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本源了吗?”
风晌冷笑,拳起光落,虚空大震动。
这狂悍的几拳,揍得赤星蛟影颜色暗淡,气息萎靡,可眼中的凶光戾气反而更盛烈,仍在纠缠,不肯撤离,的确是最残暴的古星兽之一。
鹤老人指上,一缕明亮晶莹的纯净光曦凝动,散发光主本源力量,虽然非常微量,但给人的感觉很不可思议。
这是光境强者最珍贵的道悟,寻常情况,没谁舍得拿出来。
“有舍有得,老夫纵然失去,但必能夺回来。”
鹤老人犹豫片刻,狠一咬牙,屈指一弹,将这缕珍贵的光曦送入千手悲尊那快要被崭刃瓦解的身躯。
无论是出于强者尊严,还是利益好处,这一缕光曦他都必须动用!
“是吗?我看你会人宝两空。”
风晌淡淡讥笑,光焰自下而上,循环环绕,灼白耀眼,衬托他犹如神子。一双青澈碧瞳泛起莹光,并不阻止,饶有兴趣的看着鹤老人挣扎。
“愚蠢小儿,老夫既已动用光曦,那么今日之事,就再无任何悬念!”
鹤老人脚踏光之海洋,迎着飒飒宇风,银发飞扬,衣袂飘飘,迎着风晌,口气再度傲然自负。
嗡……
不久,一股浩瀚的气息扑面而来。
雪亮崭刃高频率颤动。
那本该瓦解的千手大尊,得到光曦加持,竟然恢复重组,慈眉善目的悲尊面相,安详出尘,宝辉无尽,如漫天神佛向其朝拜,透露出无尽的怜悯之意。
这门神品绝学开始被演绎到极致,有法则力量散发出来。
此时,风晌的手背一缕幽芒泛起。
“可要我出手。”
青天厄的声音传来:“无中生有气并不善战。此人已在光境第二个台阶,舍得燃烧光曦,战力不低。”
“厄叔,这次不劳烦您。这奇葩老头要是一次被吓破胆,那就没意思了,我要一点一点揍掉他的傲气。”
风晌眼中闪过一缕不怀好意的冷笑,神气翻涌,手中忽然出现六十四杆古老的白色阵旗,旗面携摩着九种独特劫纹。
上面有雷道、虚空道、杀戮道、破灭道……杀伐气息浓烈,一看就不是凡品。
“这套九劫囹圄阵旗,足以玩得他团团转。”
青天厄没再出声,沉寂下去。
风晌要如此,那便随他去,无非是一些消遣而已。
“还不退开!”
鹤老人站上大尊头顶,背负双手,双眸寂然,望着还在被千手合十而抵住的雪亮崭刃,冷冷开口。
悲尊开眸,千手迸发万丈光辉,神纹漫天,怒击宇宙。
崭刃铿锵颤鸣,发出金属声音,虽在竭力抵御,可此时的千手不可同日而语,合力之下连星辰都要一下拍灭。
铛得一声。
崭刃被击飞,高速旋转,但没有永恒运动下去,到一定距离,化成一部分光亮的无中生有气,飞回风晌身边。
“如何?”
鹤老人冷冷看着风晌。
“你的崭刃于我而言,再无任何威胁,费去老夫一缕光曦,你足以自傲,炼星宝气就留下吧,老夫会好好替你使用。”
“说完没?”
风晌打断他,扬了扬手中的六十四杆白色阵旗,示意道:“看到没,等会这个会让你哭,到时候你可千万不要求饶。”
“这是……”
鹤老人微微疑惑,仔细一看,不有瞳孔一缩。
这六十四杆劫纹阵旗,流转着各种杀劫大道。铸就阵旗的材质似乎还是神木与天帛,明显不凡。
他深深看了眼风晌,突然忌惮皆去,轻笑道:
“且不论你这阵旗何等阶,你觉得,你能在老夫的眼皮子底下完成此阵?真是愚蠢得可笑!”
鹤老人笑起来,逐渐放肆,满脸褶皱化开,笑成一朵灿烂的老菊花。越想越捧腹,大战关头,这小子竟然掏出一套阵旗?
哪来时间布置?
若是提前埋好,他自无话可说,说不定他还真要栽个跟头,现在拿出来,是不是太不把他放在眼里?
“本少就奇了怪,你哪来的这么多戏,布个阵还需要在乎你?”风晌谑皱眉头,抓着六十四杆,融入虚空,瞬间消失原地,一丝涟漪都未曾惊起。
“人……人呢???”
鹤老人吓了一大跳,感知力扩散,搜寻四周的任何角落,惊骇的发现,竟然没有风晌的一丝踪影。
他就真的好像凭空消失。
嘶得抽了一口凉气,鹤老人莫名慌乱,他想不到原因,不论是瞬移、亦或者破入暗宙空间都会在宇空留下痕迹。
这个少年,竟然打破了定理!
“哗啦!”
千万里外,风晌淡定的走出虚空,一杆白色阵旗被他随手种下,而后他再次消失,再次出现,如此反复,几息之间,所有的九劫囹圄大旗都被布好。
“你是如何做到的?”
鹤老人心跳的有点厉害,情况有点不对劲。
如此诡异,完美融入虚空,不留一丝痕迹,这是个少年能做到的?
“有必要向你解释?”
风晌冷傲无比,虚空唯我这项神技,黑牢里那头九尾宇灵都无法觉察,更别说一个小小的光主。
这就是风晌为何不爽的原因。
一个实力远比自己低微的人,竟然在他面前倚老卖老,傲慢无礼。换做是谁,都要陡生不爽。
没过多久,九劫囹圄布置完毕,风晌随手一拍,无中生有空间大开,哗啦啦的,无数晶莹剔透的宇晶,宛如河流,冲到六十四杆阵旗处。
“好好享受吧。”
风晌冷嗤,飞上星宇高空,向下俯瞰,周围的一大片星域都已被他圈起。
“哈,你困得住老夫?”
鹤老人隐约感到大不妙,却不想丢面,强撑作笑,一步迈出,就想离开这片被圈住的星域。
“轰隆隆!”
没想到,他刚一步踏出,一道金色劫雷就从天而降,快到躲避不及,轰开十万丈虚空,直接劈向他的天灵盖。
这不是凡雷,蕴含雷道法则之力,最克不灭光躯,瞬间在鹤玄的头顶爆炸,金色闪电炽盛而狂暴,淹没那里,老人的脸色骤然变黑,发丝簌簌掉下来,传来烧焦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