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突然变得兴趣盎然的木家老三任我行,萧云的脸色有些不自然,而且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他试探的问了一句:“去魔族干什么?”
“当然是去探险啦!”任我行激动道,“魔族有处禁地,在那里面有一处血池,那血池就是传说中的化龙池。这化龙池我可心心念念了几百年了。”
“化龙池?”萧云猜想这个化龙池就应该就是十丈纱和玉神衣的出处了。但是为何偏偏要带自己去闯化龙池那?依任我行的表现来看,那化龙池定然是绝境险地,而以自己的实力即便是全盛时期也依旧不够看
任我行见萧云目有所思也自然心中会意,“如果你想进阶元婴期的话,我建议你不要多想,乖乖跟我去化龙池便好。”
萧云有些莫名,这孕育元婴岂是那般简单。看看这人间三族有多少元婴修士就可知一二了。但是任我行说得如此肯定,让他也不得不信上几分,他们三兄弟可有一个正常的?而且他说师傅没有布局,但走到的这一步又是否还在他的算计之内?这一切也只有跟着任我行走上一遭才能明白了。
任我行见萧云算是默认的态度,也就没在搭理他,反而细细打量起了不远处的那颗巨大的养魂木。他小心翼翼的拿出了一把木匠用的锯子。这锯子有他半臂长,宽约一指,锯条不是金铁之器,而是一根约有筷子一半粗细的白绳。看他紧张的样子,想必这玩意儿应该很是宝贝。
他双脚一越就跳上了养魂木上最粗大的一根枝丫,骑在上面就开始左右横拉,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小曲。
这一刻,他再无那份不同于世人的超脱与飘逸,就像一个孩童在戏耍着自己心爱的玩具。
萧云有些好奇,不过料想他反正不会毁了此树就是。他拿出一身新的衣衫换上,老是这么裸着也不是个事儿,何况还有了旁人。
随后心神又再度沉寂在自己身上,继续着疗伤复原。
半日时间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过去,萧云的气息也渐渐稳固起来,只是身上伤势仍旧没有太大好转,好了不过三分。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合适的药材萧云能做的也非常有限,不过行动倒是如常了。
他起身的时候,任我行也完成了自己的事。萧云抬头只见养魂木本就稀疏的树枝竟被他锯掉了一多半,显得光秃秃的越发枯败。只是被锯断的截口有一层乳白色的光幕笼罩。
熟知各种草木的萧云当然懂得,任我行其实是在给这株可能是人间仅存的养魂木修枝而已,只是所截取下来的木枝在哪儿他又有何用途就不得而知了。
“任前辈我伤势太重,需要合适的药材来炼丹调养,我想先去一趟妖族。”
“妖族呀,”任我行似乎记起来什么了,脸上有和煦的笑容,从她登基之后我还真没去好好看过那十万锦绣大山了。
“那就走吧!”他领头在前,萧云跟在后面直出秘境。
却就在这时,一道尖锐刺耳的破空之声极速而来。
声至,剑至。
一道剑光从秘境出口直掠萧云。
任我行一惊,却并未出手,剑胎之体的萧云即便实力只有巅峰时期的三四分也不至于被这不知从何而开的飞剑所伤。而且那剑给他的感觉很是熟悉。
名剑,玄锋双青!
两剑本就是同根而生,除了剑格上左右分之的“玄锋”二字,可以说是一摸一样,此刻双剑合并一处,浑然便是一剑。
萧云伸手接剑,一道青光钻入了他的丹田,之后就保持着接剑的姿势闭眼凝神。青色剑锋上仿佛仍然温热的鲜血缓缓汇聚族剑尖,然后悄然低落在了,这片千万年来无人问津的地底三千。
任我行盯看着剑尖的血珠滴落,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不过想来周雨伯已经事成了。对于任我行来说,这人族在周雨伯手里是浴火重生还是巢卵尽覆他根本就并不如何在意,如若不然也不会一心隐于世间隐姓埋名的去游览名山大川,以探秘那些绝地险地为人生之乐。
且向山水寻光景,何必江湖争令名?竹杖芒鞋轻胜马,苍茫天涯任我行!
这便是他的人生格言了。
只是,他到底姓木,对于两位已故兄长的托付他到底不能不管不顾,所以才会有落日峰顶的现身,才有这地底三千的找寻。
良久,萧云睁眼,眉间红色剑印由红入紫,褶褶生辉。
他提起崭新的衣袖,轻轻擦拭干净剑上的鲜红,无悲无喜。
任我行自然能看出这双剑宛若死物,别说法宝的剑灵,连灵器所拥有的灵性都丝毫无存,除了身为法宝的材质独特和锋利之外没有任何优点,若换做常人或许还不如换把灵器来的实用,不过既然是萧云那当然要另眼相看了。
不知为何,萧云并未有将玄锋双青放入剑匣或者储物戒中,而是将它们放入了剑鞘“藏”中,以残存的十丈纱为绳,背负身后。
“任前辈,妖族不用去了,我们直接去寒冰域吧。”
………………
巨树前,虚空之中一道裂缝显现,药姑山的门户再度开启。
进去六人,出来却只有三人。
剑十二与吴满气息紊乱,周身衣物也都血迹斑斑,显然经历了一场苦战。
周雨伯比起二人来说更加狼狈,胸口有一个被洞穿的血洞,正是被邬宇拼死以青玄剑一剑洞穿。
他率先踏出空间通道,望着外边的蓝天白云,脸上分不清是希翼还是感伤。
身后两人望着他不算挺拔的背影,竟然生出一股子孤独与悲凉。
“二位,此间事了,我等依计行事。剑阁主带着周不二的佩刀两断前去两断门。吴宗主带着柳白露的掌门令牌前去玲珑坊。至于我,自然是去那仍有主心骨的灵药山了。”
两人对视一眼,就带着各自的信物飞遁而去。
二人走后,周雨伯对着隐于虚空的药姑山执手拜了三拜。