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金澄这样低声下气,昨天他被放了太多血,又被关到现在,身体已经极度缺水。
人一旦在死亡的阴影前崩溃过,意志就彻底破碎了,现在的金澄浑身无力,手脚都直发抖,而且总有一股冰冷的寒意自心底袭来,眼前一阵阵发黑。
这让他感觉无比煎熬,现在最大的愿望只是能喝一口水。
“金澄!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主母的信,你也敢给外人看!你想死吗!”
付有才见状,先是不可思议,紧跟着大怒喝道。
但是他刚想过来阻止,却被旁边的付远一摆手,两名手下上前拦住了他。
“你们想干什么?”
付有才愕然地回头,心底已然有了不祥的预感。
付家的主母平时刻薄阴毒,又在家里说一不二,付家的人没有不怕他的。平时一提主母的名号,办事情简直不要太顺利。但是今天在这里,却好像有点不大管用了。
杨辰没有理他,接过信看了一遍,然后抬头望向付有才。
“这封信你一路送来,有没有给其他人看过?”
杨辰开口问道。
“你是什么东西!我从未见过你,敢私自看主母的密信,你等着死吧!”
付有才当即大叫道。
杨辰眉头稍稍一皱,然后一指付有才。
旁边的两名手下立刻出手,顿时反拧住了付有才的两条胳膊,然后飞起一脚,狠狠踹在他的膝窝上面。
付有才痛的哼了一声,“噗通”跪倒在地。
付有才的武功并不怎么样,比战五渣还废,只是倚仗着背靠付家主母,所以平时行事嚣张跋扈。这也是在变相张扬主母的威严。因此他几乎没有反抗能力,片刻就被制住了。
“我问你问题,你就乖乖回答,不需要说其他废话!”
这下付有才彻底蒙了,朝两边看了看,付远在旁边一言不发,金澄压根连看都不看他,只是一脸恳求的望着杨辰。
“这些人要干什么?疯了吗?我是主母派来的信使啊!他们这是要造反吗?不怕主母将他们千刀万剐吗?”
一瞬间,付有才的心底冒出了无数个问号。
“再给你一次机会,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杨辰淡淡的声音传过来。
“金澄!你是要造反吗!你忘了主母对你的重视和栽培吗?你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快让他们放了我!”
付有才咬牙切齿的瞪着金澄,他对于主母在付家的积威太清楚了,根本就不信这些人敢动自己。
“啊!”
可是回答他的不是金澄,而是杨辰将一根小匕首直接插入他的肩头。
随之而来的,就是撕心裂肺的惨叫,富有才拼命想要挣扎,但是被死死按住。
在场的付远和另外几名手下见状,心里又是一阵暗暗呲牙,那是莫名的已经有点习惯了这种能动手绝不逼逼的风格。
杨辰每次出手都是十分果决,压根就不给对方谈任何条件的余地。看似鲁莽,但是偏偏又感觉他只是胸有成竹,根本就不带担心的。
“再说一遍,回答我的问题。否则下一刀就是插进你的眼睛里。”
紧跟着杨辰就将刀尖抵在了付有才眼珠前几寸的地方,随时都好像要推下去。
“我说,我说!不要杀我,这封信是主母亲自交到我手里,一路送过来,没有让任何人看到,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信里说的什么!”
付有才急忙恐惧的吼道。
“早这么配合多好。”
杨辰收回了匕首,然后淡淡问。
“你知不知道你是什么身份?付远是什么身份?”
“我……我是付家的下人,他是大少爷。”
付有才强忍疼痛回答,但摸不清杨辰问这个问题的意图。
“既然你清楚,刚才还敢对大少爷大呼小叫?真是一点尊卑之分都没有,瘦猴!”
旁边的瘦猴被吓了一跳,搞不清怎么还有自己的事儿,急忙走过来。
杨辰反手将匕首递给他。
“杀了他!”
“什么?”
瘦猴的小心肝都吓得一缩。他虽然是山匪,身上也背着官司,但是从未主动去杀人。
“我的身边不留废物,你必须要证明自己的价值,要么杀了他,要么……”
杨辰说完不再理会他,转身将这封信交给了付远,示意他看看。
付远眉头紧皱,虽然他已经习惯了杨辰激进的办事风格,而且心理上已经做好的准备,但是真要杀付有才,还是令他本能地有些抗拒。
毕竟毕竟杀掉了他,很快付家那边就会发觉,意味着双方彻底撕破脸皮,还是让他有些心虚。
但是接过了信,看了两遍,他就立刻张大了嘴巴。
信里说的很简单,就是让金澄立刻策反霍启,然后命令他做好准备,三天后下山劫杀陈国溃败的军队,然后在境内流窜劫掠,彻底搅乱后方。
这意味着什么,付远立刻就猜的出来。既然信中写得如此笃定,那也就是说,三天之内,陈国大军必败!
付远不是一个应变能力特别强的人,面对这么重大的消息,当即有些发慌。
但紧跟着,他就对杨辰的佩服又加深一步。这意味着杨辰之前的推测完全正确!
而且按照杨辰的说法,此次战事固然很危险,但也正是他机会所在。
“要加快计划的进行了。”
付远对手下吩咐几句,然后命令他们去做准备。
不多时,身后传来了付有才的大叫声。
“你,你不能杀我!我是主母的人,谁敢动我,主母不会放过你们的!别过来!啊”
随着长长的一声嘶喊,瘦猴在经历了激烈的心理斗争后,终于一咬牙,将对方捅翻在了血泊中。
虽然手抖得厉害,但是瘦猴并没有将匕首扔掉,而是握得更紧了。
做完了这一切,另一边的大坑也已经挖了三丈多深。
因为宽只需要几尺,所以挖得很快。
杨辰下令停下,然后自己跳进坑里,闭目用意念探查了半天,然后惊喜地睁开眼睛。
“有发现了!”
半天之后。
霍启正坐在房间里生闷气。
他刚刚送走了陈煜的军方使者,虽然他现在已经暗中投靠了金水台,但戏还是要做全套,不能提前暴露。
可是明明一切顺利,回到自己的暗室转了一圈,他却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暗室里又莫名其妙的少了一些东西,但是却又没有人进来过的痕迹,油耗子的死后,这两天没有任何人进过他的房间。
尤其是那两坛沉仙灵酿,竟然不翼而飞了!
是之前就被油耗子偷走了?不对,绝对不是,那样的话自己上次应该就发现的,但是其他人偷的?不可能有人进入过自己的密室啊!
霍启越想越感到焦躁,这几天他总感觉像是撞了邪一样,哪哪儿都不对劲,但偏偏又有种无力可使的感觉。
这让敏感暴躁的霍启愈发不耐烦。
这时有手下汇报,说金澄派了人来,有重要的事情要和霍启商量。
霍启挥挥手,不多时一个付家的人员走了进来,然后给霍启献上了一个盒子。
“金澄道长吩咐小人,这个盒子只能大当家当面打开。”
霍启将盒子放在桌面上。然后抽出短刀,用刀尖挑起了盖子。
看清了里面的东西后,霍启猛然站起!
“白晶!整个盒子里都装着白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