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州城,一个茶楼里,有两人坐在二楼上,向外眺望着,看着楼下的湖泊,慢慢的品着杯中的茶。据小二介绍,这是从金陵运来的上等的茶叶,喝起来会有一股淡淡的清香,京城的杨大人给他取名为金陵香。
坐在二楼品茶的两人,其中一人腰上挂着一把长剑,剑鞘上刻着一棵树,树下站着三人,脸上都带着笑容。
细细看去,发现那么带剑的男子,一袭白袍将他衬的格外的出尘,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仙。乌黑的头发中夹杂着几根银发,一双明亮的眸子,嘴角微微上扬,虽说算不上美男子,但看起来让人感到十分的舒服。
他对面的那人喝了一大口茶,吐了出来。
“这茶里哪有什么淡淡的清香,倒是有些苦,难喝,太难喝了。”
“茶,是用来品的,可不是向你那样,一口喝个精光,自然会觉得苦。
再者说,如果照你这样喝茶,还不如去喝酒,我们现在喝的这杯茶,是小二泡的第二遍,第一遍叫做洗茶,而第二次泡,才能激发出茶那种淡淡的清香。”
“我孙老三就是个粗人,品茶是不会品,喝酒倒是一把好手,喝别人比酒量,我就没输过。”
坐在他对面的杨云江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寻常人自然没有这个闲功夫坐在这,慢慢的品茶,也就只有些文人墨客,品着茶,在这高谈阔论,亦或者是几名富家子弟,闲来无事,会来这里要一壶茶,慢慢的品上一品。”
突然的马蹄声打断了两人的交谈,孙老三向下看去,发现有个孩童从茶馆中跑了出去,而那些骑兵根本没有停下的意图。
孙老三看到这一幕,直接从二楼跳了下去,将孩童紧紧的护在自己的怀里,闭上了双眼。以那匹战马奔跑的速度,自己即使有幸不死,估计也得伤筋断骨。
等了片刻,他发现自己并没有受什么伤,就是双腿感到有些疼痛,他睁开了眼,看着怀里的孩童,孩童正瞪大的双眼,好奇的看着他。
“喂,你没事逞什么英雄,你不怕死啊?”杨云江没好气的说道,而那名骑在战马上的士兵,被他拦了下来。一只手撑住了马的头颅,使马硬生生的停了下来。
茶馆的掌柜的跑了出来,看着自己的孩子没出什么事,连忙道谢,那名孩童从孙老三的怀里跑了出去,捡起了掉在湖边的木马。
那名骑兵看着眼前的一幕,也不敢说些什么,毕竟现在还敢出头的侠客,都是些朝廷惹不起的,主要是踪迹不定,即使派出军队围剿,也不一定能抓住。
那名士卒拍了拍身下的战马,离开了。
掌柜的看了看杨云江二人,说道:“你们两个还是赶紧走吧,谢谢你们救了犬子,不过我实在是没办法留你们,你们也知道,现在朝廷,哎。”
杨云江笑着说道:“没事没事,你有你的难处,我理解,我们这就走。”而周围的百姓有些人眼里充满了畏惧,毕竟这些年来,仗着自己有些功夫,到处烧杀抢掠的人太多了,搞的使人心惶惶。
掌柜的从里面拿出来了一张银票,说道:“我在此谢过二位了,这张银票,就当是我的谢礼了。”
“不不不,不必如此,我们怎么能收你钱财呢?举手之劳罢了,还请掌柜的回去吧,这银票,我们是真不能要。”
掌柜的叹了一口气,缓缓的说道:“其实,我应该留两位大侠在这住上几日,但…算了,不说这些了,这银票你们务必收下。”
他将银票塞在孙老三的手里,随后便拉起孩童,走进了茶馆。
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杨云江看着清澈的湖泊,那一条条在湖里游来游去的鱼儿,对杨老三说道:“之所以带你来着喝茶,是因为据传闻所说,这座湖里,有一座石碑,上面记录着一位大侠的生平所学,只有有缘人才能看见。”
“那我们来着干什么?你是有缘人,还是我是有缘人,走啦走啦,没什么好看的,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回头那名士卒带着更多的人马来抓我们,可就麻烦了。”
杨云江点了点头,准备离开汴州,孙老三又回头看了一眼,依稀看见湖底有一块巨石,立在湖底但他没有细想,以为只是谁故意扔进去的普通石头罢了。
两人走出了汴州城,杨云江问道:“你当时是怎么想的,居然敢从二楼跳下去救人,关键是你自己什么都不会,还想着救别人?”
“啊!我当时什么都没想啊,我就是觉得那个小孩要是就那样死在了马蹄的底下,他的父母该多伤心啊!再说了,我是孤家寡人一个,我父母都过世了,所以我没啥好牵挂的,倒不如让那个小孩活下去。
就跟当初那位侠客帮我们家度过难关一样,我没有钱,也不会什么功夫,所以,能帮别人多少帮多少吧。”
杨云江沉默了,如果江湖上的每个人都跟孙老三一样的想法,江湖,就永远不会落败。
“哎,对了,刚刚那个掌柜的是不是也叫我大侠了?”
杨云江点了点头,说道:“是,怎么了?”
“我也是大侠了,我终于成为大侠了,虽然我不会武功,但他叫我大侠了。”孙老三高兴的说道,甚至开心的跑了起来。
杨云江看见他这幅模样,故意打击他道:“那位掌柜的是看我身上挂着一把剑,还用一只手就把一匹奔跑中的马拦了下来,你虽说没展现出什么武功,但跟在我身边的人肯定不是什么无名之辈,所以就喊你了一声大侠。”
孙老三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一言不发的向前走着,如同霜打的茄子——蔫了。
漠北,那名刀客休息了几日,从楼上的房间走了出来,此时楼下只有老板娘一人,默默的看着他一步一步的走下来。
他掏出一块银子放在桌子上,说道:“在这种地方,有一间客栈休息一会,真是令人感到爽快。”
他将腰间的酒葫芦放在女子的面前,说道:“老板娘,给我装满上等的酒,其余的,就不用找了。”
女子一言不发,拿起了酒葫芦,打开身后的酒缸,帮他装满酒后递给了他。
刀客道了声谢,走出了客栈,翻身上马,看着追了出来的女子,叹了口气说道:“你不必等我了,我不值得你这样做,走了。”
说完,刀客没有等她的回答,便骑着马离开了,女子看着远方被马奔跑时所掀起的黄沙,眼里好像进了些沙子。
安阳城,魏荥正在兵部和兵部尚书陈萧垣讨论着此时出兵的利弊。
“陈爱卿,你觉得此时出兵南蛮,“我们能获利多少?而我们又需要出动多少兵力?”
“禀皇上,我觉得此时出兵,应该速战速决,趁南蛮无力回防,一下把武都拿下来,臣认为,五万精兵足以。”
魏荥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赶紧集结兵力,准备进攻!”
“皇上,此事还需要和苏大人说一声吗?毕竟苏大人手下的邬睚房专门收集情报,我们现在并不清楚武都到底有多少人马。”
魏荥思考了一会,说道:“不必了,此次,我亲自率军,御驾亲征,我要让我北魏的百姓看看,我魏荥和我的父皇一样,是一位骁勇善战的将军。”
“皇上,万万不可,国不可一日无君,还请陛下三思,而且这一去就得几个月回不来,早朝又该如何是好?”
“不必多说,我心意已决,御驾亲征。
小六子,如果有大人问起,就说我染了风寒,让公孙大人处理政务便可。”
冀州城,魏荥在兵部尚书陈萧垣的陪同下,来到了军营,对着所有的士卒说道:“众位将士,今天朕请你们喝一顿酒,等到明日,随朕上阵杀敌,要是将武都攻下,每人都有赏赐。”
“好!好!好!”
武都,苏逊固看着眼前的情报,有些不解:咦!南蛮的军队大部分不是都去平乱了吗?怎么往武都偷偷塞进来了那么多军队,五万大军,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而在武都北面的山坡上,有一支骑兵藏在森林里,等待着时机。
苏逊固想了一个时辰,又从刚刚得到的情报里找到了一些端倪。
“当今皇上好大喜功,这次南蛮动乱的机会肯定不会放过,现在去拦截估计也来不及了,不如在城内搞些混乱。”
此时的辭騮城里,廖哲看着冀州城里留下的线人传来的情报,有人已经去了兵营,估计马上就要进攻武都了。
于是他赶紧跑去找麦依希尔,在皇宫里找到了他。说道:“陛下,据可靠情报,北魏即将进攻武都,不过请陛下放心,武都现在固若金汤,他们想要拿下武都,痴人说梦,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麦依希尔笑道:“若不是廖大人你,当初我就死在冀州城里了,走,随我去武都督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