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城里,早朝和往日一样,众位大臣都按时到了,唯有户部尚书的位置空着。
魏荥笑着问道:“众位爱卿,可有人知道,杨大人为何没来早朝啊?”
各位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有公孙文一直低着头,没有任何的动作。
朝堂上一片死寂,这时,礼部尚书吴逢宫开口道:“据臣所知,杨大人那日受了刺客的惊吓,整天担心受怕,害怕他有同伙,吓出了病来,今天在家休养,让臣代他向皇上说一句。”
魏荥点了点头:“那朕回头去邬睚房催一催,让他们赶紧给杨大人一个交代,好让杨爱卿放心。”
“对了,带邢郮箜上来。”
魏荥吩咐道,李公公赶忙喊道:“带邢郮箜上朝。”
邢郮箜被两名士卒簇拥着走了过来,见到魏荥扑通一声跪下:“罪臣邢郮箜参见皇上。”
吴逢宫看见这一幕,觉得杨大人太过小心,明明皇上只是把他从大牢里带出来,还没有下一步的动作,杨大人就吓的不行,也太过胆小了。
“平身,邢郮箜,你丢了襄阳,按律当斩,但念在你这些年来治理襄阳有功,而且此次丢失襄阳,罪不在你,襄阳几乎是一座空城,没有守军,才被那些武人趁虚而入。
给你你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冀州太守赵柯陇病重去世,本来苏大人想让你去填那个位子,但朕觉得,以你的本事,有些大材小用,正好刑部尚书还看空着,你收拾收拾,明天去刑部上任吧。”
吴逢宫有些惊讶,张大了嘴,想要说些什么,却说不出来,也不敢说。心中想到:这是一步登天了?直接和我平起平坐了?杨大人的担心成真了,这下可坏事了。
吏部尚书张舸砻开口问道:“皇上还请三思,若是如此,冀州太守的位子一直空着,冀州地处我北魏和南蛮的交界,臣以为,太守一职,非邢大人不可。”
魏荥摇了摇头,说道:“爱卿多虑了,我早有安排,刘敦克不是在冀州吗?刚好让他上任,而且冀州还有苏大人在,朕就可以放心了。”
“好了,众位爱卿既然没有什么事要禀报,那就退朝吧,朕去杨府看看杨爱卿,看看他病的重不重。”
“退朝。”
下了早朝,魏荥带着李公公来到杨府门前,李公公敲了敲门:“开门,圣上前来探望杨大人。”
杨府的管家听到后,赶忙跑了过来,打开门后,就要跪下。
魏荥摆了摆手,说道:“免了,免了,领朕去看看杨大人。”
管家在前面领路,一句话也不敢多说,魏荥问一句,他答一句,其他的时候,连嘴都不敢张。
“杨大人的家就是宽敞,不愧是京城里最大的宅子啊。”
管家连忙说道:“还是皇上对我家老爷好,对我家老爷的信任,才使我家老爷能住上这么大的宅子。”
魏荥笑了笑,没有开口。三人到了杨大人居住的地方,管家把门推开,跟在魏荥的身后进了房间。
“老爷,皇上来看你了。”
杨垣窦赶忙翻过身,想要下床,给魏荥请安。
魏荥赶忙跑了过去,扶住了差点从床上摔下来的杨垣窦。
“杨大人既然有病在身,就不必行礼了,朕也不会在意这些的。”
杨垣窦感激涕零,泪流满面的说道:“谢皇上体谅在下,皇上今天特意来探望臣的病情,真是,真是……”
“杨大人,你我之间,还需要这些客套?你是我北魏的开国功臣,你病了,我来探望一下也是应该的,不必多想。”
魏荥又和杨垣窦聊了一会,才起身离开,离开前说道:“杨大人好好养病,今天早朝突然没了杨大人的身影,让朕很是不安,总感觉少了些什么,今天就不打扰了,朕还有事,杨大人好好休养吧。”
在回去的路上,李公公开口问道:“皇上为什么不把他私自将邢郮箜关进天牢的是挑明了说呢?”
“你以为杨垣窦这个老狐狸真会以为我只是单纯的来探望他?他早就知道我是来给他提个醒,他心里明白就行,我也省的多说了,他这病,多半是装的,害怕我在早朝上问他的罪。”
李公公点了点头,没有再开口,跟着魏荥的身后,回了皇宫。
杨云江采了些草药回到的落鹰崖上,此时荆梁霍已经回来了,地上放着一头鹿,有两个大腿已经被吃掉了。
荆梁霍看了一眼杨云江,说道:“这头鹿身上还剩下些肉,吃了填填肚子,下山去吧,也不必再跟我比试了,我徒弟的事,就揭过去了。”
杨云江忙道:“那前辈,能不能和我一起下山?”
荆梁霍轻笑道:“下山?不可能下山的,我在你身上看不到让江湖重现的希望,你太弱了,即使你能成长起来,也得花上个几十年的功夫,到那时候,我们这一代侠客已经不在人世,你又有什么资本去对抗朝廷?”
杨云江还想开口,却被荆梁霍打断了:“你不必多说了,我劝你一句,别整天想着这些了,在这乱世之中,好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事。”
“前辈,要是我侥幸,能胜你一招半式,您可愿出手相助。”
“哈哈哈,笑话,你居然还想着赢我,要是你能赢了我,也算你有些本事,我就是帮你一把又如何,不过你可要想清楚了,既然是有赌注,那我就不会手下留情,不会用木枪了。”
杨云江点了点头:“这是自然,既然是赌注,自然要全力以赴。”
荆梁霍看着杨云江受伤的手说道:“我也不占你便宜,等你伤养好了,我们再比,先填一填肚子吧。”
在找了找了些树枝,杨云江找个风小的地方点起了火,想要将鹿肉烤一烤。荆梁霍见他还要用火烤肉,直接撕下来一块鹿肉塞进嘴里。
“直接吃就行了,还非得烤烤,真是麻烦。”
杨云江没有理会他的话语,烤着自己手中的鹿腿。
冀州城,苏逊固接过下人手中的信,上面写着,苏大人亲启。苏逊固小心翼翼的打开了这封信,看见了,信里的内容:
苏爱卿,朕写这封信给你,是想告诉你一声,你向朕举荐的那人,的确是名可用之才,不过朕觉得,一个小小的冀州太守,有些大材小用,正好刑部尚书的位置还空着,就给他了,冀州太守,就让流放到那的刘敦克当吧,正好你也在冀州,帮朕盯着他,看看他和杨垣窦有什么联系。
苏逊固看完信的内容,叹了一口气:“邢郮箜啊,邢郮箜,也不知道这次是你的造化,还是你的劫难,京城里的官,可不好当啊!还是这边境清净点,少了庙堂上的勾心斗角,浑身轻松。”
“大人,我们在南蛮安插的谍子回来了。”一名邬睚房的谍子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差点摔倒在苏逊固面前。
“走,去看看。”
苏逊固到了冀州城中的汇通钱庄,看见伤痕累累的两名谍子,问道:“怎么回事,你们不是扶持了许多势力吗?怎么会失败呢?”
“苏大人,我们,我们,冲进南蛮皇宫的时候,里面已经有重兵把手,我们两个殊死拼杀,逃了出来,不是兄弟死在了那里。”
苏逊固有些奇怪的说道:“怎么会有重兵把守,不应该啊!以南蛮皇室的实力,应该是一座空城才对。”
“后来我们经过打听,原来南蛮已经易主,就是上次逃出冀州城的麦依希尔,他手下的廖哲帮他出谋划策,趁都城守备空虚,拿下了南蛮皇帝,有诱使各各部落的首领带兵前去,一锅端了,将兵权集中在他自己的手里,登基称帝。”
苏逊固点了点头:“廖哲,那个投降南蛮的冀州太守,果然还是有两下子的啊!”
“大人,我们在南蛮的钱庄,很可能会有危险,以廖哲的头脑,应该会猜到钱庄与我们邬睚房的关系。”
“那就让钱庄里的谍子撤出来,重新找地方潜伏,有什么要紧情报,想尽一切办法传递出来,但要保证自身安全,你们两个先去休息吧,这些事我另找人去做。”
“是。”
齐梁大都,韦煜看着眼前一人高的奏折,有些头大,自从他开始亲自批阅奏折以后,各地的奏折翻了一番,其中最多的,还是来自朝中大臣的奏折,其中大多数都是诋毁徐秉初,也有一小部分,是诋毁马忠的。
看到这样的奏折,他一般都是随手扔在一边,现在他有了一个好办法。
将门外的太监喊了过来,问道:“徐秉初去哪了?给我把他喊过来!”
小太监连忙跪下,说道:“小的不知,小的不知啊!”
韦煜想了想,说道:“算了,算了,还是我去他府上找他吧。”
到了徐秉初的府上,韦煜大声的喊道:“徐秉初,开门,快点开门,你摊上大事了!”
而此时的徐秉初,正在莺渔楼里,喝着花酒,一边喝,一边和陪酒的花魁有说有笑的,好不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