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荥看了一眼公孙文,问道:“不知宰相大人有什么事要奏啊?”
“回禀陛下,臣以为,杨大人府上有小蟊贼混入,这说明安阳城的治安出现了问题,必须重视起来,据臣所知,自从苏大人离开京城之后,禁军现在是群龙无首,还请陛下早日任命新的禁军统领,以整顿京城的治安。”
魏荥想了想,问道:“公孙大人既然提了出来,不知道诸位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杨垣窦见此机会,赶忙上前说道:“臣举荐,犬子杨偃,在家熟读兵书,定能胜任禁军统领一职,再者,到了禁军,正好磨磨他的性子。”
公孙文急忙上前劝道:“万万不可,怎么将禁军交给一个只会纸上谈兵的小子,定会出大乱子的。”
张舸砻说道:“公孙大人,你与杨大人不和,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可禁军统领关乎皇上安危,岂能儿戏?臣以为,杨大人所言不错,杨偃的确可以胜任。”
“既然如此,就依杨爱卿所言,公孙大人就不必多言,退朝。”
公孙文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这杨垣窦,已经开始为他儿子以后的仕途铺路了啊!”
襄阳城内,白府,传来了一声:“白老头,你居然坑我,孔纪那叫和我一样,刚刚入宗师境界?”
白惟飞擦了擦脑门上的冷汗,推开房间的门,一个花瓶对着他砸了过来,白惟飞很轻易的就躲过去了。
“那可是青花瓷,很贵的啊,你小子得赔给我。”
“呸,还赔给你,白狼老头,等我伤好了,非得给你点颜色看看。”
白惟飞没再开口,把门关上,跑了出去。
齐梁,马忠带着军队回到大都之后,举国上下的文人都在议论他,齐梁皇帝迫不得已召见了他一面。
“臣参见陛下。”
“哎,你我私下里就不必如此拘谨了,像当初我还是三皇子的时候就行了,何必一口一口陛下。”
马忠义正言辞的说道:“君臣之礼不可废,不知道陛下这次召我来有什么紧要的事?”
“马忠,你要是在这样称呼我,我就收了你的兵权,把你扔到大牢里去。”
“行行行,韦煜,就你还把我扔大牢离去,当初那么多皇子里头,就你最弱不禁风,我一只手就能把你撂趴下,还关我进大牢?说吧,你这次找我来,有什么事要我做的?”
韦煜笑着说道:“对了,这才是那个三皇子的侍卫——马忠,这次叫你来,还不是因为那些文人,带兵打仗的功夫不行,倒是嘴皮子挺厉害,这次你去攻打肃州,空手而归,还损失了不少人马,这不,这些文弱书生便开始了。”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整日里不少吟诗作对,就是出去游玩,使得全国上下纷纷效仿,引起一股尚文之风,也不是说不好,就是现在已经到了议论国事的地步,特别是我们这些将领,更是成为了他们议论的对象。”
韦煜叹了一口气,说道:“这能怪我吗?当初我又不是太子,所以根本就没想着治理国家,整日就吟吟诗,在皇宫里太闷,就出去看看,谁知道我大哥和二哥勾心斗角的,最后让我捡了便宜。”
马忠有些生气的骂道:“你不会改一改吗?要不是朝廷之上有徐秉初帮你,朝廷上早就乱成一锅粥了。”
“这不是多亏了你们两个,文有徐秉初,武有你马忠,每天上朝,我就只需要往上面一坐,徐秉初一个人就能把下面那些酒囊饭袋的大臣说的哑口无言,奏折让徐秉初帮我批阅了,朕还有什么好操心的呢?”
马忠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也得多亏了徐秉初,我带兵打仗还行,在朝堂之上勾心斗角,我是真的干不来,你也是,就不能让徐秉初歇歇,你看一看那些奏折又不会累死。”
就在两人说着话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争吵。
“徐大人,徐大人,您不能进去啊!皇上回头怪罪下来,老奴可担待不起。”
“公公你不必担心,他韦煜要是敢怪罪你,你就来找我,我替你扛着。”
说着,太极殿的门被打开了,徐秉初走了进来,对着马忠说道:“这次去肃州,没出什么意外吧?”
马忠笑嘻嘻的说道:“我倒是没什么事,倒是你们这边,连一群文人的嘴都堵不住了?”
徐秉初有点气恼的指着韦煜说道:“你说说,要不他整日吟诗,出去游玩,齐梁现在怎会兴起一股书生风气,搞的现在都没人愿意参军了,一个个都想着怎样碰见皇上,一步登天。”
马忠说道:“看吧,韦煜,你自己的丞相都对你有意见了,是时候收收心了,这齐梁,终究是你的,你不能再整日这样下去了,北魏的苏逊固,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韦煜应了两声,说道:“既然你们两个都这样说了,那就从今天开始,文人不得在市井之间议论朝政,不得议论朝中大臣,一经发现,斩立决,徐秉初,你觉得怎么样?”
“应该是行的通的,倒是你不能整天一副书生样,得有点皇帝的威严,还有就是现在能打仗的将领太少了,只靠马忠你自己估计不行,还得培养些出来,马忠这些事就归你了,放手去做,朝堂这边,我和韦煜帮你看着。”
韦煜插嘴道:“徐秉初,我才是齐梁的皇帝,你能不能考虑一下我的感受。”
徐秉初说道:“亏你还知道自己是齐梁的皇帝呢,我们走了,桌子上的奏折,自己批阅了,就从今天开始,学学怎样处理朝政。”
“哎哎哎,你俩别走啊,起码让徐秉初留下啊,在一旁帮我看看,万一批错了呢?”
“你要是连批阅奏折都不会,那齐梁,就真的没什么希望了。”
两人并肩出了太极殿,留下韦煜自言自语道:“唉,我不是不想做一个好皇帝,我害怕我要是真的掌握了朝政,我害怕会和你俩疏远,当初我们三个在大都里沾花惹草,打打闹闹的时光,再也回不去了。”
韦煜坐了下来,看着桌子上的一沓一沓的奏折,开始一个个批阅起来。
徐秉初看着前面走的飞快的马忠,追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走那么快干嘛,不知道等等我?”
马忠转过头看了他一眼:“你觉得韦煜真的能处理好那些奏折吗?他可是从来都没管过这些事情。”
马忠又叹了一口气:“万一他搞的一团糟,最后还得你来帮他收场。”
徐秉初摇了摇头,往马忠头上打了一巴掌:“你们这些带兵打仗的,是不是都没脑子,你当初可是机灵的很,现在怎么连韦煜究竟想做什么都看不出来了。”
“那你说,他想要做什么。”马忠揉了揉自己被打的地方,有些气恼的问道。
“他无非是害怕自己掌控了生杀大权,我们对他会有距离感,会变的疏远,每天都是君臣之间的礼节,过不了多久,我们就再也不能像现在这样,如此肆无忌惮的指责他,而是得顾及他的面子。”
“如果他三年前登基的时候,就开始独揽大权,我真的不敢想象,我们之间变回成什么样子。”
马忠看着徐秉初眉头紧蹙的样子,抬头看了看晴朗的天空:“但到了现在,是时候该让他自己来治理这个国家了,而你我二人,所要做的就是在一旁看着,时不时的帮上他两把,不过朝堂上的事,还是你来吧,那些文人整天吵的面红耳赤的,听起来让人心烦,我都想一刀砍了他们。”
徐秉初笑个不停,而马忠看他竟然嘲笑自己,转过身向着他跑去。
徐秉初见状,撒腿就跑,刚刚被马忠落在后面的文人书生瞬间就变了个人似得,跑的飞快。
黄昏时辰,两人已经从皇宫里出来,来到了城里最繁华的酒馆,找了一个雅间坐下。
马忠有些忐忑的问道:“把韦煜扔在太极殿里批阅奏折,我们却来这喝酒,他要是知道了,多半又会抱怨了。”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你还是当初的老样子,一点没变,跟着他身后当小跟班,帮他背所有的黑锅,一句怨言都没没有,事事为他着想,让老子好生嫉妒。”
“哎哎哎,你一个文人怎么也说粗话,这可不行,得注意形象哈。”
徐秉初骂骂咧咧的说道:“形象,我还在乎那个?我跟朝廷上那些人,吵的面红耳赤的时候就已经没有形象可言了。”
“小二,上酒,拿你们这里最好的酒来,还有,你们这的特色菜都上一遍,记好了,这位大爷结账。”
徐秉初指马忠对一旁的小二说道。
小二推开门,离开之后,马忠指着徐秉初:“你这就不行了啊,你堂堂齐梁的丞相,总不能说连这点酒钱都没有吧,还让掏银子,我在边疆稳定军心不用银子啊?”
徐秉初敲了敲桌子,目不转睛盯着马忠:“我在大都里,有住处,有下人的,哪好意思再找韦煜要俸禄,更何况,朝中的事都是我一人处理,回头韦煜要是耍无赖,说完以权谋私,那不就坏事了,所以,这个钱就由你来掏吧。”
马忠刚想要开口,小二提着两罐酒来了,小心的放在了桌子上。
“两位客官请慢用,菜马上就好,一会就有人端上来,没我什么事了,客官你们聊,我在外面看着,要是有什么吩咐喊小的就行。”
徐秉初见马忠还想开口,赶紧把酒满上:“不说了,不说了,说的我口干舌燥的,来来来,喝酒,一年没见了,今天你我二人不醉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