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惟飞想了一会,答应了下来,不过跟周河约定自己每旬只教三天,每天只教一晌午,学到多少全凭自己本事。
周河道:“这是自然,毕竟白前辈也要歇息,一旬教三天足够了,足够了。”
白惟飞等周河同意后,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杨云江从外面进来,问道:“老镖头河白前辈谈的如何,白前辈没拒绝您的建议吧?”
“没有,白前辈答应了下来,这样一来,我就放心了,不过镖局没个高手坐镇,我还是不放心,不能安心的在家做甩手掌柜,上次在峄山脚下遇见的那个二当家的,实力不俗,估摸着以我中品武师的境界应该打不过他,而你和他打的看起来也有些吃力,况且他根本就没有使出全力,否则你根本不会是他的对手,就是不知道他们死了那么多人,本来可以把我们全都留下的,但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突然改变了主意。”
杨云江点了点头,道:“您说的没错,他跟我厮杀的时候根本没有使出全力,他好像就如猫抓老鼠一样,根本就没有一招把我杀了的意思,不过他为什么放我们一马,我也不清楚,他只是跟我说有人出了大价钱要保你们镖队,我觉得应该是李大人。”
“有可能,毕竟李大人让我们护送的东西十分重要,否则也不可能给我们那么多的报酬。”
“对,估计就是李大人打通了关系吧,就是不知道他是如何得知我们被土匪困住了。”
“这些就不是我们所应该考虑的了,当今朝廷贬低武人的地位,开始在各地实行科举,让更多的读书人进入朝廷,现在武官的地位远远比不上文人了。殊不知侠以武犯禁,儒以文犯法,无儒则无庙堂清流风骨,无侠则无江湖放浪形骸。等到战火再次燃起的时候,希望情况会有所变化,在四处隐居的侠客,大多都会在合适的时机出手,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当今朝廷,又有几人真正关心百姓的疾苦,又有几人在意百姓的生死,当初的江湖,处处可见行侠仗义的侠客,习武之风盛行,横行霸道之前你得做好被路过的大侠教训一顿的准备,那时虽说是战火连天,但没有百姓被人压迫而死,而现在,只要有官在身,就可以横行霸道,肆意剥削民脂民膏,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可不是说说而已,这就是这些文人掌权的现状,但皇帝只能两害相较取其轻,他害怕武官手握兵权,他睡着不踏实。”
杨云江说道:“朝廷中不还有一位愿意为百姓着想的宰相公孙文吗?而且他也帮百姓免去的繁重的税务,让百姓有了生活下去的动力。”
“但后果是,老百姓每一户人家必须有一人加入军伍,否则税收加倍,这些新招的兵卒去哪了?都被编成新军,由皇帝统一管辖,而且军饷是其他军队是一半。”
杨云江叹了一口气,心中想到:老百姓总是逆来顺受,没人会冒着被诛九族的风险去造反,只要日子还能过的下去,就得过且过。两人交谈了约莫两个时辰,转眼间都到了晚饭的时间了,在杨云江的要求下,周河同意了让小奎和白前辈跟他们三人一起吃饭。
吃饭的时候,杨云江随口提了一句:“要不小奎你也跟着白前辈练剑吧,说不定以后能成为像你爹一样的大侠。”
白惟飞忙拒绝道:“老夫从不收徒弟,这件事就算了吧,可以让小奎跟着那群镖师一起跟着我练武,但还是那句话,学到多少,各凭本事。”
既然白惟飞已经这样说了,杨云江也只好作罢。
白惟飞心想:还想让我收徒弟,想的美,有了徒弟得操多少心思,且看十大高手中的排第四的卫誉峰,当初凭着一双拳头硬生生的坐上了十大高手的第四把交椅,却因为保护他徒弟逃脱,被乱箭射死,尸体被挂着城门上三日,无人敢把他放下来。
而我悠哉悠哉的跑了出来,我一没宗门,二没徒弟的,独自一人好不潇洒。白惟飞在镖局,每天喝点小酒,抒发点人生感慨。除了喝酒,就是在院子里晒晒太阳,好不舒坦。
安阳城中,一位坐在龙椅上的少年对着下面跪着的众人吼道:“南蛮屯兵于我北魏边界的冀州城,情报十天前就有邬睚房的碟子递了上来,我也让驿使八百里加急的送了过去,你们说,为什么冀州城两日都没守住,还有,太守廖哲竟然投降了,岂不是让别国笑话我大魏?”
公孙文起身站前,说道:“臣有事要奏。”
“爱卿请讲。”
“臣以为,今日之局面,皇上您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您使武将的地位大大降低,将领们不免心生怨气,廖哲就是个最好的例子,还有其他各地的驿站,据微臣所知,早已被荒废,八百里加急,只是一个笑话罢了。”
“朕每年拨给每个州维护驿站的银两呢,都去哪了?”
“这件事皇上您应该问杨大人,他知道的应该十分清楚,今年春天驿站的维护银两应该发放到个个州了,杨大人,您府上应该又多了不少银子吧?”
皇帝怒道:“杨垣窦,到底怎么回事,公孙大人说的可都是实情?你贪污的事朕早就知道,没想到你连朕拨给驿站的银子也敢贪啊,真是胆大包天啊!”
杨垣窦高呼:“臣冤枉啊,臣冤枉啊,望皇上明查。”
皇帝揉了揉额头,说道:“念在你跟随先帝一起建立北魏,算是开国元老了,就饶你不死,但现在可是国家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你应该怎么做,不用我多说了吧。”
杨垣窦高呼:“臣愿意出军饷一千万两白银,另外让犬子杨偃进入军伍,为北魏取下几颗南蛮子的头颅,也能让我北魏男儿少死几人。”
“军饷朕就收下了,顺便替将士们谢谢你杨大人了,不过朕也知道,你就那一个独子,你对他可宝贝的不得了,还是给你杨家留个后吧,回去后警告他一下,在安阳城里别太嚣张跋扈了,否则回头再有大臣告他的状,我就把他扔大牢里待上几日,看看能不能消停会。”
皇帝说了声退朝便走了,旁边的太监喊道:“退朝!”
“吾皇万岁万万岁!”
而另一边的邬睚房,苏逊固喝着从江南运来的龙井茶,边翻阅着从各地提交上来的情报,说道:“查一查这个叫杨沐的人,居然能敢跟赵家较劲,有点意思,要不就是身后有天大的靠山,要不就是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二楞子罢了。”
苏逊固又看了一会,向在旁边站着的碟子问道:“那些靠着钱庄潜伏在南蛮的碟子传来什么有用的情报了吗?”
“回头领,在南蛮都城辭騮城的碟子传来了情报,好像是他们内部因为分脏不公闹了起来,一时间并没有精力继续进攻了。我们北魏可以趁这个机会缓口气,重整旗鼓。”
“对,这确实是个机会,不过在我看来,是进攻的机会。”
“苏统领,南蛮那边的碟子想趁乱扶持几个势力,以备不时只需,他们请您抉择这件事情。”
“回信,允许他们扶持势力,但现在北魏的状况不容乐观,各地贪污的情况十分严重,短时间没有太多的军饷来支撑对南蛮的战争,所以让他们竭尽所能,从南蛮运一些银子回来,还有,为保证他们的安全,南蛮其他的碟子房由他们管辖,便宜行事,有先斩后奏的权力,因为战场上的形式瞬息万变,希望他们能够多传递些情报出来,就这些。”
苏逊固到了养心殿门前,“公公,我想见皇上,还请您通报一声。”
“杨统领,这种事就不用通报了,这是皇上给您的特权,您什么时候有事要见皇上,不用通报,直接就能进去。”
“那谢谢公公了。”
苏逊固进了养心殿,皇帝正坐在椅子上批改这奏折。
皇帝见苏逊固来了,赶紧让他坐下,问道:“苏爱卿,这冀州一被占领,各各地方的太守都来找朕要军饷,说再没有军饷军队就哗变了,而且兵力太少,想让我给他们在地方招收兵丁的权力,以便能够挡住南蛮的进攻,朕现在正头疼着呢,你怎么看?”
“臣刚刚得到邬睚房的碟子从南蛮都城传来的消息,南蛮打下冀州后,以为几个部落的首领分脏不公吵了一来,五个部落中有三个已经从北魏撤兵,我觉得可以奇袭冀州,一举收复失地,银子每个州给十万两白银,不用给他们招收兵丁的权力,把安阳城里的这些新兵给他们,刚好和这些将领手里的士兵混在一起,他们再想起兵造反就难了。”
“好计策,好计策,不过关于奇袭一事,苏爱卿可有合适的人选?”
“臣以为可以让那些跟随先帝征战老将军带着他们自己的亲兵去,这样一来,便可以消耗一下他们手里的私军,若是奇袭不成,对您来说就更好了,这样就有合理的理由削弱他们手里的兵权,还能让他们在军中的威望降低,一箭三雕。”
“不愧是苏爱卿,这一个陷阱,他们不想跳也得跳,不跳就是抗旨,就是谋反。还有一事就要拜托爱卿您了,帮我查一查这些年来进入杨府的银子,我感觉杨家比朕还富,一出手就是一千万两白银,朕倒要看看,这个杨垣窦究竟捞了多少银子。”
“臣遵旨,臣先告退了。”皇帝摆了摆手,苏逊固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