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领着韦煜上了二楼,在一个雅间外停了下来。老鸨对他说道:“爷,您要找的人就在里面,我就不进去了。”
说完后,老鸨转身离开了。韦煜看着老鸨下楼后,推门而入。
徐秉初正喝的兴起,看见韦煜走了进来,此时他的脑子还清醒着,将身旁两位陪酒的花魁屏退,给他腾出了位子。
韦煜盯着徐秉初那一双清澈的眸子,说道:“你可是涨能耐了,身为丞相,居然来这里找乐子,该当何罪?”
“哎,这不是还不容易有些空闲的时候,奏折不用我批阅的,朝上的事你也开始着手处理了,我现在,清闲的很。”
说罢,徐秉初又给自己到了一杯酒,一饮而尽。韦煜见状,将他手里的酒杯抢了过来,也喝了起来。徐秉初从桌子上又拿了一个酒杯,两人一起喝了起来。
“徐秉初,最近我那里不少奏折,都是向朕揭发你如何如何贪污,以权谋私的,现在看来,都来喝花酒了,看来这些年来捞的银子不少。”
徐秉初又喝了一杯,醉醺醺的说道:“他们爱怎么揭发我就怎么揭发,随他们去吧,你我心里面明白就行。”
“哈哈哈,说的有理,不管他们,来喝,今天你我兄弟二人,不醉不归。”
落鹰崖上,荆梁霍看着已经苏醒过来的杨云江,说道:“你赢了,老夫说话算话,但现在还不是时候,毕竟以你现在的境界,还不足以达到一呼百应的程度。”
杨云江点了点头,说道:“前辈不如前往襄阳,现在白惟飞前辈也在那,襄阳,又重新成为了侠客的栖身之地。”
“你先下山去吧,我还得在这逗留一些时日,我会去襄阳的。
下山之后,你可以去漠北游历一番,说不定还能碰到大漠刀客,只是他不问世事,特立独行,从来不掺和江湖中的事。
倒是他的武功,也是数一数二的,就看你能不能碰见他了,毕竟在那无边无际的荒漠之中,找一个人如大海捞针一般。”
“晚辈记住了,前辈保重,我下山去了。”
杨云江在落鹰崖耽搁了一个来月的时间,身上受了数不清的伤,如今目的已经达到,他也该离开了。
冀州,苏逊固已经将太守府让给了刘敦克,如今他已经找了一座小院在太守府附近住了下来,毕竟不知道什么才有回安阳的机会。
冀州经历了上次的战乱,现在已经恢复过来了,街上人来人往的,好不热闹。
苏逊固走在街上,掏出几枚铜钱买了一串糖葫芦,边吃边向自己的小院走去。
到了小院里,苏逊固找出了从京城带来的行李,翻出来了一把木剑,自言自语道:“小师弟,你在哪呢?
当初你给我和二师弟一人刻了一把木剑,砍倒了师傅最喜欢的那棵树,被师傅大骂了一通,罚你在雪地里站了一夜,最后还是我和二师弟帮你求情,师傅他才消了气。
这些年来,我一直都在找你,师傅的嘱托也好,二师兄的遗愿也罢,我都没有忘记,我一定,一定会找到你的。”
苏逊固用手拭去了脸上的眼泪,走了出来,看着即将落下的太阳,在院子里待了一会,待到夜色渐浓,偷偷的溜出了冀州城。
岑州,以为身着袈裟的和尚走在街上,每到一家大户人家便化些斋饭,不知情的人会以为着和尚就是一个骗子,到处骗吃骗喝,可这些吃食,一点都没有进到这和尚五脏庙里。
在里岑州城不远的地方,有着一个茅草搭起来的棚子,里面都是些老弱妇孺,和尚没化一些斋饭回来,都先交给他们,而自己,只能等他们都吃饱之后,如果还有剩下的,才能能轮到他。
和尚已经连续三天没有吃过东西了,连水都没有喝上几口,他的面色有些发黄,但这些日子里,他觉得他过得很开心,比在寺庙里的生活有趣多了。
这些天的夜里,他常常梦见一名金身罗汉,坐在地上,不知道嘴里嘟囔着时候,不论怎样靠近,都听不清他的声音,当自己马上就要走到他面前的时候,梦境就会变得模糊,始终看不清那名罗汉的脸。
当他从梦醒来,下意识的摸摸自己身上有没有什么变化,却发现,好像那只是一个比较逼真的梦罢了。
“明释法师,谢谢你啊!要不是你,我们这些人,估计是活不下来了。”
“不用谢,我佛慈悲,普度众生,是贫僧的分内之责,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但众人还是不停的向他道谢,这些日子以来,众人也没有闲着,没事就挖些野菜,顺便种了些庄稼,不过幸亏有明释为他们讨来的斋饭,才度过了如此长时间艰苦的日子。
明释看着东面,默默的说道:“你看见了没有,杨施主,你说我只是一味的给他们食物充饥,总有没有食物的那天,但现在,我用你给我的那些银子,换了些庄稼和野菜的种子,现在,最艰难的时候已经度过去了。”
明释说罢,便倒在了地上,连日来没有进食,没有喝水,终究还是没能扛住,倒了下去。众人赶忙将他扶了起来,往他嘴里灌了些水,注视着他那发黄的脸庞,焦急的等待着他的醒来。
此时的杨云江,下了山,看着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和破烂不堪的衣服,想了想,先找跳小溪洗个澡,收拾一下自己的头发,再买身新的行头上路。
经历过这么多事之后,杨云江也明白了,衣服不需要要那么好看的,只要能穿就行了,以自己这换衣服的速度,光花在裁缝铺的银子,都够别人过一年了。
齐梁,大都的街上已经没有了人影,只有两个酒鬼互相搀扶着,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着。
“韦煜,你还是老样子,喝一点就不行了,哈哈哈!”
“徐秉初,你还好意思笑老子,你不也醉了,还笑我?”
徐秉初停下了脚步,缓缓的说道:“你没来,没来之前,我就已经喝了不少了,而且,谁说我醉了,我没,没醉。”
小六子被韦煜赶走了,只有两人晃晃悠悠的走在寂静的大街上,一路走来,只有几家医馆还亮着灯。
在月色的照射下,两人的影子被拉的很长,很长,好像比他们一生还长,两人又玩起了年幼时玩的游戏。
你踩一脚我的影子,我踩一脚你的,跟两个小孩一样,幼稚的不行。
鄢南,陶宗玺看着百姓安居乐业,心中不禁有些欣慰,当初鄢南战败,各地动乱,幸亏大将军魏象廷,站在了他父皇这边,扶持自己登基,却不干涉朝政,整天在军营里待着。
魏象廷没日没夜的在军营里,到现在都没有成家,让陶宗玺有些头疼,毕竟他已经到了而立之年,居然还没有成家,以后后继无人又该如何。
好在自己有个妹妹,过几日就是自己的生辰,将魏象廷喊到皇宫里,将妹妹许配给他,当着众位大臣的面,他也不好拒绝。
到了陶宗玺生辰的那一天,他先去找看自己妹妹一趟,好说歹说可算是把她说服了,毕竟为了鄢南的,为了父皇的基业,也只能这样了。
整个蜀郡张灯结彩,锣鼓喧天,人们都在庆祝当今圣上的生辰,毕竟如今鄢南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再是当初那个贫困的鄢南了。
魏象廷到了皇宫,各位大臣和陶宗玺已经入座了。
“臣魏象廷,参见陛下。”
陶宗玺赶忙跑了过去,将他扶了起来,说道:“快快请起,快快请起,将军你这些日子镇守边疆,很是辛苦,快快落座,快快落座。”
魏象廷被陶宗玺拉到了他的身旁坐下,待到众人喝的差不多之后,陶宗玺趁机说道:“魏将军,来,我敬你一杯。”
“我听说魏将军还没有成家,朕有一个妹妹,虽说算不上闭月羞花,但也是数一数二的,你看朕的妹妹如何?”
魏象廷连忙跪下,说道:“臣万万受不起陛下的大恩啊!先皇的知遇之恩,臣无以为报,唯有为鄢南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今国仇未报,何以家为?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陶宗玺看了看周围的大臣说道:“将军为我鄢南立下那么多功劳,身边也该找个人照顾你的起居,一个人难免有些不周到的地方,你就别推脱了。”
魏象廷叹了口气,说道:“臣领旨谢恩!”
一场宴席,成就了一桩婚事,而魏象廷,也因此要多在蜀郡留上几日。
杨云江穿着崭新的袍子,骑着白鹭,向着漠北赶去,看看自己能不能遇见漠北刀客。
这些日子,杨云江想了不少事情,霸枪前辈说的对,以自己现在的实力,根本不足以达到一呼百应效果,必须把自己的名声打出来而最好的方式,就是不断的提升自己的境界。
杨云江在稔洲城外停了下来,在这里,有一座孤坟,上面没有墓碑,只有一个简简单单的小土堆,里面埋着的就是阿牛的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