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节 夜斗采花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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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威震临安擂,第二十一节:夜斗采花贼

  那三个和尚听罢,又都压低了声音商量来商量去,说罢又是一顿狂笑。四个和尚吃饱喝足,瞧着离天黑还有几个时辰,于是付了酒菜钱,下楼找地儿休息去了。

  沈铎想起身跟着,被高进一把拦住,道:“沈四爷,且慢,咱们没有必要跟着这几个臭和尚。”

  沈铎诧异道:“哦?那依你之见呢?”

  高进问道:“他们今晚必然要去哪?”

  沈铎毫不思索,便答道:“这还用说,当然是要去那少女住的店房呀。”

  高进呵呵一笑,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沈铎眼睛一亮,一脸高兴的问道:“莫非,高老弟你已经知道那他们的住处了?”

  高进点了点头,笑道:“还不是那个年轻和尚自己说的。”

  “他什么时候说的?”沈铎一脸狐疑。

  高进抱着肩膀,笑道:“方才他们说话的声音极低,幸好我练过这种密声入耳的功夫,侥幸全听了下来,那一老一少住在‘湖畔雅居’天字二号房。”

  沈铎一脸惊讶和钦佩之情,赞道:“好厉害的高进!幸好咱们是朋友,不是敌人。”

  高进哈哈一笑,道:“沈四爷谬赞了。”

  时候尚早,两人便来到湖畔雅居,店伙计一见有客人上门,自然是高兴的不得了,高进与他寒暄了几句,故意问道:“店家,天字二号房可空着呀?”

  客栈掌柜的一脸的歉意道:“哦,客官,天字二号房已经有客人住下了。”

  “哦,那天字三号房呢?”高进佯装有些失望的样子。

  掌柜的又是抱歉道:“哎呀,客官实在对不住,三号房也有客人了。”

  “咦?怎么这么巧?那不如我跟三号房的客人合住吧,你放心,钱我照付。”

  掌柜一听更是很无奈,忙解释道:“客官,三号房是位女客人,要不这样,天字四号房间最大,而且窗子对着西湖,环境好的很,我可以给二位优惠一下,客官如何呀?”

  高进一听,脸上略过一丝笑意,这正附和他的猜测,毕竟那女子已经成年了,怎么可能跟老者住一个房间,看来那个年轻和尚有自己的小算盘。

  高进对沈铎使了个眼色,二人假意勉强的住了下来,借着酒劲儿,二人倒头便睡,这一觉直睡了两个多时辰,天也擦黑了,高进和沈铎也都睡醒了,两个人神清气爽,疲乏顿消,高进打开后窗户,夜风袭来,很是凉爽,又叫掌柜的置办了一桌子酒菜,两个人边吃边喝,又反复商量了些如何修建擂台的事儿,时间过的挺快,转眼就到了三更天。

  沈铎伸了伸拦腰,突然高进听到一丝破风之声,赶忙拍了拍沈铎的肩头,又一口吹灭了蜡烛。沈铎已然明白,便屏息凝神,竖起耳朵倾听四周的动静。

  高进没有听错,刚才的破风声便是那四个和尚施展轻功越过墙头的声音,客栈的墙头也就一人多高,对那四个和尚来说简直是小儿科。

  高进用手一扯沈铎的衣服,示意沈铎跟着自己,两个人轻手轻脚翻过后窗户,四号房的窗子与三号房窗子也就两丈来远,高进使出鹰爪力的功夫,手指扒着后墙的砖缝,跟个壁虎一样悄悄爬到到三号房的窗子下,沈铎按着高进的法子,也这样慢慢爬了过去。

  高进用手指了指沈铎,又指了指三号房,沈铎便明白了高进的用意。再看高进又爬到二号房的窗子下面,两个人手扒着窗台,脚踩着墙缝,就像是壁虎一样附在墙上。

  七月份的临安,天气正炎热,因此,这两个房间的窗户也都是开着的,只不过二号房是大敞四开的,三号房的窗子是虚掩着。

  高进仔细一听,房内老者的呼噜声还真响,想必是白天赶路太过疲乏,早早就睡熟了。他此时突然想起“无翼蝙蝠”司马正邦暗杀自己时所用的躲藏手段,心道:今晚上,我也用这一招。于是他脚尖一使劲,便纵身跃进了房内,落地时声息皆无,见老者呼噜声不止,高进瞅准了房顶上的木梁,一个纵身窜起一丈多高,双手变鹰爪,抓住木梁后,腰上一用力,将双腿也附在木梁上,脚也瞪住了缝隙,这样脸朝下背抵住房梁,对屋内情况简直看了个通透,而屋内的人要想发现他简直太难了。

  不一会儿,就听见房门外响起轻微的脚步声,初时,脚步声较为凌乱,等到离房门近了,脚步声全部止住了,再一细听,好像有把匕首的声音,在仔细一听,有匕首拨弄门栓的声音,这声音极低,却还是被高进听了个真切。

  不肖一会儿,那房门缓缓打开,房子里的风变大了些,毕竟后窗户是开着的,又过了一会儿,从房门后面探出一个大圆球来,高进仔细瞧看,认出来了,这就是白天的那个胖大和尚,法号宝象,长的肥头大耳的。后面又跟着一个瘦高个,这人便是宝树。

  就见宝象悄悄往屋里走了几步,听到呼噜声不止,不禁一阵窃喜,但又有些狐疑,回头压低了声音对宝树问道:“这小娘们儿的呼噜声怪吓人的。”

  宝树也压低了声音说道:“大师兄玩过的女人还少吗?打呼噜的女人多着那。”

  宝象一听,一阵窃喜,两个肩膀担着一个大肉球,颤抖不止。于是他又朝着床边走了几步,从怀里摸出一个什么东西,高进在屋顶上看了个正着,原来是一块厚布方巾。高进心道:这四个贼秃驴果然是老手,随身带着迷魂药。

  高进在屋顶上,往下看着,这宝象后面是宝树,宝树后面跟了两个人,其中有一个在房门那就没有往里面走,鬼头鬼脑的,然后又悄悄猫着腰退了出去。高进心道:哦,退出去的那个人必然是白天盯梢的那个年轻和尚,四个贼秃驴之中,只有他知道那年轻女子的真实住处,好在沈四爷在那边埋伏着那。

  就在此时,宝象大和尚已经悄悄摸到床头边,用手帕使劲捂住睡觉人的口鼻,那人猛然惊醒,无奈口鼻都被捂住,刚想手刨脚蹬,试图要挣脱开,但立马就浑身无力,失去了意识。高进心道:好厉害的迷魂药!

  宝象见那人迷糊过去了,忍不住小声笑道:“小宝贝,爷爷来陪你了。”又回过头去,小声说道:“按照老规矩,我先来,你们往后退退,给我看着门。”宝树早就心领神会,一转身带着后面的和尚往屋门角上一蹲,排上队了。

  宝象真是心花怒放,高兴的手都不知道先往哪里摸了,哈喇子都流出一尺多长来,他张开一双打手,手指头一个个跟小棒槌一样,先猛然一把摸了摸床上人的大腿,又急忙缩了回来,宝象心道:嗯?这小娘们的腿毛可真够旺的啊!再用一对打手朝着胸部摸去,这一摸可傻了眼,宝象立刻感觉不对头,仔细朝着床上的人一看,嘿!他奶奶的,怎么是个老头子!

  高进在房梁上好悬没笑出声来,心道:今晚该着你们倒霉!就见高进一个纵身猛然间扑向房门,如雄鹰扑兔一般,直抓房门口蹲着的两个和尚。

  宝树在前面,感觉头顶上一阵凉风,刚一抬头,就被高进用鹰爪功掐住了脖子,另一个和尚有点惨,估计是功夫没练到家,高进也没有使劲,就听那和尚的脖子咔嚓一声,被高进直接给掐断了。

  宝树虽然没有死,但也跟个死人差不了多少,被高进用鹰爪力抓住脖颈,浑身无力,动弹不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脑瓜顶上不停的冒冷汗,心脏剧烈的跳动。

  那宝象大和尚可没有察觉发生了什么,还在为刚才的事情恼羞成怒,火爆子脾气一上来,奔着门口就大步走来,宝象的意思是直接找那盯梢的和尚,先给他四个嘴巴子再说。他哪知道门口有一个高进在,而且宝树等人已经被高进制住了。

  他刚走到门口,张开一双大手就抓高进的胸脯,他把高进当成了自己人。

  高进见他毫无防备,胸膛往后一缩,就势飞起右脚直踢那宝象的下巴,这一招速度极快,而且宝象也当真没有看出来,没做任何防备,结果这一脚被踢了个结结实实,就见宝象半吨重的身子飞起七八尺来高,脑瓜子向后,两腿往前,身子平着直挺挺拍在了地板上,发出“啪”的一声巨响,犹如一声惊雷!饶是宝象大和尚练过铜头铁臂硬气功,功底儿不错,但被这一脚猛然踢中,又重重的摔下来,好悬把他摔冒泡!

  这可是大半夜,人们在熟睡中,本就没什么声息,结果宝象这么一摔,把店掌柜、店伙计和客人们都给惊醒了。店掌柜的赶忙挑着气死风灯,身后跟着店伙计,循着声音,急匆匆往二楼上赶来,边走还边问店伙计:“怎么回事?是不是哪位客人摔着了?”

  等到店掌柜来到天字二号房一看,好悬吓出魂魄来,他挑着灯一看,首先看到了高进,高进此时右手还掐着宝树的脖子那,高进对掌柜的言道:“快去找两根绳子来,要粗一些的,赶紧把这几个采花贼捆了!”

  店伙计够激灵,转身便往楼下去找绳子,掌柜的颤巍巍的举着灯,傻愣愣的站在门口,高进安慰道:“掌柜的,莫害怕,我是朝廷三品带刀护卫,可不是坏人。”

  掌柜的一听高进是官人,这才稳了稳心绪,回过了神儿来,他提着灯笼走进房间,哎呀,门口靠墙还蜷缩着一个年轻的和尚,不过此时已经断了气儿,再往里一看,房间正中还躺着一个胖大的凶僧,嘴上还“哎呀、哎呀”的叫着,声音也是比较微弱,看来是受伤不轻啊。店掌柜的仗着胆子,点着了二号房的蜡烛,这才变得亮堂起来。

  此时,沈铎右手掐着一个年轻和尚赶到了进来,左手上拿着一块厚布方巾,见高进也掐着一个和尚,咧嘴笑道:“高老弟,你说对了,这个贼秃驴果然是有点小心思。哈哈哈!”

  宝树虽然被高进制服了,腿脚动弹不得,但脑子还好使啊,宝象迷倒的是个男人,他自己跑的别的房间去干嘛了?哎呀,这小子耍了我们啊!但是生气也没有用,此时已经落在高进和沈铎手里了,能不能活还很难说那。

  这个时候,店伙计找来了几根拇指粗的绳子,先把宝象、宝树和那个年轻和尚捆绑的结结实实,高进让店掌柜找来一桶凉水,往那老者和年轻女人的脸上泼了两瓢,这二人才猛然间醒了过来。其实这二人被人用迷魂方巾捂住口鼻时是有意识的,等药性行开了,只是浑身无力,连睁开眼皮的力气都没有,但脑子里还是有意识的。

  这老者一抹脸上的凉水,稳了稳神,二话不说,拿起一只鞋来,踉踉跄跄走到宝象大和尚面前,朝着他的大脸蛋子,狠狠的抽七八个嘴巴子,把宝象抽的嘴角鼻孔直淌血,五官都有点挪移了。那少女醒来,心里一琢磨琢磨这味儿,猛然间双手捂着脸面嚎啕痛哭起来,那老者赶忙走过去一顿安慰。

  店掌柜一脸茫然,看看高进,又看看沈铎,忙问道:“两位官爷,这可怎么办?要不咱先报官吧?”

  沈铎冷然一笑:“报官?我们就官人,今天晚上我先审一审再说!”高进也笑着点点头,沈铎和高进拎着三个凶僧来到一楼大厅,那个死了的,也让店伙计给拖了下来。好嘛,这湖畔雅居的大厅顿时就变作了临时的衙门。有些个客官已经被吵醒了也没什么睡意了,爬在二楼的扶梯上看热闹,说什么的都有。

  沈铎朝着楼上的观客笑道:“今天我来审案子,哪位文笔好,帮忙做一下笔供如何?”

  “好,我来!”还真有好事的人,从二楼一溜小跑来到大厅,仔细看确是个秀才模样,估计也是来西湖游玩的主儿。店掌柜很快就找来了笔墨纸砚,那秀才找了个桌子,正襟危坐,很有派头。高进和沈铎满意的点点头。

  沈铎冷眼瞪了瞪宝象,厉声问道:“你是哪个寺庙的僧人?”

  宝象刚才摔的不轻,但面对审问,他始只字未说。这可把沈铎惹恼了,沈铎冲着高进一使眼色,高进明白他的意思,右手变作鹰爪扣住宝象的肩膀骨环,只稍一用力,把宝象疼的满脸窜汗,高进的鹰爪力在江湖上绝对是数一数二的,也漫说是骨头,就是金子银子,只要让他使上鹰爪力,必然会捏出一个坑来。

  宝象大和尚再厉害也是个肉人,哪受到了这般痛楚,猛然间张开血口说话,结果全是哎哎呀呀,沈铎仔细一看,原来宝象的舌头竟然咬断了一大截子,因此他说话含混不清,根本辨不清说的什么。

  这可不是宝象自己咬断舌头的,是刚才被高进飞起一脚正踢中他的下巴上,宝象本来是想抓住年轻和尚的胸脯要质问他的,因此舌头被下颌的牙齿切了去一大半,现在跟哑巴也差不了多少。

  宝象不能说话,还有宝树那。沈铎怒睁二目,盯着宝树问道:“你这凶僧,是哪个寺庙的?**良家妇女是谁的主意?干了多少票了?快给我从实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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