯着他,下不了手。
“下不去手?没关系,我数到三,你若不砍,我就让人砍了你那掌柜的一只手;我再数到三,若你还不砍,我就再砍她一只手,看看你到底选哪个!”
刘洪傲奸笑着说道,他眼中看着燕止寒在那里进退两难,心中满是胜利的喜悦,如今看着他们二人被逼之下互相残杀,可比单单掳走两个女人痛快多了,尤其是其中一个居然砍断了他一根手臂,这种入骨之恨的驱使下,他不将陆清尘砍成人彘是不会罢休的!
燕止寒手中握着短刀,心中如同天人交战,脸上满是难下决断的迟疑,片刻,他好像终于下定决心了一样,抬头看着陆清尘,握紧了手中的短刀,颤抖着说道:“清尘,你、准备好了吗?”
陆清尘闭上眼,面色凝重地点点头,随即睁开眼说道:“准备好了!”
说完,慢慢扬起了两只胳膊.
锦鸢和韦四娘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她们从没想过会有一天亲眼看着眼前这两个人互相残杀。
刘洪傲脸上挂着胜利的笑容,慢慢喊道:“一、二……”
“三!”
“三”字刚说出口,只见燕止寒和陆清尘两个人瞬间反向转身。
陆清尘双手各握住一柄飞刀,扬手便射,两刀前后出手,眨眼之间便齐根钉在了大宽和那个伙计的额头上,只留下刀柄露在外面。
燕止寒也在转身之际挥手抛出手中短刀,直直飞向刘洪傲。
刘洪傲的脸上还挂着胜利的笑容,却一点点地凝固了,“嘭”地一声倒在雪白的地上,像一尊雕像般没了生气,带着对胜利的憧憬,他就这样悄无生息地死掉了。
锦鸢和韦四娘没有威胁,却因为中毒未完全解开,仍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此时危险解除,韦四娘的眼圈却泛红了,她瘪着嘴委屈地盯着燕止寒一句话也不说。燕止寒倒像是做了错事一般甚至都不敢抬头看她。
“你为什么把刘满福绊下楼去?”韦四娘问。
燕止寒的眼神四处游荡,就是不看她。
“那晚上喝多了,我忘了!”
“你已经喜欢上我了对不对!”
韦四娘不依不饶,笃定地追问。
“不对,我看上了刘满福,那晚上我喝多了想去找他表白,结果他一激动就掉下楼摔残了!”
燕止寒一本正经地说道。
“你……”
韦四娘被他的说辞气得说不出话来。
“嗯,对,就是这么回事。唉,打了半天我也累了,清尘,这里就交给你了,我该回去睡觉了!”
燕止寒说完,拍拍陆清尘的肩膀,准备溜之大吉。却没注意这一巴掌拍到了陆清尘受伤的右肩上,疼得他倒提一口气,燕止寒见状,对着他讪讪一笑,脚底抹油,瞬间便跑了。
陆清尘无奈地叹口气,将委屈的韦四娘和锦鸢挨个扛回了锦鸢的房间。
房间中,曲至已经被打晕在地,韦祁扬趴在地上,正奋力挣扎着向外爬,看样子是见到锦鸢她们二人被劫走,想要努力去营救。只可惜他的毒也没有完全解开,徒劳这么久,也还未爬到门口。见到陆清尘将锦鸢和韦四娘都扛了回来,这才放下心,安心地翻个身仰躺在冰冷的地上休息。
陆清尘将韦祁扬扶起放在床上,又将曲至扶到书桌旁,按锦鸢的指示找出一瓶药剂打开,放在曲至鼻下缓缓释放气味,不消片刻,就见曲至睁开了眼。
“哎呦呵,人呢,人呢,敢暗算小爷我,看我不削了你!”
曲至醒来,就伸胳膊蹬腿恨不得立马冲出去,找到刚刚将他打晕的大宽和那个伙计,狠狠揍上一顿。
陆清尘见他醒了就生龙活虎的样子,心知他没事也就任他去了,此时他只想坐下来好好休息一番,这一通打斗将他累得筋疲力尽,好像接连砍了几天的柴一样,浑身上下都在疼,像散了架一般。他将锦鸢三人安顿好就独自坐在后堂矮榻上,也不管屋里院中的几具尸体和那绑在桌子腿上的两个人,倒头便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