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让他摆出这种阵仗,你觉得你还能打得过吗?”
已经看傻了的石冰对着身旁的石牧喃喃道。
那个闭眼御剑的少年,在石冰眼中有那么一瞬间像是天上来的仙人一般。
石牧一言不发地摇了摇头,他还未平复心中的震撼。
他有想过白山弟子的强大之处,但却远远没想过会如此恐怖。
设身处地,若是让他来面对那把凌空而停的长亭,他恐怕也不会比石火好到哪去。
“他就是个花架子罢了。”
老者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轻飘飘地从他们身后传来。
石冰二人转过身来,疑惑地看着老者。
那把石火如何也不能撼动的长亭,哪像是一个花架子?
老者像是看出了二人心中所想,轻笑道:“你们只看到了那把充斥着灵气的剑,以为那是任尔东西南北风的稳重,其实不然,那只是笨重罢了。”
“小欢喜他只是递出了一剑,而后卵足了劲勉强将他的那把剑固定在空中了而已,谈不上真正的御剑。”
二人还是疑惑地看着老者,老者这一番话并不能完全地解释清楚。
老者突然欣慰地说道:“但值得说道一番的是,小欢喜与那把长亭算是勉强沟通了心意。”
心之所向,便是剑尖所指。
老者清楚,就是今早赵善极腾空而起的那一瞬间。
毕竟长亭古道,最宜送别。
当然,若是白欢喜没有足够的灵力,也是不足以支撑长亭凌空的。
看来白欢喜在这半个月中获益良多。老者如此想道。
在光阴长河之中的熬练,让积攒在白欢喜体内的能量不知觉中自我分解,一点一滴地融进白欢喜的身体之中。
况且在光阴长河中增长的力量,并无根基不稳之说,毕竟在时间中沉淀的东西是最经得起时间考验的。
老者嘴角微微上扬,一丝得意涌上心头。
老者继续说道:“小欢喜他的剑其实就是一个花架子,看着威风凛凛其实就是一个木头桩子,难以动弹。”
“他直接用灵气去操控长亭,这种方法是最笨的也是最耗心力的。他脚下满地的汗就是他卵足了劲的后果,他的身躯其实一碰就散。”
“而那些空中的水团也是他耗费大量灵气凝聚而成,用来匆忙抵挡。归根结底,小欢喜的战斗经验还是太少了。”
老者看着院中喘着粗气的白欢喜摇了摇头。
石冰二人才后知后觉,开始复盘。
最后他们二人恍然大悟。
老者说道:“而你们的问题也是很明显,便是对御剑太过惧怕。”
石冰二人沉默不语。
事实的确是如此。
在他们印象中,御剑是白山弟子的专属能力,而白山弟子是山上人的象征。
而山上人,对他们来说便是遥不可及的人物,像那老人一样,是他们仰望的存在。
这些从小就深植于他们心中。
一个六境武夫,一个五境武夫,一个读书人。
怎么会生出挑战能够御剑的白山弟子的念头?
难如上青天。
老者沉声说道:“武夫之道,便是敢于向一切不可能去挑战。”
“以往山上人皆说没有修行天赋的凡人无法登天,生生世世便是如蝼蚁一般。但当武夫之道被开拓出来后,修行有成的武夫们一个个便都爬上山上人以为的天去,狠狠地给了他们几拳头,让山上人噤若寒蝉。”
“自此后武夫之道才真正地被天地认可。”
“如果你觉得自己一拳永远也不能打碎这天下,那你还走什么武夫之道呢?”
石牧被老者说得脸色苍白。
他强咬着牙说道:“可为何人人都争破头去山上修行,世人对山下武夫连正眼都瞧不上,被天地认可又如何?”
老者轻声说道:“因为那山上人,行的是顺天之意;而山下武夫,走的便是逆天之路。”
“这是一条简单的路,一条困难的路;两者的终点都是一样的。”
“老天爷赏饭吃的时候,无论如何也要接住;老天爷把你的门与窗都关上的时候,你自己就要去挖出一个洞来。”
“永远永远不要怨天尤人,路总是有的,只不过会坎坷一点罢了。”
石牧神情有些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