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小生乐开了花道:“动身,启程吧。”
庆维鋾抄上佩刀,用刀鞘末端怼至南小生胸膛向后走。
南小生拖着沉重的枷锁慢步走在街上,心里焦急到,话说此县的票行钱庄应当往哪儿走?走错了可是会露馅的,当前最要紧是把脖子和手脚的枷锁打开,钥匙系在庆维鋾腰带上清晰可见。
庆维鋾怕行径的如此之慢,等其他衙役蒙汗药性过了,醒过来就完蛋了。
庆维鋾刀柄一戳,欲将南小生推快些,如放牧人赶鸭子般。
南小生也不想走这么慢,脚下漫无目的不知道该往哪走才好。自己身家一文钱没有,自是使诈脱身,现今欠解开枷锁钥匙这一步。
忽而听见街边一路人嫌弃摆摊商人的商品陈旧老式,路人带刺说到,怪不得没人买你的商品,不如倒卖去当铺挣回些成本。
南小生醍醐灌顶醒悟开来,喜谢路人提点。去【雀先鸣当铺】鹏先生那!他不是很想要我项上人头吗,昨天还刻意设局让我和大勇往布满暗伏的铁匠铺里钻。如此,让衙役和他们狗咬狗,利益当头,他们都想捞一票大的,只是各为其主罢了。南小生有了目的地,他在前加快步伐道:“你不怕吗?”
庆维鋾不解道:“怕何物?”
南小生道:“知县官府。你弑同僚放重犯。”
庆维鋾道:“那只是蒙汗药,他们一会儿就醒。”他没想过要放走南小生,他打算取完一万两银票立刻手起刀落把南小生先斩后奏,首级呈交公堂,功过相抵,若是问责也不会很严重。主要是横财一万两查无可查,财功算盘打得精巧。
南小生道:“吃独食者,小心没命享。”
庆维鋾道:“人为财死,富贵险中求。有何不对!为己者存。”
南小生道:“你们官场险恶那一套我不懂,也不必懂。”
庆维鋾撇嘴冷笑道:“你只管交一万两给我活命就成,,其余的与你无关紧要。”
南小生认得路,仍是那条偏僻的后巷,雀先鸣当铺。进去后南小生拍了拍柜台的铃铛。
鹏先生从后厅跑出柜台迎客,一下愣住,他见南小生枷锁缚身,衙役在后,一切明了。
南小生抢先说出先前段大勇来此说过的暗语:“雁字回时。”
下一句应是月满西楼。鹏先生没有对上南小生的黑市暗语,他生怕被眼前官差误认为是同党要犯。当铺要开,生计要看,怎愿去吃牢狱饭。
鹏先生礼貌的对衙差道:“差爷。何事造访寒铺?”
庆维鋾不绕弯的冷语道出:“取钱。”
鹏先生给足那身官服面子,他对着辈份比自己小的衙役,用和蔼可敬的口气说道:“噢?何钱?”眯眼停顿片刻后继续说,“朽身记性不好,实在想不起来,官爷何时寄存了物件在我这。”
解枷锁的钥匙没到手,不能这么快穿帮。南小生急忙道:“不是他的,是我的。鹏先生别怕,把我放在你这的一万两取还给我。”他说完跟鹏先生使了个眉色,南小生也不知道自己出于何用意,只是故意做给庆维鋾看用来混淆视听。
鹏先生明白南小生是何居心,无非是想脱自己下水。鹏先生道:“小兄弟,这话不能乱说,我与你无素未谋面,怎会恩惠你一万两。”
南小生生智道:“呦喝,鹏先生做人不能这样!你见我被捕,衙役在后,就耍赖皮不认账。”他提高嗓音接着说,“公義何在?天理何在?”
鹏先生道:“我区区一个无名小当铺怎会和你通缉犯扯上关系,八辈杆子都打不着。”极力撇开干系,免受牵连。
南小生道:“没错啊,我们没关系,有也是金钱关系,我偷款你藏款,一暗一明,万莱双煞。”
鹏先生不能继续容南小生瞎说,衙役可在一旁紧盯着,鹏先生喝止道:“你,你胡编乱造。”
鹏先生愈是不承认,庆维鋾愈是觉得心有鬼,因为他只愿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一万两真确存在只是被他们藏着了。事情到了箭在弓铉上的地步,没有回头路。
庆维鋾喧嚷道:“我早看出来你们是一伙的了,串通一气,眉来眼去。快把一万两脏银交出来上报朝廷,我好从轻发落。”后半句说的沉锵有力。
鹏先生见衙役急了眼,没必要继续做解释。他于是乎决定灭口,不能让谣言口风传出去,不然可是株连九族之罪,当铺牵连起数万人性命,到时候会一片血骸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