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谨脸一红,小声道:“还好……泡了会儿澡,感觉好多了……”
“那就休息吧”温凉道。
随后也不管恭谨那头儿会是什么反应,转身提起了那口刀之后,便再次的出了门。
还是那个目标。
卖刀,买药。
之前去的那家当铺温凉没有选择在去,对于那家当铺里那个老头儿说的话,温凉只信了三份。
偌大的余杭城找不出来一个敢收刀的铺子?温凉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
沿着街道一直走,期间路过了一家当铺,但可惜的是,这家当铺并没有开门。
然后温凉继续前进,一直走到了街道的尽头到了河边上,也再没看到一家当铺。
清词儿唱曲依稀的从水上画舫的船楼当中散了出来,让温凉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
清冽的风吹在温凉的脸上,很是舒坦。
但温凉只是在这里稍作停留了而已。
他不属于这里,这项背相望的热闹也不属于他。
他转过身,打算回去。刀嘛,今天卖不出去,明天卖就是了。
出了永安,唐家的威慑力就不是那么的足了。唯一让温凉感觉到恶心的是,他得无时不刻不警惕着暗中可能来自于唐家的手段。
“哎,别推啊!不是说谁人都可以来的吗,怎么这条船我上不得啊,其他的船可没你们这么多的规矩啊!”
“小姑娘家家,嘴皮子倒是利索,不过今日懒得跟你闲扯,这船舫可和其他画舫不一样,不是你们能来的!”
“嗳!!”
一阵与周围氛围格格不入的声音传到了温凉的耳中。
他脚步一顿,眼神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飘忽而去。
一袭青衣的恭谨被人架着扔到了街上,小脸涨红,正不忿的和那些身高膀大的汉子争论着什么。
温凉眉头紧皱,脚步一转,朝着恭谨的位置就靠了过去。
“小娘皮忒不开眼!再啰嗦信不信我教训你!”边上一直站着没说话的那个黄牙大汉一脸不耐烦的样子,装腔作势撸起袖子朝着恭谨喝骂道。
汉子身怀武功,猛的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脸,恭谨这个普通女孩儿如何能够承受的住?
当即身子就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小脸上的血色瞬间煞白!
“你!你!”恭谨伸出手指着那个大汉,张嘴吐了两个你字,最终还是败在了那个大汉凌厉的眼神之下。
“走就走。”
恭谨一瘪嘴,有些灰溜溜的从围观的人群当中钻了出去,
温凉的这个角度刚好能够看到女孩儿眼中憋着的泪。
温凉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人海,没有开口去叫她。
在他看来,恭谨没有听自己的话老实儿的在客栈休息,自己偷偷的跑出来上了画舫,吃一些教训是理所应当的。
“啧,那小姑娘倒也真是可怜呢,禹河画舫岂是寻常人能进的,啧啧。”
“怎么,看你一脸心疼的样子,莫不是见她长得漂亮,心动了?”
“别贫啊,一码归一码。我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哪。”
边上,两个青衫客调笑着,声音没有半分的遮掩。显然刚刚发生的一幕对他们来说,只是当做了闲暇时的笑料了。
禹河画舫?
温凉的目光落到了那靠在河岸尚未出发的巨大画舫之上。
说起来,温凉还真的没有仔细的看过。这禹河画舫的船可远比河上飘着的其他船要大的多!
就装饰的豪华程度上来说,也照比其他的船要奢华。
不过怪异的是,这艘船上的人气似乎并不高。
至少温凉没在这艘穿上感受到其他画舫的那种热闹气儿。
他深思了一下。
然后猛的伸手,手掌搭在了那两个正在谈天的青衫客其中一人的身上。
“呀!”
肩膀上骤然被人搭上,那个青衫客一个哆嗦,身子下意识的一个扭动,就想把肩膀上的那只手给甩出去。
但是出乎他预料的是,这手就像是粘在了他的身上一样,任凭他如何动,丝毫没有变化。
“这位兄台,莫要伤我师弟。”另一个青衫客一脸紧张的说道。
“我没恶意。”温凉开口,说着,松开了自己的手。
“师弟,没事儿吧?”师兄一脸紧张的问道。
师弟摇了摇头,转身看着温凉,一脸的凝重和谨慎。
他抬手,两手相并在身前一拱。
“这位少侠,可是有事?”
温凉点点头。
“想问问你们禹河画舫的事。”
“禹河……画舫。”
两个师兄弟对视了一眼,问到:“不知你想知道什么?”
温凉张口道:“你们知道的,都说说吧。”
师兄闻言沉吟了一下,看了眼自己的师弟后又看了眼温凉。
这才一抬手,道:“这说来可就话长了,不如我们坐下谈吧。”
“好。”
三人上了画舫,坐在一张桌上。
当然了,他们上的画舫不是禹河画舫,而是一家普通的画舫。
这是温凉第一次进画舫。不过这给他的感觉冲击并没有多大。
这里的氛围和梨园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分别,画舫的中央是一个大台子,台子上有戏子在唱戏。
星散的人在台子下准备的位置上坐下,悠哉悠哉的在听着戏。
“喝茶。”师兄将茶杯摆好,然后倒上茶水。
“还不知这位兄台姓名?”
“温凉。”
“温凉?好名!”师兄张口赞叹:“微我无衣。温凉谁同。”
“好名!”
师兄赞叹着,然后起身拱手:“在下张思博,稷下学宫学生。这位是我的师弟,侯辛骁。”
侯辛骁起身拱手,一副凛然做派。
温凉点点头,同样起身。
稷下学宫他听过,但也只是听过而已。不过据说从稷下学宫出来的,无一不是学识胆识超绝之辈。
如今这一见面,温凉心道这稷下学宫在武学上面的造诣同样也不低。
之前他搭在侯辛骁肩膀上的时候,对方施展的身法在他看来就很玄妙。只是侯辛骁在此的造诣似乎不是很好,再加上温凉境界足够高的原因,这才能将手放在他肩上一动不动。
“温兄是要找我们二人问那禹河画舫的事情吧。”张思博落座后张口:“只是……兄台莫要怪在下多嘴,只是想问一句,兄台和禹河画舫之间……”
张思博话语婉转。
但是温凉听出来了他的意思。
他将杯中的茶水抬起,刚放在嘴边,可犹豫了一下,又放了下去。
“我和禹河画舫没什么关系。”
“不过恭谨是我的下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